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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其实你也不必劳烦颜离，小狐狸自己就有一颗痴人心，她的恨是到骨髓里的，不差我这一点，该有的她自己都有，你却非要假惺惺的替她寻这些，好让她承个人情，随你去天宫对不对？”

东华没有回答她，只是问道：“她会想起来？”

苏橙觉得无趣，只道：“浮玉的忘情泉，辰南的彼岸花，要想起来，难！”

东华似乎松懈了好大一口气，他继续说道：“现如今你我皆是这般境地，唯一的不同也只有你记得全部。”

苏橙气急反笑，道：“怎么，我也要喝一杯忘情泉？”她挥了手边的酒杯，冷笑道：“是不是你们男人错了就想着一切都能重新开始啊？”

东华道：“若是可以重新开始，也不失为一个好办法。”

苏橙愣了半晌，道：“若是重新开始，我便不再是我，小狐狸也不再是从前的小狐狸。”

东华没有说话，只是低垂下眼帘，痛苦的沉思。

苏橙道：“小狐狸忘了一切，你们当初在蟠桃园的初见就失去了意义，她动心的契机、你们的缘分，所有的一切都被篡改，即便连理枝上还有你二人的红线，可还有什么意思，她只有喜欢你才会对你撒娇撒痴，她若是不喜欢你，连一点多余的耐心都懒得给，有些话我不必说的这么明白，太子殿下你，自己也有感慨吧。”

“你爱的是三千年前对你芳心暗许的小狐狸，现在人家是青丘未来的女帝，许多事情都不一样了，你敢说，她回来了，你就活的快活了？”

东华被她说中了痛处，竟一句反驳的话也说不出来。

他想带着小狐狸回忆那些美好的过去，真的说出来时却发现全是遗憾，说起来美好的事情，在她心里尽是疤痕，他该庆幸她忘了一切，可又不知如何消化她觉得从前那些于他很重要的事情是个笑话的现在。

“颜离在半月桥等你，你若是想见他，今晚我会撤了结界。”东华不欲再与她多说，只留下这么一句便离开了。

苏橙无力地自嘲道：“我若是想见他？我怎么可能会不想见他。”

金陵城的春夜微凉，带起如丝的小雨，笼在翘起的屋檐边上。

凌若一个人坐在屋子里，面前的点心她一块也没有动过，她仔细的回忆自己今日同东华说过的每一句话，看似平常的对话，其实细想起来，每一个字都像刀子一样，狠狠地灼伤了他。

她叹息了一声，不知道现在该怎么办。

东华从早上出去到现在都没有回来，她面前平展开的画面，墨魂依旧安静的躺在纸上，这画上的女人她当真不知道是谁，可是偏与自己有一双一模一样的眼睛。

她心里五味杂陈，有说不出的难受与窒息。

东华若当真认错了人，以后想起来，会不会以为她欺骗他？

凌若为自己的想法而后怕，一开始便是他东华自己凑过来的，她只是想要拿石头教训一下他。

她现在很是矛盾与纠结。

东华的仙障散发着柔和的光晕，她出去的时候却没有受到丝毫的阻挠，就像从前一样，仿佛他所设置的一切陷阱，于她而言只是为了在遇见她之前而作。

招来的浮云见着了她，微颤颤的飘在她的脚下，她不知这浮云为何怕成这样，只是一如既往的，在去天宫的路上，蒙上了面纱。

南天门的守卫似乎增加了一层，司战在见到她的时候，很明显的一愣，他这人生的高大，又天生一张红脸，这时候见了她，忙挥手让身后的天兵去隔壁门那里换班。

他一个人挡在凌若身前，竟将她遮得一点不剩，还死死的摁着她的肩不让她乱动，终于，人都走光的时候，他拉着这个不知死活的红狐用飞起的速度躲到常云的药王阁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