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0七(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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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可蕊有点惊讶:“她好像还很年轻哎,怎么出家当了尼姑了啊?”

“她今年还不满三十岁。”

“她长得很漂亮哦。”江可蕊在赞叹着。

这时,妙风师傅终于一曲弹完,也抬头看见了任雨泽他们,任雨泽注意到,当她看到自己身旁的江可蕊时,那目光和表情,都似见到天人一般,先是惊奇、惊异,后又变为感叹,再而浮现出许多亲切与柔爱,就如同是姐姐对妹妹的那一份温柔。

她站起身,看着江可蕊,目光如一泓清水,江可蕊也看着她,两眼水汪汪亮晶晶的,里面蕴含的更多的是好奇。而且,令任雨泽惊讶的是,江可蕊在妙风师傅的目光中,竟然轻轻地放开了自己的手,缓缓地向她走去,犹似被一种无形的力量所吸引。

任雨泽立在原处,静静地看着她俩,心里不知是一种什么样的感觉,这个妙风真的很不简单啊,不仅能吸引住男人,连女人都有如此巨大的吸引力。

“师傅你弹得一手好琴。”江可蕊说。

妙风微微一笑,以手示意莲江可蕊坐,然后说:“你就是江局长?”

江可蕊说:“咦,你怎么知道我的?噢,一定是那个人告诉你的吧?”

任雨泽走过去:“这么一会儿,我就成了‘那个人’啦?”

妙风给他们几人倒上两杯茶,她微笑着说:“我们虽然是住在山上,但也还没有到不问世事的地步,江局长早在新屏市闻名遐迩了。今天一见,果真生的天人一般。”

江可蕊微微一笑,对这样的夸赞并不排斥,倒像是很受用的样子,说:“其实师傅你也长得很漂亮。”

“阿弥陀佛,佛门中人,漂亮与否早就没有意义的。”

江可蕊说:“也不是啊,你长得这么好看,我都舍不得离开了。”

妙风一笑说:“人与人之间的际遇,其实都是一种偶然,彼此过分的亲近,最终的结果,都只能是苦痛,要么因为不和而带来苦痛,要么因为不能在一起而受离别之苦,所以江局长还是不要经常来的好。”

江可蕊想了好一会,点点头:“我好像有些懂了,可是,人的感情,有时是不受理智支配的。”

妙风说:“感情和理智,本来就是完全不同的两个方向上的两种事物。”

她端起茶来,“好了,不深究这个话题了,任何话题深究起来,最后都不免是一种虚妄,喝茶吧,任市长,看看我最近配的这种茶味道怎么样?”

任雨泽端起茶杯:“好,喝茶。”他微微的抿了一口。

妙风擅长自己用各种原料调配出各种口味的茶来,既可享受这个大自然给他们带来的美好的味觉享受,又可获得某种对身体的保健作用,可谓一举两得,不过在这个时候,任雨泽又不得不想起那次在这个山洞里,自己差点让妙风迷倒的情景,现在回想起来,恍如隔世,同时,任雨泽心中对妙风也是很感通同情,本来这是一个一心向佛的女子,却在这繁花似锦的世界里,不得不做出很多违心的事情来,这真的是一种悲哀。

任雨泽喝一口茶,茶在口中,先是微苦,继而是一种清凉的甜愈渐弥漫开来;先是一种带点儿药味的香,继而是一种淡淡的花香飘漾开来,任雨泽点头:“嗯,不错,这味道使我想起了上次我在你这里品尝的那壶茶,与此截然不同,那是一种大苦然后大甜,大药而后大香。”

妙风莹然一笑:“你不觉得,人生,有时又何尝不是如此?大喜而大悲,大苦而大甜。”

说这话的时候,妙风也一下子就想到了自己这些年的经历,回首一看,真是百感交集,好在自己最后遇到了一个好市长,不然真的不知道最后自己会变成一个什么样的人,成佛那是肯定不成,成妖倒是很有可能。

任雨泽端着茶杯,问:“那么,今天这茶呢?”

“平淡中有着淡淡的美好,这何尝不是另一种人生?”妙风伸出一根葱葱玉指,在琴上拨出了一个音符,咚的一声,犹如水滴清潭。

江可蕊一直没说话,任雨泽觉得她在见到妙风之后,忽然有了一种少有的娴静,任雨泽说:“可蕊。”

“嗯?”她仿佛才从另一个世界回过神来。

“在想什么呢?”任雨泽问。

“我在想,”江可蕊幽幽地说,“每个人都在追求快乐,可是,快乐究竟在何处呢?”

