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不是医院,而是墓地——仙乐息园。
巩珍珠惊问:“你弟弟他……走了?”
“嗯。”易欢点头,“我把他安葬在这儿。”
“什么时候的事,你怎么都不告诉我!”
“一个月前。”易欢道,“我不想说。”
有时候,总会想起医院里的那张病床,总觉得他还在。她多么喜欢弟弟能活过来啊,然而两年前医生就建议她放弃治疗,他已经脑死亡,基本就是个死人,不是植物人,根本不可能醒过来。
可易欢咬了咬牙,还是坚持了两年。
拖了这么久,易欢想他可能真的太累了,不愿意醒过来。
每天靠着呼吸机营养液维持那仅存不多的生机,她也觉得残忍。
拔了呼吸机后,理智和情感又是将她折磨得一夜没睡。
两个人路过花店,易欢进去买了六束白菊。
安葬弟弟的时候,她把父母的骨灰也一起陪同下葬了。另外三束菊花送给同样离去的宠物:一条名为傻蛋的雪纳瑞,一条名为六月的中华田园犬,和一只叫小黏糊狸花猫。
雪耐瑞是弟弟出世时候,父母为他领养的。
中华田园犬和狸花猫是她上中学时候捡到的,捡到的时候都生了病,后来在她的悉心照顾下,终于养好了,最为黏她。尤其是小黏糊,她出去旅游几天,回来后小黏糊能钻她怀里一直不出来。
易欢把白菊放在墓穴前,深深鞠躬,“好好睡吧,没人能打扰到你们了。”
墓穴前,她没有立碑。
巩珍珠问:“你怎么也不立个碑?”
“还没想好怎么立。”
“……”
“走吧,回去了。”
巩珍珠追上易欢的脚步,“欢欢,你真坚强。”
易欢古井无波:“傻子才沉湎过去。”
她得活得好好的。
只有如此,逝去的家人才会真正安息。
“欢欢,我今天特别崇拜你。”巩珍珠道,“还是你最好看,时唯一比不上你。”
性格魅力是种很玄的东西。
易欢挑眉:“所以前两年你说崇拜我是假的?”
巩珍珠打着哈哈,说:“那个,我崇拜归崇拜。不过你和沈总以及石宽磊的事怎么说?”
易欢停下脚步。
巩珍珠道:“如果你和石宽磊不好意思讲的话,要不我替你拒绝他?毕竟我是介绍人。”
易欢问:“你觉得,我适合谁?”
巩珍珠愣了一下,思索片刻,说:“我看他们两个都对你挺好的。不过我不太了解沈总,他具体是干嘛的?”
易欢道:“他叫沈霃宽。”现在沈霃宽的公司具体涉及哪些方面,她也不知道。
巩珍珠掏出手机,“我帮你搜搜看这个人,看看网上有没有黑历史。是哪个‘’,尘埃的尘?还是星辰的辰?”
“雨字头,下面沈。”
“好生僻的字。”巩珍珠碎碎念,“干嘛用这个字,小学时,应该很多同学叫不上来吧。”
“高中生还有好多认不得的。”
譬如那个江牧淮,大字不识的二混子,上高中了还不会写沈霃宽的名字。
五分钟后,巩珍珠收起手机,表情严肃地问易欢:“确定沈总是网上写的那个沈霃宽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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