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千如巨大的钟摆,朝他轰然撞来,他本能地抬手想要护在胸前,双数却用了最大的力气向前推了出去。
咔!
秋千如断线的风筝,带着那道小小的身影滑向夜空,翩翩落下……
他豁然睁开眼。
夜正深沉,聚居地里万籁俱寂,他坐起来,从窗外吹来的风吹得身上的冷汗阵阵冰凉。
已经不是头一次做这样的噩梦,夜晚太过安静,太过黑暗,成了滋生噩梦的温床。
他转向床头,柜子上是那只刚刚修复的手机。按下开机键,黑暗中一抹银白的光照着他,冷冷的,却又有点温柔。这并不是他的手机,属于谁已经不可考,多年前在那辆拖车上找到它的时候,这部手机也已完全丧失了通信的功能,但因为这里面有他难以割舍的回忆,他依然保留至今。
触屏已经有些接触不良,必须用力地戳下一次两次三次,好似敲门一般,它才会迟钝地反应过来。苏泽看着音乐列表里唯一的一首歌,戳了三次,播放键才终于打开。
他看着这部Xperia,有些寂寞地笑了笑:“你也老了啊……”
宁静的哼唱声在寂静的夜晚响起,好似森林里无数昆虫在吹着口哨。他听着催人入眠的哼唱,躺回床上。做噩梦的时候或是失眠的时候,他会找来狙击步枪架在窗口,有时瞄瞄后山,有时瞄瞄星星,只有在做最可怕的噩梦时,才会打开手机听这首歌。总有一天他囤积的电池都会失效,到那时将再没有什么能唤醒这只手机。他像节约每一滴淡水一样珍惜着这只手机所剩无几的生命。
在女歌手温柔的声音后,是钢琴和木吉他缠绵的和弦,乐声水一样一点点浸入心田,一些支离破碎的片影在眼前漂浮,蜜色的卷发,眼中的火星,炽热的拥抱,还有车窗外的河谷……无数片段像海水中的蜉蝣起起伏伏,他轻轻合上眼,知道当太阳升起,它们就将结束短暂的生命。
至少在今夜,再陪他一晚吧。
真奇妙啊,半睡半醒间他朝回忆中那张美丽的面孔虚起眼,为何我可以做着关于一个人的噩梦,却想着另一个人入眠呢……
。
“卧槽,这特么是谁动过我的枪?!”
苏泽清早走进武器库,正听见胖子提着步枪嚷嚷着。
“有吗?你那步枪不是好好的?”有人不以为然。
“我明明记得昨天晚上我从瞭望台回来后回武器库时是把它放在这儿的,可是它平白无故挪了一个位置!”
“会不会是你记错了?人家特意溜进来好把你的枪挪个位置,这怕是有病吧?”
仓库里都是三三两两正在准备装备的爷们,聚居地隔三差五就有射击训练和格斗训练,射击训练场设在后山,苏泽虽然并不参加御老师的射击训练,但也会独自在后山练习狙击。
“其实我也觉得咱们武器库真的有鬼,彩弹用得太快了你们发觉没有?”胖子身边的瘦高青年掂着手里的一只塑料袋,红色的彩弹球只剩下半口袋了。
苏泽听着大家议论纷纷,侧头扫了一眼瘦高青年手中明显消耗过度的那包彩弹。
。
黑色的肥乌鸦降落在山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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