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珧玲儿忙站起身。
“唔!”珧玲儿痛得差点跌倒在地,忙抓住杨追悔袖子。
“走不了吗?”杨追悔冷冷道。
“没事。”珧玲儿勉强站起身,咬着薄唇跟在杨追悔身后。
怕人认出珧玲儿,杨追悔还特意为她准备了一条黑色面纱。
珧玲儿带着杨追悔来到位于京城北街偏僻处,一间不知被遗弃多久的房屋内。
走进布满蜘蛛网的大厅,珧玲儿轻车熟路地扭动开关,打开了地下室的门,一股血腥味扑面而来。
杨追悔捂着鼻子,问道:“怎么这么臭?”
“有些人在改造时便死了。”说着,珧玲儿已慢慢走下台阶,并道:“主人小心。”
珧玲儿如此谦卑,杨追悔不禁觉得她想谋害自己,所以一直注意着周围的变化,更准备随时擒住她。
走进地下室,杨追悔看到一个巨大的水池,满池的血水,上面还飘着各种器官,甚至还有几个、。
看到这景象的杨追悔差点将早上吃的东西吐了出来,捂着嘴巴环视四周,根本看不到活人,更看不到罂粟或白狐。
珧玲儿似乎习惯了这种味道,道:“她不在这儿。要是真的没了记忆,她也许会像普通白狐那样到森林里生活了吧。”
“真是可恶!”杨追悔怒道:“早知道上次不让她回去了!”
“她不是对你恨之入骨吗?你会在乎她?”
“至少我比你有感情。走吧!”说着,杨追悔已走出了地下室,珧玲儿紧跟在后。
将地下室的门关上,两人便往外走。
走到门口,杨追悔耳朵动了一下,扭过头,便看到一只纯白的白狐正蹲在地上舔着前趾。
“罂粟!”杨追悔叫出声,一个箭步跳到白狐面前,白狐还未反应过来,他已将它搂进怀里。杨追悔的力气太大,白狐使劲挣扎着,还用爪子抓着杨追悔衣服,显然是被他这亲匿的举动吓坏了。
看着白狐,杨追悔道:“罂粟,还认得我吗?”
白狐那褐色瞳孔盯着杨追悔,伸出舌头添着杨追悔的脸。
“看来……”杨追悔咬紧牙关道:“明明我已经和你说过了,我可以忘记你曾经对我的伤害,只要你也能忘记,我们完全可以坦然相处,不用拼个你死我活,可只记得仇恨的你却不愿意,你这白痴!”
看到杨追悔那欲哭无泪的模样,珧玲儿愣了一下。
知道这只是一只白狐,已不可能再变回罂粟,杨追悔的心有点痛,但至少白狐还在。
“有没有什么办法将它变回人?”
珧玲儿摇了摇头,道:“作为人的条件已经散失,没办法了。”
“真该死!”骂了一句,杨追悔便抱着白狐往外走。
回到尚书府时已是午饭时间。
徐阶、徐悦晴、月蝉和杨追悔一起用膳,珧玲儿则待在房间等着杨追悔送吃的给她,否则她绝对会被徐阶认出来。
吃饭时,徐阶谈得最多的自然是女儿和杨追悔的婚事。
“严嵩父子已垮台,上清宫又重新整合过,如今的大明应该算是国泰民安了,贤婿是不是该想想何时和我女儿完婚?”徐阶端起酒杯敬杨追悔。
杨追悔喝下酒,打了一个酒嗝,道:“我明天要回独石城。要是岳父同意,我想将悦晴先接过去,然后选个良辰吉日完婚,到时候我会备千里马来接岳父过去喝喜酒。”
徐阶本就希望他们能早点完婚,既然杨追悔有意带走徐悦晴,徐阶又怎么可能不愿意?便笑道:“贤婿,老夫总算了了一桩心事,哈哈。”
“岳父,我会好好对待悦晴的。”
“好!来,干杯!”
杨追悔和徐阶喝酒聊天,徐悦晴则低头吃饭,连头都不敢抬。一想到向来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自己,即将和杨追悔离开京师到独石城居住,过几天还要成婚,她不禁双颊泛红,模样煞是诱人。
月蝉则有点闷闷不乐地吃着。
徐悦晴吃饱后便要回房,杨追悔则请她送了一份饭菜给珧玲儿,之后继续和徐阶漫无目的地聊着。
看着他们两个,吃饱的月蝉也起身回房间。
杨追悔往嘴里塞了一块鸡肉,笑容渐渐消失,道:“岳父,这儿没有别人,我想和你说些心底话。”
“你说吧。”本有几分醉意的徐阶也收起了笑容。
“你打算何时造反?”
“胡说!”徐阶拍桌而起,道:“老夫忠于大明,怎么可能做出这种事!”
就大明历史而言,徐阶之后要做的应该是辅佐穆宗朱载蜃统治大明,可当初杨追悔和夏瑶等人一块到潮州时,徐阶写给海瑞的信里却提到了造反,还问海瑞会不会支持他,难道杨追悔记错了不成?
思绪一转,杨追悔便问道:“那么当初岳父写给海瑞海都督的信又作何解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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