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公子吗?”那少年一身黛蓝缎袍,身姿挺拔峭立。
“我是阿哑。”他转身过来,面目上带了温和的笑意。
良王思索着未来得及看人,此时闻得声音,猛然抬起,脸色□□煞白。
“是你——”良王呆住在原地,心中顿觉有个地方发寒发凉,然而更有个地方传来碎裂的声音。
“是我。”西楼应走到轻轻身旁,拉住她的手,笑问到,“梁公子怎么也来了?”
轻轻听着他们两人的话才知道两人间是认识的,“原来你们认识。”她心里很困惑,这种困惑十分让人不安,良王、阿哑,这两个人怎么会有关系?
“是的,梁公子为人温和,我以前与他见过。”是见过,不过是他来见他。
“原来是这样。”轻轻心中稍微安稳,“梁公子,你怎么还在原地?再晚些饭菜就凉了。”有些事情可以容后再问,也可以后面再查。
“不了轻轻,我突然想起空庭里还有些事情,我要去看一看。”他的心如浸在凉水里,整个都是麻木疼痛的,偏偏理智是如此清醒地提醒他要做些什么。
可要做什么呢?面对西楼公子,他能做什么而轻轻,又真的是那个他所认知的轻轻吗?
“慢走不送。”轻轻还来不及挽留,西楼应已经开口,理所当然、风轻云淡。
“阿哑!”她打断他,然而良王已经走远,背影寥落,不知她为何如此觉着。
“你说过陪我吃饭的。”还竟敢带男人回来!西楼应心中不满,说话语气都不淡然了。
“阿哑!”轻轻十分无奈,“梁公子是我朋友,你怎么能这样?”再说以后等她离开后,良王也算能做阿哑的助力,今日若是得罪了并不好。
“我没怎样啊,他不是有事吗?”西楼应抱怨道。
“哎呀,”轻轻没了办法,“这么大的人怎么不懂事呢?”她嗔怪地抬眼看他,“还不去吃饭,都快凉了。”良王那里只好后面在做补偿了。
阿哑啊阿哑,她在心里摇了摇头,你这样我怎么能放心得下?
然而西楼应只是拉着她坐下,心里盘算着良王出现会带来什么风波,他必得一一着手控制抹杀。而现在,身边有她陪着用膳,旁的都不去想。
原来发现,一顿膳食也能如此喜悦宁静,他已经分辨不清是因为她还是因为自己,但无论论如何,身旁已经不能没有她。
“你啊,还是孩子心性。”轻轻夹给他一箸玉白的鱼肉,“慢点吃。”
西楼应只是拨弄开鱼肉放进自己嘴里。
“我要罚你。”轻轻说道,真是的,礼节总是很重要的。
“今晚你不能和我一起睡,自己睡东厢。”她继续说话。
“不行。”西楼应果断开口,“他就那么重要?”
她被呛住,低着头咳嗽,西楼应伸出手轻拍她的背部。
等她抬头起来,满面通红。
“阿哑,你总是要长大成人娶妻生子的,你要自己经营自己的生活。梁公子是姐姐的朋友,我希望他也能成为你的朋友。”她有些狼狈不堪,却是淡然的。
“你不在我身边吗?”西楼应问她,心中有个地方不可抑止的发作起来熟悉而陌生得疼痛和惊悸来。
“傻瓜。”她笑他,“我们吃饭吧。”有些东西不可说,真的不可说。
一切似乎如常,然而有什么东西悄然改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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