女孩子看着他喉管上漂亮的口子,擦了擦自己银亮的匕首,叹息道:“你们家近年造的东西,大多不好用。黑金已经稀缺到非本家就不配备了?”
当然不再有回答了。
远处传来咯咯咯咯咯的声音,女孩子收起脸上鄙夷的神色,嘴里也发出一系列奇怪的声调。
像是回应它似的,草丛里爬出来一只黑色的蛇,它吐了吐信子,闪电一般盘到了张胜景的脖子上,照准他喉管上的洞,慢慢挤了进去。
不一会,张胜景就又重新站了起来,只是脖子弯曲成了一个奇怪的角度,头好像马上就要掉了一样。
女孩嘴里又说了一些什么,张胜景便以一个匍匐的姿势去到了少年的背后,像研究他的伤势一样在伤口的位置在那里趴了好一会。
“记住了吗?这是新的读取者。”女孩对张胜景说,后者从少年身边立了起来,抖了两下,拖着脚以诡异的速度闪进了树林。
女孩再次低头检视少年的情况,因为没有条件仔细手术,她只好用一根长针在少年的鼻部扎了几个穴位。
少年似乎睡熟了,对发生的一切浑然不觉,身上因为尸毒而暴起的红疹,却以可见的速度消下去,呼吸也恢复了平顺。
“你会百邪不侵,许多人会羡慕这种特殊的体质,出入任何凶险的斗你都不会有事。不要叫我们失望。”
三天后,冒沙井。
少年从一个漫长而真实的噩梦中清醒过来,梦中的他咬死了自己的父亲和二哥,残留的愉悦混合了清醒之后的负罪感,转化成了巨大的恐惧,让他几乎说不出一句完整的话。
看清周围之后,他的恐惧又升级了——他居然闻不出熟悉的土地味和周围人递来的药剂。
他完全失去了嗅觉。
闻土是他们这一支最出名的手艺,鼻子废了,相当于断了生路。
家养的土狗狂吠起来,头顶上传来侦察机低飞的声音,屋子外又开始了一轮小小的骚乱。这是抗日战争后期最黑暗的一段时期,其实根本没有时间去恐惧。
少年摸了摸那只黄狗的头。
少年还不知道,他带回来的那一卷帛书,正式让他的家族纠缠进了一场绵延了几千年的博弈。
少年还不知道,他的体质悄然发生了变化,他变成了能接近真相的那小部分人之一,虽然并非自愿。
少年还不知道,在没有人注意到的角落中,有几双蛇的眼睛锁定着他的一举一动。
少年还不知道,他因为失去嗅觉而想出的办法,是唯一的转机。
第一章吴邪的记录——安全感
从西藏回来之后,我花了很长一段时间调整心情,一开始没有成功,情绪低落到险些需要药物帮助的程度,更一度停止了连续地整理和记录,因为回忆性质的东西对我想要做的事情并没有实质上的帮助,过分沉浸于过去,还会让人有迷失和恐慌的感觉。
闷油瓶口述的记录,我不得不在雪山中就毁掉了,只把值得思考和有启发意义的部分留在了我自己的另一本笔记之中,这样,在我需要理顺一些矛盾点的时候,能够及时对比和参考。
然而讽刺的是,我之前记下的大部分是无关紧要的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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