郁泱取出一只收进怀里,然后将肘子抛给了丁鹭,出了铺子随孟鸢离开。
丁鹭努了下嘴,瞪了一眼郁泱的背影,回过头看见女人目瞪口呆,不悦道:“我手上的铁镣他送的,羡慕(恨)吗?”
一声怒喝:“你走!”
郁泱与孟鸢到了瑶池仙汀,方常引他俩去了案发的厢房。
方常是方槐的父亲,酒楼的老板。若方槐当真是杀人偿的命他心里大抵也好受些,可如今又说凶手未定,老人更痛心疾首。
孟鸢低头跟在后面,默不作声。
厢房外贴了封条,倒不是官府贴的,是方常自己贴上的。事发以后酒楼的生意大受影响,已大不如前,再没人点楼上的酒席,只多在一楼吃饭。门庭冷清,连说书的先生、驻店卖艺的泠人都打发走了。
方常推开厢门,道:“就是这间房。结案后打扫过了,东西一件都没换走。大人尽管查,务必还我楼一个清白!”
郁泱进房又是一顿查,旨在找到班姝当晚用过的杯子。打开一扇木柜看见一套酒器,郁泱问:“这是当晚用过的。”
方常:“正是。”
郁泱一个一个的检查杯子,问:“你们动过这套杯子?”
方常:“四年前查案的时候官府就拿走过。”
“上面有没有脂印?”
方池:“原是有的,官府定案后送回就没有了。因为沾有毒物,知府老爷说安全起见,处理干净了才能送回来。”
郁泱失落地放下了酒杯,在桌前坐下,冥思当晚的情景。真是该死,跟名冠骆城的大美人共处一室,他怎一点都想不起来班姝当时的状态。闷由心生,不由自主地从怀里取出肘子,毫不自知的呆呆啃了起来。
孟鸢在厢房外构思走廊上发生的情景,托腮来回思索,楼上楼下转了几回。
楼角处听得两个丫头在对话。
——“讨厌!今天来给门房补漆的那老头,做事大大咧咧的,把漆洒在这墙壁上,害得我好处理。”
——“这片墙原是漆过的,新漆粘上了,只要还没干擦也容易,何必生那么大的火跟自己过不去呢。”
——“这一点还偏擦不了,你瞧瞧。”
——“诶,我说多大点事呢,撂着也不起眼,甭管它了。”
孟鸢等两丫头离开后方去看那点漆,只指甲一般大,心里可笑道:这也有得恼?
郁泱啃完,方常连忙递上擦手的方巾,郁泱回过神来一脸冷漠,斯斯文文的擦干净手。
先帝常说做天子要张弛有度、处变不惊、镇定自若、道貌岸然、衣冠禽兽…
是句真理。
天色已经不晚,两人各怀心事的回府去。
孟鸢心里有件事琢磨了许久,觉得还是有必要跟郁泱说一声,便道:“陛下,一件事你可能不知。班姝是兰鸿的未婚妻,你知道兰鸿的脾气,耿得紧。这案子不仅太后下令要查,兰鸿亦施了压,来之前还嘱托郁沿要查个水落石出。若不是我批了这桩案子,凭我和兰鸿的关系他一定会嘱托我的。如果…案子另有…,则应了我失职,兰鸿一定会恨我。如若兰鸿跟郁沿走近了…”
郁泱定住脚,回头审视孟鸢。孟鸢头越埋越低,躲避郁泱的眼神。郁泱一言不发,加快了回府的步伐。
牢房里,莫追把蒿草垒得高高的,踩在上面才够得着茶盘大的窗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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