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裳一棵树和四棵草发起了口头战役。帝恕不管,梁春笑着看戏,休晋则万物皆空,一心修习。
小孩还在嚎,嚎得非常像走过场,是beatbox里头偶尔出现的响指。啪啪啪的拍门声倒是一点也不减,荀衍和郁空桑把车停在小门时,听到的就是这样一段不够默契的演奏。
荀衍呆了呆,他根本不知道是什么情况,又回到车子里把火熄了。
外头墙边只有一截狭窄的石板路,是很早以前的了,上头长满了青色的胎衣,雨水昨天才下,踩上去滑倒的可能性太大。荀衍就一脚深一脚浅地从野草里走。郁空桑默不作声跟在他身后,期望他能往后滑上一跤。
没有如他的愿,荀衍带着一脚泥泞站在了大门口,因为土壤和植被覆盖率的不同,门口就好走多了。
一个穿着桃红棉睡衣的女人站在门口,随随便便地扎一把头发,脸颊通红,看见他从屋侧过来,眼神十分愤怒。
“瞧瞧你把我儿子打的。你瞧瞧!”她扯着孩子的肩膀硬往荀衍这边拉,小孩被拽了几个踉跄,捂着伤处的手还不小心自己按到了,又频繁地干嚎。
“多大的孩子你那么大个人怎么下的去手!我妈还说是个大学生毕业,大学生就是这个素质!不管孩子做错了什么,他也毕竟还是个小孩,年纪都不一定够你零头,你说说,”她又去扯小孩捂头的手,跟刽子手砍头似的把小孩头往荀衍眼前按,“你怎么能打一个小孩的头!昂?”
荀衍被吓住了,他结结巴巴地试探着喊:“sh、sh……婶?”
“谁是你婶!我是你嫂!”这位嫂子把自家孩子的往旁边一推,似乎马上就要上来把荀衍也这么折腾一遍了。
他见状上身不自觉往后仰,脚还粘在地上。郁空桑把他往自己身前一拉,避免他被手指戳到脸上。
“嫂子嫂子。”荀衍忙弥补自己的错误解释道:“我一直以为我辈分挺低的。”
那位嫂子看着两个大男人也没真想拎袖子上去,又一把扯过她儿子的衣服领,虎头虎脑的小子领口被扯得老大,瑟缩着没敢乱动。“好说歹说也是你侄儿,你咋就能下那么狠的手?”
到这里,荀衍又怎么会不知道是谁干的呢,但知道归知道,说是肯定不能说漏嘴的。“可是我刚刚才从县里回来——”
“谁信啊!你家两个门,想从哪出不行!”
“我真的……”
郁空桑拉着荀衍到自己身后:“你也得看看我们这个门是什么门。”说完也不管来人,牵着荀衍不容抗拒地走回湿漉漉的野草地。荀衍只得回头招呼一声:“嫂子进来坐会!”
卷帘门哗哗哗地往上去,怒气冲冲跟过来的女人拽着她可怜兮兮的儿子此时看到外面的车已经信了三分,又听郁空桑说:“这么大的声音,你在前门不可能听不见吧。”
她还不信,毕竟谁知道屋里藏没藏人。荀衍很怕这类人,看懂她的心思马上开门请她进去看看。
“真没人,楼上也没有,嫂子你都可以看看,这个房子就我一个人住,你既然知道我名字,我们家的情况你应该也知道。”荀衍非常真诚地说。
来的人确实听说过,一听他这样说母性顷刻间上涌,这真是个怪可怜的年轻人,又青涩,她仗着气势来欺负人实在不应该,但楼上还是要看的。
楼上只有一个卧室,没有一点女性或小孩居住的迹象。她眼睛四处逡巡,真叫她发现了田田的衣服盒子。说过两句话,荀衍态度非常好,她也不好单刀直入就问这不是有个小孩吗,就拐了个弯子问:“这么好看的裙子,你家里谁穿啊。”
荀衍马上指着郁空桑回答:“我这朋友的侄女,过两天带她到我这里住,给她买几件衣服。”
她的眼睛又东瞧西看,没发现小鞋子,说明屋子里确实没有藏小孩,大人也不会干这样的缺德事。她又好心地提醒他:“再买两双鞋啊。”
荀衍做作地一拍脑门:“哎哟我给忘了,下午就去。”
几个人下楼到了院子里,千乘和盗业你一言我一语地告状,田田还藏在泥土里不出来。
“那没人砸,小孩是怎么伤着的呢。”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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