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柳严老师本来一开始是陌生的,聊到最后,妈妈跟他反而更多话讲,主要是讲如何带小孩,柳严老师说他有一个四岁的女儿跟一个八岁的儿子,在儿子跟女儿面前,他不知道该怎么做才能一碗水端平,总是有时会不小心多偏心儿子多一点,毕竟老一辈的人都比较在乎男孩子,但是这样又伤害到女儿的心,总感觉会给女儿带来不可磨灭的阴影。
他讲这个话的时候,我浑身一震,妈妈的眼神也下意识地朝我看过来,我咬紧唇,撇过头,假装没看到妈妈的眼神,妈妈也不知道怎么回答柳严老师的话,倒是乔老师凑了过去,说道,“人心本来就是偏的,不可能事事公平的,但是大人也不能做得太过,不然两个小孩会互相残杀的,我家隔壁有个家庭,是一对姐妹,小时候妈妈特别疼妹妹,姐姐一直心里都不舒服,等长大了,姐姐趁着妈妈病倒了,把保险柜的钱拿走了,一分钱都没有剩,然后远远地离开了那个家庭,她妈妈当场气死了,到死也没有再见到自己的大女儿。”
乔老师说得倒是轻巧,却让在场的人浑身一震,尤其是我,我死死地盯着大会堂的门口,虽然我没打算拿走家里的什么,可是我确实是打算等长大了,就远远地离开这里,离开父母,再也不会回来了。
即使到了今天,我仍然有这样的想法,即使妈妈在把给李秀的爱分给我,可是我那想走的心仍然强烈。
一只手揽住我的肩膀,妈妈语气很低,带着悲伤,在我耳边轻轻地说,“优优,对不起。”
那一刻,我的眼眶迅速地红了,脑海里闪过那个高大的身影,那暴虐的语气,就算我再无所谓,那缺失的……父爱,也是至今最残酷的遗憾。
校长见采访完了,说带柳严老师去学校里逛逛,柳严老师收起草稿,塞进黑色的包里,笑着说,“当然要去看了,李优的《新生》里画的教学楼跟常青树可是你们学校里的。”
我本来想悄悄地回教室的,可是柳严老师非要拉着我一起去,于是我们一行人走出大会堂,大会堂对面是露天的操场,操场的右手边就是常青中学最大的常青树之一。
在朝常青树的小道,连接着高中部的高二跟高三,比起我们那一走廊的吵闹,高中部安静地可以听得到脚步声,楼上楼下都十分安静,而就在这时,楼梯上传来吵闹的声音,在寂静的空气中,那吵闹声尤为明显。
一名高大的男人扯着一个穿着校服的女孩从楼梯上下来,嘴里骂骂咧咧,“不好好读书,谈什么恋爱!看我不打死你!”说着就从楼梯口抄了把扫把,朝那女孩的腰上打去,那女孩吃痛地弯了下膝盖整个人跪倒在地,满眼满嘴都是泪水,哭着喊道,“爸爸不要打了,不要打了。”
“不打?不打你会听话?你才多大啊,谈恋爱?呵,叫那个跟你谈恋爱的小子出来,我不打死他我的名字就倒过来写!”
“爸爸……不要,我我……啊!”那女孩话还没说完,就被那男人一脚踢下楼梯。
正好落我们的脚边,柳严老师跟校长快速地跑过去,一把扶起那个女孩,那个男人见状从楼梯上冲了下来,抓住柳严老师手里的女孩就往他那里扯,“你们放开她。”
那女孩哭得凄惨,不停地喊,“爸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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