食,小时候吃过他妈泡的冰糖雪梨茶,说是能治他的咳嗽,可吃了一口险些就吐了出来,甜到齁喉咙,差点儿没把他的喉咙喝坏。
可这糯米糍不一样,小小的一团,外衣包裹着细细粒粒的白糖屑,艾叶红豆掺和着糯米,搓成了滑软黏稠的外层,中间的芯子是打成浆的蛋黄酥,最后裹上面包粉放入油锅里噼里啪啦一顿炸,出锅时金灿灿的像金元宝,外表脆内里嫩,甜而不腻,入口即化。
袁越做梦都梦过它,醒来时留了一地口水。
啊,他自从被退学后也不睡床了,而是睡在阳台里,南欧巷一切以旧为主,房子的外墙是成片脱落,屋内自然也是如此。
王虎家是水泥地,没铺地板,袁越就睡在一层席子上,身上盖的是破洞脱线的毛巾毯,身边挨着已经松动的栏杆,他睡觉不敢翻身,担心自己随时随地都有可能从楼上掉下去。
可他却觉得这儿有他曾经没体会到的安全感,因为他不用再因为睡在床上与满身酒气的王虎见面,王虎也不用因为见到他而想起他那不可能再回来的妈妈。
于是袁越在阳台睡得挺好,他把阳台当作是自己的小空间,晚上夜深时抬眼还能看见月亮。
他的名字是亲爸起的,原因很简单,因为他脖子后有一个月牙胎记。
袁越小时候曾问过他爸,为什么不叫自己袁月牙,他爸抚着他的脖子笑说,月亮缺个口子,得帮你填上。
可这小空间给了自由却给不了舒适,袁越在餐馆做事时几乎没出过什么错,前期被骂惯了,后来自然动作利索了上来,可阳台这地方什么都好,就是不避雨。
某个下雨天,袁越被淋了一晚上,第二天整个人都是恍惚的,他浑浑噩噩到餐馆,还刚巧有一个服务员请假,当他端着烧红的锅子时,又不知哪儿伸出的二郎腿正巧蹿到他腿前。
他摔了,锅也翻了,四周惊起一片叫声,袁越耳边轰隆隆地一阵巨响,腿上如同被火舌侵蚀,他噗通一声跪在满是热汤的锅子里,随后便只能听见黄姐的破口大骂。
他想大喊,说他看见前面的人了,那人穿着看上去就像贵族学校的校服,很有钱的样子,所以他把锅子往自己身上倒了,他没有伤到人,他不用赔钱。
只是谁能先把他扶起来。
他的膝盖太疼了。
7.
第二天一早,袁越是被骆小天喊醒的。
骆小天在昨晚睡下后,就算袁越没有回几句也依然叽叽喳喳盘算着今天的计划,最后说着说着自己就睡着了,第二天依旧神采奕奕,精神抖擞。
“我的马里奥BGM已经响了三遍!袁越你都不醒!”骆小天穿戴整齐,还用发胶把自己天然卷发做了个上翘造型,“怎么样,我今天走的是贵公子路线!”
袁越的半张脸被被子遮着,眼睛压根没睁开,他皱着眉嫌弃着骆小天把窗帘拉开的动作,一股脑又躲进被窝。
袁越天生爱睡,只要不是在工作日,他的本能就会发挥到淋漓尽致,或许是曾经有过睡不够的阶段,长大了便更要变本加厉地讨还回来。耳边弥漫着骆小天的催促,身体却倦得一点都不想动,若是放在周末他一个人在家,便会窝在床上一直到下午。
“啊呀你看,余声哥都问我们了!”骆小天自来熟的本事一点都没变,他早就和和林余声他们交换了手机号,此刻正拿着刚刚收到的短信凑到裹成一团的袁越面前。
这个名字果然比任何闹钟更管用,袁越迷蒙的思绪顿时清醒,他长叹一口气,把遮住自己的被子掀开。
南方不常下雪,就算下雪也很难积起来,经过昨天一天,仅仅是在屋檐的边角以及草地上布了星星点点,袁越抬头看了眼升起的太阳,想必雪大多已经融化了。
他和骆小天到达旅社楼下的餐厅时,众多人已经吃完在讨论今天的活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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