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五二(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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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可蕊也是理解任雨泽的好奇,所以整个白天都没有打扰任雨泽了,她希望可以让任雨泽好好的感受一下北京,也好好的放松一下他自己,这些年了,任雨泽其实过的很累的。

夜幕低垂的时候,任雨泽回到了那个小小的四合院,这个时候,任雨泽的内心弥漫着一种渴望,一种被拥抱的渴望,一种倾诉的渴望,一种对家的渴望。

看着儿子小雨坐在橘色的沙发椅上正顽皮地飞起一条脚,胖胖的脚丫迎面而来,开档裤里正好露出了他完美结实的小,他园嘟嘟的脸上的表情诡异,淘气,得意笑得眼睛迷成了一条线。好像正在完成一件策划已久恶作剧。

他就用这样的表情正对着任雨泽,这种温暧的色调,开心的笑脸,看得任雨泽感慨颇多,小雨是幸福,但任雨泽更希望天下的家庭和孩子都如他一样的幸福。

或许,在北京任雨泽突然的有一种分裂的感觉,身体之于精神,富贵之于贫困,热闹之于孤独;喧哗之于寂寂。

乐世祥今天回来的很晚,已经是9点多的时候了,还这个时候,江可蕊开始对付着顽皮的小雨,给他洗澡,准备让她睡觉了,客厅里很安静,就剩下了任雨泽和乐世祥两个人,任雨泽帮乐世祥泡上了一杯茶,两人都坐了下来,他们也都知道,这个时候是要谈点正经的事情了。

乐世祥喝了一口茶,把身体往沙发的后背上靠了靠说:“雨泽,你那里的情况还是很复杂的,我知道你干的很不错,但你还是要考虑到更多的危机。”

“是的,我也一直都在担忧,北江省现在的局面越来越复杂了,而且越是走到高层,那种高处不甚寒的感觉就尤为明显。”

乐世祥点下头,说:“这很正常,北江省上次动的太大,自然会有很多不确定的因素在其中啊,对李云中这个人你现在认识有多少?”

任雨泽抿着嘴唇,想了想,然后很谨慎的说:“云中书记这个人啊,怎么说呢?有时候觉得他很有高瞻远瞩的目光,他也很果断干脆,但又于很多时候,觉得他顾虑太多,模糊不定,我和他有一些误会存在,这也是我最担心的地方。”

乐世祥对任雨泽这样的看法是很满意的,不错,这也是自己曾经对李云中的一个看法,这个人是这样的,对任何事情都是三思而后行,过于的谨慎和小心,这本来也不是缺点,随着权利的加大,随着影响力的深远,是应该有一种如履薄冰的感觉才行,因为作为一个省委书记,他的每一个举动都会给北江省带来举足轻重的影响,甚至他无意间说的一句话,也会对其他人形成潜移默化的作用。

然而,乐世祥过去也觉得,李云中有点过于小心了,任何事情都是具有两面性的,太过于的谨慎,可能会形成一种消极和保守的情绪,这样的性格适合守成,不适合开拓。

“是啊,雨泽,这就是你在北江省最困难的地方,想要让李云中全力支持你?恐怕很难?但没有了李云中的支持,你很多事情做起来也会很难?”

任雨泽帮着乐世祥续上了水,说:“这还不是我最担忧的地方。”

“奥,你还担忧什么?”

“我担忧啊,有一天会和他因为某一件事情对立起来。”任雨泽有点忧心忡忡的说。

“你怕会把云婷之和谢部长他们拖进这个漩涡之中?”

任雨泽点点头:“是的,要是那样的话,北江省就会卷起一场巨大的风暴,不管最后的结果任何,受害的肯定是北江省。”

“能避免这种情况的发生吗?”

