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来就是种给自家人吃的,除了偶尔施点农家肥,江父也没怎么照料这块西瓜地,加上又是长出来的最后一批,地里的西瓜卖相实在是不怎么好,篮球大小,长的歪歪扭扭的。
秉着矮个子里面选高个的原则,江一执挑挑拣拣,摘了三个西瓜,放进竹篓里,背回了家。
跟在他后面匆匆忙忙赶回来的是江父,他一把拉住了正在卸下背上竹篓的江一执,喉咙动了又动,万分紧张的说道:“一执,陈远健死了——”
陈远健果然如同江一执所说的那样死了。
昨天晚上,江家人离开之后,陈远健父子和陈老七好不容易才把陈老四的尸体从井里弄上来。
快到天亮的时候,担惊受怕、焦虑了一晚上的陈远健实在是熬不住了,拉着陈和陪着他就去陈老四家的客房里休息去了。
大雨一停,屋檐上残余的积水还在不停的往下淌。
陈老七连夜给陈老四买的棺材到了,陈远健作为大哥,理所应当要到场。
他一推开客房的门,眼睛往床上一看,脚脖子一软,扶着门框,瘫在了地上。
床上竟然多出了一个人,她穿着黑色的寿衣,趴在陈远健的身上。
不正是原本应该躺在楼下灵堂棺材里的杨翠吗?
陈老七的尖叫吓醒了躺在床上另一边的陈和,他一转身,真真切切的看清了身边到底是怎样的一副场景。
陈远健面目狰狞,嘴巴张的老大,唇角发青。杨翠瞪着眼,脸上笑的诡异,她的两只手紧紧的掐在陈远健的脖子上。
陈远健是活活的窒息而死的,他临死之前,大概还想向一旁的陈和求助,他的左手从杨翠的腰下穿过去,手指刚刚够到陈和的胳膊,僵硬的弯曲着,然后就再也没了生息。
江父皱着眉头,陈远健死了,他心里说不清楚是什么感觉,高兴肯定是有的,但更多的是担忧。
他忍不住的说道:“一执,要不然你还是出去躲躲吧,陈远健死了,陈和肯定不会善罢甘休。”
都说上梁不正下梁歪,陈远健这些年在江家村做的亏心事可不少,他家现在还占着村子里低保的名额。他还真以为村子里的人不知道他家三层的小洋楼是怎么来的,那都是从政府给江家村的各项补贴里面克扣出来的。
自身利益被损害,村子里的人却大都敢怒不敢言。
为什么?不仅仅是因为陈远健村长的身份,更因为他儿子在派出所做事。
陈远健上一会被举报还是三年前的事情了,那个时候陈和刚刚当上派出所的副所长。
那个举报的村民刚从镇政府大楼出来,半道上就被套了麻袋,直接给打断了一条腿。
隔天他家的祖坟都被扒了。
最后人家也不敢举报了,一家人火急火燎的搬离了江家村。
稍微有点脑子的都知道,这事儿绝对和陈远健父子脱不了干系。
也难怪江父忍气吞声了这么多年。
江一执自顾自的放下竹篓,打了一桶井水上来,然后挑了一个西瓜放进水桶里,这才说道:“爸,你放心,咱江家被人白白欺负了这么多年,这口气,我光是想想就觉得咽不下去。今天正好让他们一起还回来。”
话音未落,只听见门外传来刷刷刷的一阵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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