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二、三个客人谈论着他说:「沉锐;好久没见着他了,他不是失踪了?」
「他没失踪,听说他去欧洲,应该回来了吧。」
「啧…他生活得倒像富家公子,到底他是哪家豪门企业的公子啊?」
「谁知道?有一次我问他他父亲是做什麽的?他说了几个答案;司机、赌徒、植物人;问我要选哪一个。」
「他说话从不正经。」
「是啊,他的口风简直是滴水不露,到现在没有一个人搞得清他是什麽底细。」
啜着饮料,我的耳边边捕捉有关沉锐的议论;似乎认识他的人不少,但真正了解他,知道他近况和住处的人却一个也没有。
难道找一个人会比大海捞针还难吗?我失望的想,除了他的名字,其他都是不确定的消息;他是何方神圣?是不是找到他就可以解开我心中的谜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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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昨晚妳在酒吧待了一夜就是要找那个叫沉锐的男人?」维钧问。
我没预期他会发脾气的,因而看见他阴沉的脸色时,我反而不晓得该如何接口。
「程医师;能不能先看一个急诊病患?」门外的护士探头进来。
维钧收回严肃的眼光;向护士点了点头。
我鬆口气,暂得缓刑地退出诊疗室,从诊间外我可以看到一个惶急的母亲抱着一位因为手臂烫伤,哭得声嘶力竭的一岁大男婴,维钧仔细地审视小婴孩的伤势,边哄边为他上药,但小婴孩却毫不配合,踢、翻、挣扎,就是想挣脱维钧的怀抱,挣脱不开索性採取哭嚎攻势,在几乎都可掀翻屋顶的哭声中,好不容易才结束诊疗的工作。
小病患一走,空气顿时冷清下来,而维钧也换回了原来的严肃面孔。
「昨晚怎麽回事?」他回到原先的问题上,似乎不打算就此罢休。
「我不是说了?」我谨慎回答;「我是去找他,但我没有找到他。」
他横眉怒目地说:「妳很遗憾是不是?要是他又对妳玩花样妳能防范吗?」
「我会注意…」
「妳会注意才有鬼,为了要找杨雪伦妳恐怕龙潭虎穴都会去。」
他的怒气令我有点讶异;「你为什麽对没有发生的事发脾气?我并没有跟他上车…」
他瞪着我说:「以我对妳的了解,下次妳就会了,不是吗?」
我沉默一会才说;「可是雪伦很可能是被他带走了啊,画家的邻居不是说曾看到一个开黑色跑车,戴着墨镜的男人在他家徘徊?」
「是啊;妳想得到这一点,可是妳能想得到他的企图吗?他是要利用雪伦引诱妳呢;还是要善心地为妳们安排一场姊妹会?」
「我怎麽知道?」我有点怒意地说:「我不知从哪裏听来一句话:哪件事情没有风险,就看它值不值得冒险,假如我那麽害怕他会对我怎麽,那麽我永远也找不到真相了。」
「该死的…」他低咒。
这时适巧又有个病患,护士送病历表进来时才止住维钧的咒骂,趁着这当儿,我熘出了诊间;离开诊所。
外头烈日毒辣,若是在马路上漫无目的走下去,不中暑大概也会脱层皮。
我没有回去上班,就这麽在大街上閒晃,心裏乱纷纷,头也昏沉沉的,除此之外我还感觉到一股难以排遣的焦躁和烦闷的情绪,因为雪伦;因为那个叫沉锐的男人。
维钧说的没错,若是我能找得到雪伦,不计代价都无法阻止我前去。
走了半小时,阳光晒得我头昏,等我发觉绕了一圈又走回诊所门口时,我只好认命地面对维钧了。
护士休息去了,诊所裏没有半个病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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