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干硬泥土，泥土便噗噗冒着气泡，像是渴了很久般。水倒的太快，渐渐好像有什么东西冒了出来。叶风停了动作，伸手掏出来一看，原来是一个沾满黏湿泥土的环形物，大概是戒指一类的东西。他又将矿泉水淋在上面冲洗干净，才发现竟然是一个扳指，浑身上下透着黑亮的光。

叶风心生疑惑，他从来没有见过这个扳指，父亲好像从来也没有戴过，会是父亲的东西吗？叶风拿着它细细端详，想从中发现点端倪。扳指在手里转了两圈，叶风的视线始终包裹着它。

翻折过来，他注意到扳指的内壁倒刻着一串他不认识的奇怪符号，不是汉字也不是字母，类似于拉丁语。叶风不太懂，他将扳指戴在自己左手大拇指上试了试，刚刚好，便没有再想太多，毕竟眼下忙事要紧。

叶风起身，从窗外看见树下的叶雷已经将那堆土挖开，一动不动地蹲在地上，抱着双臂瑟瑟发抖。风好像大了些，天色暗了下来，叶风怕一会儿会下雨，便赶紧将父亲的那套文房四宝收拾好，带上记事本，又将墙上挂的《骢驣图》取下来一并带走。

拿着东西下楼出了门，叶风抬眼望天，乌云果然重了。他看见弟弟还蹲在树下哭，便走了过去。将手中的东西放在一旁，忍着内心挣扎将母亲的骨灰盒从坑里取了出来，他知道叶雷定是不忍心也是不想动手，他不舍得。

“哥，为什么要带走妈妈？”叶雷抬头看着哥哥，顶着通红的双眼问。

“妈妈不能在这儿了。”叶风轻轻拂去盒子上的泥土又吹了吹细灰。

“为什么？”叶雷哽咽着声音。

“因为这一片儿要拆了，老房子也要拆了，妈妈必须换个地方。”叶风又忙着将旁边的泥土堆回挖出的坑里。

叶雷帮着他一起，又断断续续道，“可是……这样……入土为安，这样折腾妈妈……哥，妈妈呆在这儿不好吗？”

“她会孤独的。”叶风顿声又续言，“这片环境也不好，太吵了，妈妈喜欢安静的地方。”

叶风看弟弟难过，抬手揉揉他，“哥已经选好了地方，在平安路那边的长眠陵，一会儿我们便过去。”叶雷点了头，他沉默着，心里不知道在想什么。

将坑又填平，叶风起身拿起地上的东西，叶雷抱着妈妈。

“要下雨了，赶紧回去吧。”叶风抬头望了眼天空。叶雷点了点头，跟上哥哥，临走时，他回头看了一眼这个地方。他想，这一切的一切，再也不会拥有了。

惨烈教训

“趴着。”

区区两个普通的字，夹杂着一些愤怒因子，叶风听着感觉自己的呼吸都快要停止了。他跪直身体，侧头看着堂哥，依旧一脸的难以置信。

叶俊飞紧缩眉头，也看着叶风。

他这个人，若非是真遇上什么让他气急败坏的大事，平日是很冷静的，这一点毋庸置疑。

纵使在会议室里被叶风的不知好歹拱出了邪火，他再气也强行压了下去。这会儿又看见叶风仍旧没平息情绪，要出手教训他面上也是波澜不惊，就连语气也丝毫不起一丝涟漪。

叶风也深知堂哥的性子，泰山崩于前而色不变，常常面上平静的就像一弯潭水，让人永远都不知道他心里的愤怒到底隐藏有多深。记忆中，堂哥真正将怒火展现出来的次数屈指可数。

不过，腿部传来的阵阵钝痛和半边麻木且火辣辣的脸，以及叶俊飞望着他时眼底漠然的冰冷，无一不昭示着，堂哥这下真的动气了。既然第二次开口让他趴着，定是要对他动家法。

内心挣扎了一番，时间过了半分钟之久。

“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