任雨泽叹口气,说:“恐怕很难啊,因为我们马上就要面临一个事情,我一直在寻求一种影响力最小的处理方式,但直到现在,我也没有想出来,我怕会激起云中书记的激烈反应,更怕他彻底的转向于苏良世省长那面。”

乐世祥沉默了,任雨泽虽然没有说什么事情,但乐世祥还是从任雨泽的话中听出了此事肯定是非同小可的,可是万一真的因为此事激化了任雨泽和李云中的矛盾,后果真的是不堪设想,对李云中这个人自己还是了解的,一但他准备展开攻击了,会给对方带来巨大的杀伤力,到那个时候,自己是否能在给任雨泽帮上忙,现在都很难说。

乐世祥站起来,在客厅里来回走了好多圈,最后才又回到沙发上,问:“你觉得没有办法可以回避吗?”

“难,这个事情我不管也不成,但管的话,就会有很大的风险啊,我很犹豫。”说道这里的时候,任雨泽就再一次想到了颜教授的那个笔记本了,那上面记载的东西太多,涉及的人员也太广,而且都不是泛泛之辈,自己一点起爆这个炸弹,也许连自己都会杯炸的灰飞烟灭。

乐世祥看着任雨泽的表情,迷子了眼睛,好一会才说:“看来你是遇到了大麻烦?那么好吧,我们只能走一步算一步了,有时候确实没有十全十美的方法来供我们选择,走一步算一步吧。”

“也只能这样了。”任雨泽说。

“不过我还是要给你身上在加一点保险才行。”乐世祥很凝重的说。

任雨泽有点不解的问:“保险?什么样的保险?”

“嗯,明天吧,明天你就知道了。”乐世祥说玩,他就站起来,他还需要再想想:“今天就谈到这里吧。”

任雨泽也赶忙站起来,送乐世祥离开了客厅,他看看时间,也的确很晚了。。。。。

而也就是这个时候,在遥远的北江市的一个酒吧中,坐着一个男人,这个男人是北江市委办公室的一个很普通的干部,叫李昊展的,30多岁了,长得还很帅气,但人却显得无精打采的样子。

他这人有点特色,算的上是位“准帅哥”,虽然海拔有点低,但鼻子比中国的房价还坚挺,面容也俊,有时坏坏一笑,不失让女生神魂颠倒的风采,再加上平时西装革履,皮鞋贼亮,“准帅哥”之称谓那可是实至名归。

他漫不经心的四出看着,这酒吧其实有些,音响震耳欲聋,一盏盏吊灯从屋顶垂下来,鬼影彤彤,酒吧里人头攒动,人声鼎沸,让人不得不感叹生意之火爆。

今天他的心情很是不好,他再一次的失去了一个机会,本来这次的干部调整他是下了一点本钱的,请客送礼,找了好几次屈副书记,原来指望至少可以到下面局里去弄个科长什么当当,但最后很遗憾,他还是什么都没有捞到,只能继续在办公室瞎混了。

有时候李昊展自己都想不通,为什么自己在长大成人之后的运气就如此之差,

小时候的记忆已经很模糊,也许和身边每个朋友的生活一样,过的无非是柴米油盐的日子,只记得大人们告诉过自己,幼儿园时自己的唯一爱好就是和男孩子打架,通常是打得一身泥沙一脸鼻涕眼泪地回家。

小学的事也记不清了,值得一提的是那时候自己虽然调皮捣蛋插科打诨,仍旧是个小天才,浑浑噩噩地拿了几次奖学金。

妈妈离开自己的时候,自己刚上初中,在学校寄宿,中学的课程繁重了很多,自己高估了自己的小聪明,上课不是睡觉就是和同桌切磋棋艺,成绩像高空坠物,“梆”的一声不容分说地高速掉下来。屡教不改之后,老师终于放弃对自己的改造;山高皇帝远,老爸更是被蒙在鼓里。

自己用成绩构筑起来的自尊开始被一点一点击溃,自己和以往一样在课堂上做的事,和以往一样不把老师放在眼里,和以往一样轻松地对付考试,但这些举动,自己很清楚,是一种自暴自弃的无奈,一种极端消极的对抗。自己像一个过期的罐头,包装依旧精美,里面却开始散发恶臭。

算自己走运,考取的高中不太好,但好歹是有了读大学的希望,但最后考上的也只是一个很一般的大学,后来老爸花了九牛二虎之力,才算把自己弄进了市委,但自己在市委永远都是个打杂的,从来都没有一次独当一面处理问题的机会,这一混好多年就过来了。唉,想想都他娘的啜气。

