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之意自然是不言而喻,魏清风言尽于此,只是挑明此事中于王庆舒最不利的地方,然后就任人遐想去了。
情况急转直下,这在场的所有人都各怀心思,有人是故意陷害、有人又借机算计,于公于私,看来都有人想对苏维除之而后快,苏维冷笑了一声,砰的一声猛地将门推开来,用冰冷近乎无情的目光一一在所有人面前扫过,然后在看到赫连昌眼中的暗示后才稍稍柔和下来。
“魏大人,别急着泼脏水给我,你是不是忘了还有我坠马一事?”
苏维面色苍白,整个人看上去十分虚弱,但开口却是咄咄逼人、气势不减,一时间反而还镇住了在场的人。只见阿玉端上一托盘,而那盘子上放着的正是苏维所骑御马的半月形的马掌。
“这马掌上固定所用的钉子被人故意撬松了才会有了坠马一事,而众所周知,这马是皇上临时挑选的,上场前又给了魏大人你,最后才到了我的手中。从马厩到马球场这一路上,只有皇上、魏大人和我牵过这匹马,那么敢问是谁动的手脚?”
魏清风脸色一变,有些难看了起来,却还是强装镇定道:“王公子,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他还不蠢,不会张口就把罪责往身上揽。
苏维冰冷地看了他一眼,心中早已有了应对之策。自己虽然不是一个喜欢勾心斗角的人,但却还不至于被人欺负到头上,所有睚眦必报,这可是自己身为主角的信条。
有恩报恩,有仇报仇;以牙还牙,以眼还眼。既然魏清风敢设计自己,自己这一次就一定要让他后悔一辈子。
“皇上自然是不会做此事的,而在下顶替魏大人上场之时已经是在马球场里、击鞠将要开始的时候,敢问众目睽睽之下,我如何去撬松马掌?让我坠马我自己又有什么好处?拿命去博一个名头吗?我王庆舒虽然放浪不羁,却也没到这么无聊的地步。那么,能够撬松马掌的人就只有你一个了。”
魏清风确实想不明白为何王庆舒骑着的马的马掌会突然脱落,而那马掌上一道明显的划痕的确可以证明这不是意外,但是魏清风毕竟城府颇深,没有显出一丝慌张地反问道:“王公子多虑了,微臣不曾做过此事。微臣是临阵突感不适,王公子才得以顶替,难道微臣可以未卜先知预料到此事,不然正如王公子所言,让自己坠马有什么好处呢?”
苏维冷笑了一声,让魏清风心中一颤,有些不寒而栗起来。
“让自己坠马没好处,可是让别人坠马呢?”
一直沉默不言的赫连昌突然开口说道,让所有人皆是神色一凛。
☆、2.8
“一场击鞠,皇上御马马掌脱落,怕是这事少不了牵扯吧?只怕到时候,我漠北部第一个脱不了干系,恐怕要不是我的马也受惊了,现在你们在审问的就是我漠北使臣了吧!”
赫连昌恰到时宜地厉声斥问,双眼中好似凝结了一层冰霜似的。他阴冷地看向魏清风,幽幽道:“魏大人怎么会突感不适,就好像预先会知道这场击鞠会出大事一样。沈国皇帝,你觉得呢?”
说着猛地将视线朝皇上投去,让皇上心下一惊,带着怀疑的眼神朝魏清风看去。
这屋内几个人各执一词,吵得他可是焦头烂额,一面是怕得罪了漠北部,一面又是想怎样才能将损失降到最低。他原本打算借机除掉王庆舒以打击太后,却不想赫连昌却将这其中的秘辛挑明,暗指此事是沈国故意设计,而且他这一路听下来,也的确觉得此事中颇多端倪。
魏清风显然没有料到事情会突然直转急下,他瞥过赫连昌一眼,心中一紧。
“看来魏大人哑口无言了,那么我就来解释一下为何今日我会提早备好香粉。想必陛下也知道,庆舒一向是个爱玩的性子,而在下一向听闻漠北人极擅击鞠,便有了一较高下的心思。故而昨日特地相邀二王子今日击鞠,却未想到陛下也有这个兴致,于是在下只得和二王子改日了。不过昨日邀请二王子时,庆舒曾好奇漠北人如何驯服烈马,二王子便告诉在下以香粉驯之的法子,故而今日庆舒才会身带香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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