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初的眼里，有种说不清的情绪在心里蔓延。

还记得四年前，也是这般的场景，孤独的路灯拉长了他与顾临析的影子。那时，从顾临析的同班同学的口中得知顾临析要离开这里，去其他国家继续深造的消息时，他是一下子就慌了的，忙追上顾临析离去的脚步。当时，他便是在这般的场景下选择了向顾临析坦白……只是，结果并不是那么的尽如人意。

“我以为当时你会挽留我。”似乎与沈黎初一般想到了一样的场景，顾临析模模糊糊地记起自己曾经好像有过这么一段站在路灯下静静地与人告别的经历，只是并不是很清晰。距离他喝下那碗粥已经过去了也有两个小时，可胃还是止不住的有些难受，他的脸色即使是被路灯投射下来的光遮掩了一些也还是有些病态的苍白，只是，他不想说，他不想让沈黎初为他太过担心。

“当时的一切已经过去了。”再怎么后悔都不能重新来过。

轻轻吻了吻怀中人儿的睫毛，沈黎初将头埋在顾临析的肩：只不过还好，能够再次相逢。

第35章隔日

隔日，直到日上三竿，顾临析才晃悠悠的从睡眠中苏醒了过来，昨晚不知何时被沈黎初送回了家，依稀只听到沈黎初在他的耳边低语呢喃，如今醒来已将近中午，一旁的被窝早就凉了个彻底，只余床头柜上沈黎初临走前贴在那里的小纸条，提醒着他昨晚沈黎初曾经来过。

“我还以为……”顾临析来到洗漱室，站在镜子面前看着眼中的自己，轻声嘲讽出了一个笑容，“我还以为……那只不过是一场梦……”双手轻轻抚上了自己的脸颊，修长白皙的指尖在自己的眼角处轻轻流连，顾临析有些痛苦的闭上眼睛，他不敢去看此刻镜中人的模样。脖子上的那点点红痕，都无比真实的证明了沈黎初昨晚在顾宅的留宿。

可他……竟是一点印象都不曾留下……

“黎初，我总以为自己不过是忘性大罢了，很多时候很多细节都提醒着我自己——那不过是我在自欺欺人所编织的一套沉默的谎言……”

将手轻轻地覆在自己额头的一角，那里，平日都是被一层厚厚的刘海覆盖，让人看不清，也不曾让人留意。可细心如沈黎初，顾临析不信他不会发现自己额头这一处角落里的那道深刻入骨的疤痕。可是在方才他所看到的那一张纸条上，顾临析并没有看到这句话。

怕是昨晚在饭桌上的时候就已经发现了……

深叹了一口气，顾临析突然觉得自己在沈黎初的面前几乎是无所遁形，那种感觉让他有着些许的不自在，却没有感觉到讨厌。可能在曾经的时光里，他们也曾这般相处过，他什么也不说，沈黎初却能每次都丝毫不差的猜中他的心思，却什么也不说，除非等他向他提起。这种感觉……很无奈，有种莫名的失落感。因为，你的爱人能够看清你所有的一切，你却看不透，哪怕只是一秒。

“小析，你怎么不接电话？是刚睡醒么？”估摸着这回自家的小懒猫应该从被窝里爬了出来，开完一次短暂性的会议之后，沈黎初一回到办公室就有些绷不住脸的给顾临析打了电话，顾宅如今除了一些洒扫的仆人，偌大的别墅里只剩下了小析一人，他简直不敢想象，在他不在小析身边的那段日子里，以往虽是安静的性子却是喜欢凑热闹的小析是如何度过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