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从那时起就结了仇,决意斗个你死我活,决意要他在明面上表态,从而自己也好安心或死心。
为了达到目的,在所不惜。
他这个皇帝的脸面,哪儿比得了他们手足的分量、权益的分量?
比不了,他必须得承认这一点。
比不了又如何?他就是不管,就要豁出脸面去看他们争、看他们斗,看他们在人前出丑。
想让他在明面上偏袒谁、嫌弃谁,那是做梦。
打定主意,皇帝唇畔的笑意略略加深,“听起来,这不过是一件恶仆欺主的事,怎么扯到端王了?”
梁湛出声道:“既然已经有相关人证,讯问一番便可。”他瞥一眼梁潇,“顺王、顺王妃何必在大庭广众之下丑事外扬?”又恭声对皇帝道,“儿臣委实一头雾水,就算想辩解,都不知从何处着手。”
梁潇却道:“说起来,这的确只是一件恶仆欺主的事,但巧合的是,相关两个人都与你端王有关!不瞒你说,我早就对那名侍卫起了疑心,若说他与你没有半点儿瓜葛,怕是连他自己都不信!”
梁湛无奈地一笑,“皇兄把话说到了这个地步,我还能说什么呢?既然如此,皇兄看着办吧。只有一点,我府里的下人,有一些也曾在你的王府当差,日后他们若是给我惹出蹊跷的事,我是不是也要跑到父皇跟前告你的状?以往我们兄弟几人一向亲厚,个别的下人转送旁人,并不稀奇吧?”
“事有轻重。”顺王妃先一步把话接了过去,“青柳的事情往大了说,可是关系到皇室血脉!”
到此刻,明眼人都看出来了:梁潇与顺王妃之前那一巴掌的事情,不过是做戏——夫妻两个根本就是一唱一和,只是用了一种不太常见的方式。
梁湛仍是回以无奈的一笑。
薇珑瞥他一眼,预感不妙:如果不是梁湛预谋在先的事情,他通常有两种反应:一是临危不乱、巧舌如簧,在一定程度上大事化小、把自己摘出去;二是想见到了结果,干脆地放弃挣扎。
今日这件事,如果他真的不知情,又是这样可大可小的罪名,他不可能是这种一再示弱装糊涂的态度。
闹来闹去,梁潇和顺王妃要是搬石头砸了自己的脚……
虽然薇珑对这夫妇两个也无好感,还是有些担心——任何梁湛得逞的事情,她都不愿意见到。
“好。”皇帝目光深沉地望向顺王妃,“如你所愿,朕就从重处置这件事。”他转头唤刘允,低声吩咐几句,“抓紧。”
刘允正色称是,匆匆离开。
顺王妃有些不甘,“父皇,事关顺王清誉,是不是该交由锦衣卫……”
皇帝失笑,“朕的锦衣卫,不是用来料理这种琐事的。几时你们闹出人命官司,朕兴许会让他们分心帮衬查证。”
顺王妃不安地低下头去。
皇帝继续敲打顺王妃:“不管今日之事如何收场,顺王妃都有过失。七出之一是犯口舌,切记。”
顺王妃面色发白。
不等她认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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