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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想跑出去，但是又想知道哥哥是不是在这里，于是在艰难的选择之后，他还是选择了接着往里走。血腥味越来越浓，他又回了一次头，门外的亮光由于换了一个角度的缘故，几乎看不见了。他摸索着向前伸出的手微微颤抖着，接着，腿也不受控制的开始颤抖。

空气中蓦然想起的呻吟声打破了一室的寂静，温衍直觉那就是哥哥，焦急的向前走了几步，也不管自己被什么东西绊了一下，他忍着腿上得刺痛，跌跌撞撞的接着摸索。直到他碰到一个软软的东西。

他猛地停下了所有的动作。

当他急切地想要知道的消息摆在自己面前时，心里似乎出现了一丝畏惧的情绪。这时，一双带着湿意的手抓住了自己光裸着的脚踝。

当眼睛适应了黑暗之后，除非是在自己适应了的环境里，没有人能想象到自己能看到什么。

温衍看不清眼前的景象，但是他直觉他要找的人就在这里。他慢慢地蹲下去，握住了那只潮湿黏腻的手，一点也不想平时那样的温暖干燥。他就这样抓着哥哥的手，只是越抓越紧……越抓越紧。

“温衍……哥哥撑不住了，你以后一定要好好的……好好……活下去，不要……不要再相信……”直到温衍感觉哥哥的手无力的抓不住时，他把手放在自己的鼻子下，将那股令人作呕的血腥味深深地印在了脑海里。他没有哭，也再没有害怕，只是长长久久的蹲在那里。

就像是移不走的雕塑。

“温柔无害的人活不长的。”

“你再这样下去，哥哥也不知道好不好……”

“当你进了帝国的儿童所，如果狠不下心，你就不可能活着出来。”

……

曾经一点儿都没有放在心上的话此刻都冒了出来，温衍的手越握越紧，他没有意识到自己的之间陷入肉里有多疼，他只知道这个房间有多黑，这种弥漫在整个房间里挥之不去的气味让他多么的作呕。

三天，整整三天，已经到了温衍的极限。

当门再次打开的时候，他们预料中的两具尸体没有出现，温衍缓缓睁开了眼睛。他看着眼前开始腐烂的尸体和周围干涸的血迹，露出了一个非常灿烂的笑容，就是他经常对哥哥露出的那种笑容。然后当他的笑容消失的时候，面上的平静在门外的人看来心惊。

温衍的眼睛刚刚适应了光，还有微微的酸涩感，但这并不妨碍他走出门去，长久没有活动的腿走起路来非常缓慢。他走过愣着的几人时，抬起手臂擦了擦自己嘴边的血。

温衍一一的从他们脸上扫过，然后一极为缓慢的动作走了出去，没有人阻止他。他们看着温衍苍白的脸上还留着的血痕，这才知道这三天他是怎么活下来的。

眼前的温衍像极了来自地狱的恶魔，就像张开嘴就可以看到沾满了血的尖牙。他们不敢对温衍做什么。

这天过后，温衍再没有笑过。

温衍也没有去看哥哥草草卷了卷就埋了的尸体。

但是那几个被他记在脑子里的面孔却接连消失了。

他从此畏惧黑暗，畏惧狭小的空间，似乎在这样的环境里，就会闻到一种味道，鲜血的味道。

……

温衍坐在了禁闭室的角落里，任凭Amuro叫了他多少次都没有反应。

林峥目不转睛的看着屏幕上的背影。

在他们都不知道的时候，焦急的航舰指挥系的主管教师艾维斯终于知道了那个该死的……哦不，可爱的学生的数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