任雨泽不知她的小脑袋瓜里此刻竟在思考这么深刻的问题,一时无以回答。

说老实话,任雨泽一直认为,人生的快乐与不快乐,是相对的,就看你用什么样的心态去对待和感受,任雨泽看向妙风,她总有更精妙的答案。

妙风看看任雨泽,眼睛里仍如一泓清水,她微呷了一口茶,轻轻说道:“人生的本质其实都是劳苦的,如果不去自己寻找一点快乐,那么人生也就根本无快乐可言,因为没有人能给你快乐,快乐从来就不是别人给的,如果把快乐寄托在别人的身上,到最后收获的都是失望或痛苦,但是,这种寻找,又不可太过火,否则,就像上一次的那种茶,大甜而后大苦,大喜而后大悲。”

“那么,”江可蕊问道,“幸福呢?”

妙风微微一笑,反问她:“你以为呢?”

“我?我觉得,幸福就是一种满足感吧。”江可蕊说。

“好,就从这个角度来说吧,有的人比较容易满~足,有的人却总是觉得难以满足,所以,每个人的幸福感标准又是参差不同的,就拿男人和女人来说,看似男人欲~望比较强烈,但是,往往不满~足的却常是女人,所以,男人,通常都比女人幸福。”

“哦?”江可蕊似乎有些不解。

妙风继续说道:“幸福,来自于有一颗感恩的心。女人比男人更不容易得到幸福,世间的女子总是多愁善感的居多,为什么?原因其实很简单,因为女人比男人更贪心,比如一个男人,白天忙碌着赚点钱,晚上回来喝顿酒,酒足饭饱,或者再有个女人跟他做一次~爱,然后一觉睡到大天亮,他可能就会感觉幸福了,但是女人,有了房子、车子、票子……有了性,却还想要感情,还想要爱,还想要浪漫。女人总是追求的更多,还美其名曰‘追求完美’,其实,就是更贪心,这世间从来就没什么完美,强求的结果,只能是成为一个又一个怨妇。来我们这里上香的很多女人,每个人几乎都有着这样那样的故事,而那些故事,又似乎总是幽怨的。”

妙风这番话,虽然说得慢条斯理轻声慢语,但是,却又似字字千钧,砸在听者的心上。江可蕊和任雨泽,都一时无语,只好都端起茶杯来喝茶。

任雨泽从妙风沉静如水的双眸里看到了一种常人少有的情境,那情境,使任雨泽的心灵在刹那间获得了某种似可依托的感觉,任雨泽感到她的语言,字字珠玑,妙语横生,从她这里,任雨泽可以获得在别人那里难以获得的某些感悟甚至心灵上的享受。

此刻,妙风见任雨泽和江可蕊都不说话,笑了笑,说:“好了,我们不说这些了,有些话题,说多了反而无益,还是听听琴吧,如何?”

江可蕊点点头:“大师傅说的女人比男人更贪心,说实话,我还是第一次听别人说起这样的观点,不过,仔细想来,确也是如此,女人既贪求物质也贪求精神,只不过,物质也许易得,而精神上的幸福却就不那么容易得到了,女人的大多幽怨,恐怕也多半在于此吧。好了,不说这些了,听师傅弹琴吧,师傅准备弹什么曲子?”

妙风微笑道:“你想听什么曲子?”

“我不知道,”江可蕊说。

妙风指走琴盘,滑出几个泉水般的音符来,她说:“好,今天就弹奏我最近新学的一支曲子,名字就叫《水中莲》。”

妙风给各人的杯子又添上茶,然后,淡然坐定,低眉观琴,双手抚弄琴弦,一曲清雅美绝的《水中莲》在他们的身前身后飘漾开来,恍惚之间,好似那水中的莲花,随风微微颤抖,似不胜娇羞,又似凄凄伤感,水波涟涟,夕辉烂漫,一个美丽的女子在岸边款款流连天骄武祖……

妙风闭上了双眼在弹,竟然有两行清泪慢慢顺着她美丽的脸颊徐徐滑落。

一曲终了,妙风含泪一笑,有些不好意思地用手背抹去脸颊上的泪痕。妙风打开旁边的一只木盒,从里面拿出了一串佛珠来,所不同的是,这串佛珠,竟是用玉珠做成,那些玉珠个个直径大概都在一厘米左右,每颗玉珠之上,竟然都镌刻着一朵莲花,甚是好看且独特娟丽。

江可蕊一见之下,自然欢喜的不行,当下就伸过粉颈,让妙风给她戴在了脖子上了,她还一边以手捻那玉珠一边口中念叨:“阿弥陀佛——”那神情举止,竟真有几分出家人的样子了。

但任雨泽还是忍不住扑哧一声笑了,因为他忽然想到她刚来时在门口说的那句话“阿弥陀佛”就是“我没头发”,呵呵,不过,自己可不要她像妙风这样,她那么好的头发,如果剃了,多可惜啊。

江可蕊说:“你笑什么啊?”

任雨泽赶紧说:“没什么没什么,只是觉得,你的样子更可爱了嘛。”

江可蕊说:“这还差不多,你要是敢笑话我,哼哼哼!”她银牙轻咬红唇,装作很凶狠的模样,倒把妙风和刘主任也逗笑了。

任雨泽这个时候才说:“妙风师傅,我想在你这山上小住两天,不知道行不行?”