今天李昊展独自到酒吧,就是想来买醉,他并不太喜欢酒吧,低档的酒吧让人觉得活在一个大垃圾堆里,酒和烟混杂的气味,高声的喧哗,缺乏教养的男人和妖艳的女人互相勾搭,只有躲在角落里的小情侣在情意绵绵,让人看着不那么难受。

可现在,李昊展的眼里已经没有这些情侣容身的地方,让李昊展看着失落。

高档的酒吧放迂回跳跃的jazz,暧昧的灯光和眼神,红男绿女摆出小资的姿态,调酒师站在吧台后卖弄自己的技艺,一切都像在作秀,没有真实感。呵,李昊展的愤世嫉俗已经开始升级了,是的,他心理失衡,他内分泌失调,他要发泄,所以他选择酒吧。

李昊展坐在角落里,面前放着一支barley-bree,一个烟灰缸,点一支烟冷冷地看舞台上的乐手青筋暴起地吹saxtuba,乐手更像是在和他的乐器做斗争,李昊展笑了起来。

过了11点,酒吧的人多起来。侍应生在李昊展眼前穿梭的频率加快。

这个时候,一个女人突然站在李昊展面前,问他:“这里有人吗?”

“没有”,李昊展笑一笑:“你请便。”

于是她坐下来。她很漂亮,但有女人味,一头漂亮像海藻一样的长发,但有种人工的味道。

“这头发是刚做的。”她微笑,显然发现李昊展正认真看她的头发。

“很漂亮。”李昊展说。

“谢谢。以前我是直发。”他们就这么有一搭没一搭地聊着,侍应生走过来,问她要点什么。

“和这位先生一样。”她说,眉毛向上一挑,妩媚得可以。

烟灰缸被换了个新的,李昊展才发现烟抽完了,打算出去买,她说:“你抽哪种牌子?”

“刚才抽的是中华,不知道外面有没有卖。我一般是有什么抽什么的。”

“那你别买了,我这儿有time。”

“那好,谢谢你了。”李昊展随手从她的烟盒里抽出一支。

她拦住我,说:“等等,换一支可以么?”

李昊展听从她,拿了另一支:“为什么不能拿刚才那支呢?因为那支是倒过来插的?”

“对呀,你的观察力还不错嘛。那支是许愿烟,抽了我的心愿就实现不了了。”

“哦?可以问问你的心愿是什么吗?”李昊展对她来了兴趣。

“呵呵,正中下怀。我的心愿就是了解你。”

乍一听起来是在开玩笑,可她的眼睛里有点的意味。

李昊展也知道这么说很可笑,可他发誓她的眼神就是,很明显。

李昊展再一次的很认真的看看她,她除了美丽之外,她身上的韵味更是很不错的,特别是她的气质,根本都不像一个庸俗的女人,也不像一个前来拉生意的,这一点从她很矜持的微笑中就能体会到,他更像是一个想来寻欢作乐的富家小姐。

“嘿嘿,那是有条件的。”

“尽管开价。”

李昊展说:“让我也了解你。这个要求不过分吧?”

“现在听起来不过分。”她的微笑在荧光灯下隐隐约约。

“那好,我想知道你为什么想了解我。我先下手为强。”

“慢,应该我先问你先答。你真够直接的,一开始就问这么尖锐的问题。”她说。

于是他们就像在玩游戏,在小小的桌子两边,不慌不忙地一问一答。

后来李昊展才知道,这个女人的名字叫葛秋梅,据她自己说,她是一个小公司的老板,她还没有结婚,但她并不反感和陌生,特别是看上去很帅气的陌生男人约会。

也就从这一刻开始,她们变得亲密起来了,对李昊展来说,能遇到这样一个女人也算是一种运气吧,至少这个女人能给他带来许许多多高贵的感受,比起到歌厅花钱找到的女人,这样的女人更能刺激李昊展的心脏。

但他绝对是看错人了,假如他知道这个女人在以后想要做什么?假如他知道这个女人曾经做过什么,他就很难像现在这样乐观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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