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几句,苓岚明白,走到铭儿跟前,蹲下来告诉他,她又编了一个更好看的,问可不可以和他交换。
对于铭儿而言,草编的虫子和玉雕的虫子毫无区别,见是自己喜欢的苓岚姐姐来讨,果断地同意了。
当苓岚接过白玉蝉时,却怔怔地说不出话。这是煦之的,她伺候了他半年多,认得他的每一件配饰。有一回,这个白玉蝉的穗子坏了,还是她亲手换的,那时煦之还在旁边看着她笨手笨脚地打结,嘲笑她,说她编绳的活儿不咋的,得多学学。苓岚本来就不擅长此道,被他盯着更做不好了,嗔道:“那还是让镕昔来换吧。”煦之又不允,非让她动手,美其名曰熟能生巧。后来闲得无聊,还要她把其他玉佩的穗子全都换一遍。苓岚那时还想,既然嫌弃她的手艺,何必要把这些随身携带的物件都交由她处理?
从回忆中抽离出来,她才想到:铭儿最近都没有进宫,怎么会拿着他的白玉蝉?她不敢直接询问葶宣,便向铭儿道:“铭儿,这个白玉蝉是谁送给你的呀?”
“一位叔叔。”
“什么时候送的呢?”苓岚看着他圆圆的大眼睛,声音微颤。
“刚刚。”
刚刚?苓岚讶异,虽然她无法确认所谓的“叔叔”就是煦之,但他们整个下午都在花园玩耍……编好第一个蚱蜢后,铭儿才与乳娘她们一同离开。
苓岚神色有异,葶宣大致明白她所想,解释道:“苓岚,父亲说,适才王来咱们家坐了一会,送了铭儿这个。”
王,来过了……苓岚强行抑制着震惊,她把白玉蝉放入葶宣掌中,垂首告退。
走到门外,她深深地吸了一口气。
王来过了,可她是个花匠,她见不着他。
一个月了,他还好吗?他真的打算要把她搁在此处两年,然后期满之后便遣回木族吗?会不会,从此以后,就再也见不着他呢?她从未如此懊悔,懊悔当日擅自离开两仪城,却不知那并非是自己离开锐宫的真正原因。
不能再想,在此处,她无能为力,不敢放肆。
于是她回到花园的石凳旁,继续编织草艺,仿佛从未出现任何插曲。
只是,那滴落在颤抖的手上的泪水,出卖了她的心事。
作者有话要说:【作者厚着脸皮打滚求评论ing~~】
☆、遇刺
月圆月缺又过了十余日,已是兰月。
苓岚逐渐从哀伤中回过神,与葶宣一起筹备着乞巧物品。葶宣提及丈夫翼枋的公务繁忙,也说起她和泊颜年少时的种种。只因父亲身居高位,他们兄妹二人从小就与王族交好,尤其是年岁相仿的煦之和铉琪。
曾听闻王叔之女铉琪郡主,嫁往土族已有三四年,可苓岚到金族这一年多却从未见铉琪回金族省亲,不禁好奇。提起铉琪,葶宣猛地记起,当年兄长花掉了几个月的俸禄,定做了一支华丽的步摇,让铉琪心花怒放的情景。往事历历在目,葶宣不愿多说,只是遗憾儿时的玩伴也会因各自嫁人而逐渐疏远。
苓岚想起了最要好的姐妹槿年,不知日后各自出嫁,会不会也日渐疏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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