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当时并不知道我做出了一个多么艰难的决定。学习机械,对于一个只认识30个字母的文盲来说实在是太难了。领导建议我先去读扫盲学校。扫盲之后读中学,读完中学才能读机械。而造义肢,学机械只是基础而已……毕竟开机甲的都是博士呢。
像我这样的文盲,根本没有摸机甲的资格,都是地面战的炮灰。
但是alpha最不缺的就是时间,尤其是一个残疾的领政府津贴的人。我十八岁开始读书认字,三十岁才跟导师进实验室。我退休前终于完成了和神经接驳的生物仿真义肢,但是遗憾的是,这时候的技术水平已经可以培养和移植自体器官了,我的仿真义肢的优势也不过是能搭载武器而已。不过这项鸡肋的技术在机甲方面起到了很大作用。我的同事们利用神经接驳把机甲从手操改造成了意识操作,降低了驾驶机甲对身体素质的要求,所以现在omega也可以开机甲了。
我四十岁的时候和我的beta同事结婚了。我们两个没有什么爱情的火花,只是年纪大了打算找个志同道合的性伴侣,这样就可以一辈子一起加班了。这样想想也是挺浪漫的。我们只有一个孩子,还是个AA同性恋。一开始我们恨不得打死他,他就和他的恋人一起申请调到了边远星球守边疆。很久以后我们消气了,他们也不打算回来了。
我一百二十岁,死得也算寿终正寝。我的beta妻子先我而去,是保姆发现我不行了送到医院。
我快死了。这时我想起我的初恋。
他大概不知道有个残疾alpha喜欢过他吧。
他是战地医院的护士,又矮又小,是个没发情过的未成年omega。他不是特别好看,也不会打扮,脸上还有婴儿肥。他不留长发,不穿带蕾丝的衣服,不化妆。(后来我才知道那时候那个连药都没有的星球也没有化妆品供给)上班的时候穿军装和防护服,不上班的时候穿配发的衬衣针织衫和西装裤。衣服没有他的尺码,所以总是松松垮垮的,他把袖子挽起来,皮带收紧露出细细的腰。
他脾气很凶,但我觉得有时候他心里也害怕。
我第一次见他的时候,我从昏迷中醒来,他告诉我我的腿烂掉了只能截肢。我想着我也没有一技之长,也没有亲人,残疾了这辈子就完蛋了,还不如去死。我就从枪套里拿起枪准备吞枪自杀(他们手术的时候大概为了赶时间只脱了我的裤子,上衣没换),也许是死志不够坚定,也许是麻药劲儿没过手抖,总之被隔壁断掉胳膊的病友扑掉了枪,没死成。
在这电光火石之间他愣愣的,完全吓傻了的样子,都忘记呼吸了。直到我的病友把枪抢走踢出门外,他才喘过气来。我后来听说他只有十六岁,比我还小。
但是他喘过气来之后立马给了我一巴掌,还很凶地骂我。“你知道大夫给你做手术花了多长时间吗?你知道你输了多少血吗?你要是想死,为什么不干脆死到战场上,我们干嘛还救你浪费资源?我们这里每天都有人感染用不上药死掉,他们也想活着呀,你自杀对得起你用的药吗?你早点死我们还能把药省下来给别人!”
我没想到我自杀会让他这样想。对于alpha士兵而言,围困意味着我们要省着能量匣用,不然你没弹药了就是给敌人送菜。我没想到对于这些omega医疗兵而言,这意味着他们要眼睁睁地看着本来可以治好的病人死掉。
如果是和平年代,omega无论如何也不会见到这么多死人吧。
也不知道是他的话打动我,还是我本来就没那么大勇气去死,总之我打消了自杀的念头。
麻药过了腿很痛,但是也没有多余的麻药给我用。痛得睡不着只有挨着。为了分散注意力,他上班的时候我就和他搭话,问他家人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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