宿忆看着烟头细微的光芒熄灭,变得黑漆漆的,然才扔地上用脚踢了雪盖上。她双手揣进兜里,低头想了好久,才抬起:“我这么久都没见过你爸妈,你都跟老徐一起住吗?”
程洲眼睛在暗夜里透着光,他问:“他们都不在了。”
宿忆“哦”了一声,好半天才出声:“是么……”
她突然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了,“我……抱歉。”
程洲看着她,淡笑了下:“没什么,很久了,我都快忘记他们了。”
宿忆睫毛似乎沾上细微的雪絮,动了动,“我也单亲。”
“嗯?”程洲问,“你也……”
“不,我妈跟人跑了。”宿忆头靠着树干,望着不远处挂在树上的灯,上面蚊蝇乱飞,像极了夏夜里那盏永远不太亮的白炽灯。
“我爸残疾,她觉得很苦,走了就没回来了。”
程洲眉头蹙着。
“很好笑吧。”宿忆低笑,“真他妈矫情,我是看在你先说的份上才告诉你的,这种事,刀子架我脖子上都不会说出来,丢人。算扯平了。”
程洲只看着她,不说话。
宿忆望他:“你妈爱你爸吗?”
程洲点头:“爱。”
“哦。”宿忆似乎扯了个笑,“多爱?”
程洲说:“她是跟着去的。”
宿忆愣了好久,目光有些茫然,似乎不能理解这句话是什么意思,“跟着去?”
“就是殉情。”程洲也觉得这词有点酸了,解释,“我爸离开后没多久,她神思恍惚,有一天不小心从鹿坪山摔下去了。”
“……”宿忆好半天没想明白,“摔下去?”
“嗯。”程洲回头望了一眼高耸的鹿坪山,“从上面掉下去,有人说她是故意的。”
宿忆愣住。
程洲笑了下:“太久了,我都记不清了,都听老徐说的。”
宿忆终于回神,她不知道说什么好,眼神在程洲脸上划过,收回,停在那吊灯上,说:“那你们家都挺长情。”
“长情吗?”程洲重复了遍,“算是吧。我那时候很小,没什么印象。”
“几岁的事?”
“十二岁吧。”
寂静的夜里,一声一响都听得清楚。夜归的飞禽扇动翅膀,树叶跟着窸窸窣窣抖动,掉落一两片发黄的叶子。
宿忆眼神有些空洞。
她点了一支烟,程洲没阻拦,抽完一支,她恢复情绪。他发现了,她每次或焦躁或失控或无力,就会抽烟。
烟是她的毒.品,能让她平稳,但这不是好事。人不能控制自己的情绪,不能自主抽离不想要的状态,这是一种病态的表现。
但程洲什么都没说。
她在努力控制,她没有无限制,她懂得适可而止。
宿忆的眼神里面不是没有情,相反,她在意的东西太多了。
程洲抬手摸上她的头。
宿忆动了动,转脸看他。
程洲笑了下,嘴角的笑容带着不同往日的温柔:“没关系。”
宿忆盯了他一瞬,扭开脸,恶意道:“我没同情你。”
程洲笑了:“我知道。”
宿忆无话可说了:“我不是什么好人。”
程洲:“我看得人多了,是不是好人我自己清楚。”
宿忆冷笑。
抽完烟,谈完心,宿忆要回去了。今晚她说了太多不该说的话了,好在是交换来着,她没损失。她不认为自己应该同情程洲,相比起来,父母相爱的程洲要比她幸运得多不是?
生而为人,各有各的命运,她不愿多做评论。
程洲给她扎好帐篷,往陆河那边去。
她擅自想他原本可能要走,但因为她留下来了。
这一晚迟迟未能入睡,不知道是回忆起从前还是难受与今晚,迷糊入睡时,她被一阵奇怪的声音吵醒。
耳朵出问题后,她的听力比之前敏感,一有动静就容易失眠。这种动静不是喧闹的说话声或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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