终于,刘焱双眼红肿,她抹去眼泪,讪讪,“我早就该知道的,周琛,我早该知道的,”她摸着他的耳垂,“小时候,你长得那么干净,我们互相找身上的痣,我找到了你耳垂后面那小巧的一颗,可是长大就没有了,怎么可能?!”她已经分不清她嘴里的“你”指的是哪一个,或许,她只是自说自话着,“还有桃子,你从来没吃过姥爷家的桃子,但是周琛吃过,他就长在那里!”
她一时间竟不能接受,脑子沉重到负荷不起,胀痛的就想长眠不醒,她重重的拍打着脑袋,周琛想要阻止,被她制止住了,她喊,“你不要靠近我!”
周琛便真的不碰他,他站起身来,听见她又问,“既然你不是周琛,你怎么知道我?怎么那么自然同意和我交往?”
要不是彼此表现的太过顺畅,她或许有刹那的匪夷所思。
只要有稍微的怀疑,她或许会认出来的。
但是没有。
“你知道我是刘焱,你知道刘焱和周琛是朋友,你知道周琛在我面前很顺从?你为什么都知道?你什么都知道?”
声音渐渐的苍白而无助,她一时间恍惚,差点背对床沿倒地不起。
周琛眼疾手快抓住她,不顾她反抗将她抱在怀里。
她的头发渐渐凌乱,周琛问她,“你想知道原因吗?”
刘焱的眼泪润湿了他的胸口,她慢慢归于平静,平定的点点头,双手紧紧扯住他的衣摆,无助的渴求着,“你告诉我好不好?”
心脏的某个角落在蓬勃,在撕裂,周琛亲吻着她的嘴唇,压抑着开口,“焱焱,周琛就是周颉,周颉就是周琛。”
刘焱摇头,眼泪涌了出来,她说,“我不相信,周琛在哪里?”
狭小的房间里,冷飕飕的风透过窗户吹了进来,吹起了书本的封面,吹起了她的头发。
顿了好久,那个不愿意承认的事实,越过时间的沼泽,翻山越岭而来。
他抵在她的额头,那些空洞的勇气被糟践,被缝合,被晾晒。
她终于听见他痛苦的开口,他说,“周琛,早就死了。”
刘焱几乎瘫软在他的身上,周琛其人,距离她已然遥远,可是周颉以他的身份活着,这一年来的过往,仿佛研磨着周琛的衣襟,遥不可及的人,变得亲切如斯,却又万劫不复。
周琛死了,她抱着周颉,一遍遍的在纷繁的脑海中过滤着,周琛死了!
那个无助的,她紧追不舍的,相互依附的周琛,早在十多年前,浸泡在浴缸里割脉,血*水弥漫了整个浴室,他痉挛着,抽搐着,在极度的苦痛中渐渐麻木,直到离开人世。
长腿妹实在招架不住周琛的重量,费尽力气从他的兜里掏出钥匙把门打开,直接的,毫不犹豫的,任由着他摔倒在地上。
她观察了下,还好,家里没有长辈。
她踢了下地上的高川,“喂,能自己起来吗?”
高川眯着眼睛,由下及上望过去,什么便宜都占了。
他没作声,舒服的摆了个大字,自顾自的睡着。
长腿妹去到厨房,手机刚响起就被她挂断了,新上手的金主此刻应该在家里享天伦,却还是猴急猴了出了门,发了个地址到她手机上,说要等她出来。
她能挂断的挂断,能拉黑的拉黑,轻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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