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跳动一下,仿佛是一张会动的X光片,医生用针头刺着脑体观察神经反射,并在镜头前展示着,在细针的精神刺探下,他时不时的抽动一下,下一个瞬间两只眼珠分别转向了不同方向。
医生的肩膀微微的抖动了几下,虽然是无声的画面,可是那种发笑似的抖动却毋庸置疑。
画面记录下的脑部手术长达30分钟,每一次电击、每一次针刺、每阻断一条神经、每切除片脑组织,手术台上的被害人的反应都被完全的记录了下来,实施手术的医生在最后摘除大脑之前,让接受手术的人清晰的感受到自己的大脑在被人惨忍的玩弄着。
虽然是黑白的画面,却一点也没有减低血腥的冲击,虽然是无声的,耳边却充斥着无法清除的嗡鸣。
这是一场凌虐,对被害者的凌虐,对看到这卷胶片人的凌虐。
时不时的便有几个人伴随着干呕的声音冲出会议室,影像放完后会议室仅剩下四个人。
萧倘死了。一卷胶片记录了整个过程,像医学教学片一样,令人至窒的活体解剖,凶手只对萧倘实施了局部麻醉,让他清醒的感受着自己被活解的过程,同时也给看到这段胶片的人更大的冲击。
这卷8毫米胶片像火星一样燎着了所有人的神经。
胶片是前一天晚上收到的,收件人是卓阳。
因为是胶片,所以还特意找了分析室的人要了放映机,8毫米胶片机拍摄的影像本身就像是恐怖片一样,看到那张熟悉的面孔的时候,卓阳只觉得后脑勺被人重重的打了一拳,只有强烈的耳鸣在脑子里回响着。
随后,法鉴的人对胶片和快件进行了取样鉴定,胶片上没有留下卓阳以外的任何指纹,快件接触过的人太多无法提供有效证据。
傅亓给独自坐在会议室里的方惟递了一杯热咖啡,“司徒的话虽然不顺耳,却往往都是对的。”
20分钟前,司徒说卓阳他们在浪费精力,散出去的人力根本是无头苍蝇。
那一刻方惟已经料到卓阳会有什么反应了,死的不是一个别人,是卓阳信任的伙伴。
“那是萧倘。大伙儿现在的心情,你能不能体谅一下。”
司徒对于方惟的劝说表现出了异常的反感,“朋友的尸体、亲人的尸体、陌生人的尸体。尸体就是尸体,不会因为是哪个人的而不同,我们手上已经有五具尸体了。凶手让我们看解剖的过程,就不会在现场留下什么证据。比起没有多大用处的尸体,这卷胶片还更有用一些。”
司徒巽的判断在理智上是完全正确的,但情感上却让人很难接受。
卓阳和萧倘认识很多年了,他们的关系是伙伴、是朋友,卓阳重情义,对朋友没得说,他和司徒正好相反,所以从一开始他非常讨厌司徒巽。
司徒拿走了拷贝的光盘回家了,方惟没有阻止也没跟着他回去,什么24小时监视,方惟早就不当一回事了,司徒巽不会逃跑,在谜题面前他哪儿都不会去。
“上帝给了他精密的大脑,却弄丢了他的情感。…就一个小孩儿,慢慢教。”
听着傅亓的宽慰,方惟扯起了一抹无力的笑容,最近太多事发生,让他感到疲惫。
不管司徒巽是怎么想的,方惟是把他当朋友的。卓阳直来直往,司徒又不屑顾虑别人的感受,夹在他俩中间,方惟只觉得心累。
“朋友的尸体、亲人的尸体、陌生人的尸体。”傅亓突然重复起了司徒的话,接着笑着叹了口气,“他看过朋友的尸体,看过亲人的尸体,看得最多的是陌生人的尸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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