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说了算。”
“您是?”
“我是他监护人。”
徐慧彻底没话讲了,拉着莫云就走。莫云叫道:“慧姐你听他胡说!明玉肯定是出事了!他怎么可能是明玉的监护人,他们明明是……”
“闭嘴。”
女人砰地一声甩上车门,飞驰而去。
霍家铭看着他们走远了,才进了家门。唐明玉哭昏了过去,徐妈抱着他也哭:“小玉,你别怪我,我也是不得已的……你别怪我……”
霍家铭接手过来,一把抱起唐明玉往楼上去,吩咐女人:“把门锁好,谁都不准让他进来。”
徐妈抹着眼泪,哭着去了。
唐明玉在墙根蹲了一夜,他就在阳台守了一夜。他一走近,青年就又哭又闹,恨不得缩到墙里面去。
他也就不过去,隔着一段距离看着他,两人就这么耗下去。
他实在是太不听话了,现在青年昏了过去,瘦弱的身体又回到他怀中,柔软的、温驯的、一事无知,安静地躺在他的怀里。
他把他放在卧室床上,抚过汗湿的头发,露出光洁的额头。
眼泪沾湿了睫毛,像蝉翼一般微微颤动,梦里还不安似的,眉头紧蹙,身体不时发着抖。
霍家铭脱了上衣,搂着他到被子里。他只有在他看不见的地方,卸下强硬的外壳,露出柔软的脆弱的内在。
他像拥着自己的所有物般,放纵自己的臆想,吻吻青年的额头。他强迫地拥他入怀中,封住他的唇。强迫他和他温存,强迫他爱他,强迫一切和原来一样,仿佛那些温柔还没走,他还是温顺卑微地仰慕着他。
让一切回到过去。
他紧紧地搂住梦里还掉泪的人,要他陪葬,一起掉进地狱里。往下沉,往下沉……
经过一夜的风雨,大白花凋落了枝头,在秋天,月季还能开得很长久。这种常年有一大半时间都在开花的家常植物,占满了霍宅的园子。一枝开败了,还有另一只迎上。三个月,或许更久。仿佛没有尽头似的。爬山虎的红叶开始枯萎蜷缩,一片一片地掉叶子。而攀藤的枝干却愈加苍劲,牢牢地抓着墙皮。漫长的时间里,白天变得短暂,夜晚开始拉长。黄昏的时候,晚霞照映着半山墙壁,霍家的花园没人打理,树木枝叶疯长,连着围墙一起淹没。远远望去,已然荒废许久的样子。
房子里,关着一个安静的疯子。不论男人做什么,他都沉默以对。他不爱说话,也不再亲近他。霍家铭有时按着他在卧室里睡,他都要惊叫半天,在墙角蹲一夜。更不用说被碰,男人的手伸进去,他哆嗦着落下泪来。那两只空洞的眼睛流露的恐惧每每令男人暴跳如雷、悲愤交加。所有情绪都被堵在心里,无处发泄。他打了、骂了,也收拾了他好几顿,驯服逼迫,然而一拳拳打在棉花上,除了让对方迅速虚弱下去,没有任何效果。
他一高声青年就像受惊的小动物四处躲避。好好说句话,对方又呆呆的,不予理睬。逼得很了,就会大闹一场。以至于后来,连说句话,静静呆一会都不能了,青年对他的恐惧和抵触已经让两人无法合作。
几个回合下来,彼此都非常疲惫。
最后,霍家铭把他关进了阁楼,再不管了。
唐明玉身子弱,经不住几次三番的折腾,终于病倒了。
与男人的较劲,他已经绝望。
没有什么能够撼动他,也许就像他所说,从未爱过。
在病得糊里糊涂的时候,他的意识全然是浑沌的。仿佛坠入冰冷的海底,周围的一切都隔着毛玻璃般,阻绝了所有喧嚣和伤害。
他似乎听到有熟悉的声音在外面争吵,一下下砸门的声音如同鼓锤敲在太阳穴,凿得人心惊肉跳。他很想爬起来看看,奈何使不出半分力气。
霍敏回来了,他风尘仆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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