妙风莞尔一笑说:“这有什么不行的,这里专门留得有客人住宿的房间,一会我安排一下,你就在这里休息两天。”

任雨泽也客气的说:“好,谢谢。”

江可蕊对妙风说:“嗯,我过几天再来看你。还有,你可不可以,教教我弹琴啊?”

妙风微笑着看着她,轻声说:“可以啊,等你下次来的时候,我教你。”

江可蕊道:“好,那我先走了,谢谢师傅今天的款待。”

妙风道:“一壶清茶,何谈款待?”

江可蕊说:“我是个贪心的女人,大师今天的款待,是精神上的嘛。”

妙风忍不住一笑:“嗯,没错。”

辞别了妙风,任雨泽他们三人就到了庵里,早有聚春庵的老妈子接上他们,看看时间也该吃午饭了,就在庵里简单的弄了几样小菜,任雨泽,江可蕊和刘主任倒是也吃的挺香的,虽然都是素菜,但这里的做法和家里自然是不一样。

后来任雨泽就留了下来,刘主任陪着江可蕊下山去了,说好了后天一早再来接任雨泽。

任雨泽在山上就悠闲的待了两天,每天看看红叶,听听风响,观日出,送晚霞,让自己整个心灵得到了一次真正的净化和休整,这两天给了他精神上的宁静,也使他产生思古之悠情,这里浓浓的香灰味带给他了更多的思考,他也好好的相爱那个了想自己和凤梦涵的事情,但不管怎么想,任雨泽都觉得自己对不起她。

到最后,任雨泽也没有想清楚以后自己该如何面对凤梦涵,他还想多思考一下,可惜的是,这样的好景不长,两天时间匆匆而过,任雨泽还要进入到红尘中去,为很多糟心的事情奔忙。

八点不到,任雨泽已经坐在了政府办公室,跟往常不一样,各个科室人都到得很早,他转念一想,应该是大家都知道自己今天来上班吧,都不愿意在自己眼里有个懒散的印象,任雨泽微微摇了摇头,到新屏市也两年了,对哪个不是知根知底,何苦做表面工夫。

任雨泽便叫秘书小赵把几位副市长招呼过来,准备开个短会,把目前急于处理的事情布置一下大小姐的天使保镖。

副市长们一来,都叽叽喳喳的问候了一会任雨泽,问他身体怎么样,问他这两天躲什么地方去了,任雨泽就哈哈的应付着,拿出盒大中华忙着散烟。

一时间办公室烟雾缭绕,茹静呛得开玩笑地说:“我怕你们了,我自己不抽烟,却吸你们的二手烟,每人补助我五十元健康损失费。”

大伙一阵哄笑,任雨泽连忙切入正题:“今天请大家来,就是想请大家在加一把力气,这看看就到年底了,最近事情也多,好在由于大家的共同努力,政府的工作一直开展得有条不紊,今后还要依靠在坐的各位大力协助把当前的好局面维持下去。”

任雨泽面对这些副市长的时候,一般还是比较低调的,这与他的年龄和资力有关,在坐的副市长们都是在新屏市干了多年的地头蛇,年龄比他大,资力比他深,凡事只有低调处理,并且处理得当,他们才会心服口服。

当然,这些人谁也不敢把任雨泽的低调等成软弱,因为对任雨泽,他们早就领教的太多了。

任雨泽抿了下嘴唇,王稼祥不失时机地给他到了杯水递到他手上,任雨泽继续说:“我的想法是这样的,年底了,我们主要精力还是放在财税工作上。大家有不同意见没有?”

任雨泽用询问的眼神一个一个看过去,他们点头同意。

任雨泽整理了下思绪接着说:“各位都比我清楚,税收上不去,财政就没钱!干部职工的工资难得足额发放到位,而且我说的足额工资仅仅是工资表上那可怜的职务工资和级别工资,并没包括政策规定应该领取的其他工资补贴和生活费,至于什么出勤费、误餐费就更不提了。现在工作的重心就在税收上了。这多少也关系到我们自身利益吧?就请分管各线的负责自己那摊子的上缴情况。”

这也是政府工作的一贯规律,到了年底这几个月,各项费用都紧张,上面划拨的办公费和返还的各项税款也一时到不了位,地方财政就难熬了。

众人七嘴八舌议了一通就散会了,任雨泽的办公室刚清静下来,小赵还在收拾烟灰缸茶杯什么的,门也没关,就见那个开俱乐部的张老板走了进来。

这小子显示咋咋呼呼的说了很多对任雨泽前几天失踪的担心话,最后才把话题扯到了正事上:“任市长啊,我和那家谈了很长时间,现在谈不下去了,要不你帮我重新介绍一个企业吧?”

任雨泽前几天在家里也听开发区的刘主任说过这件事情的,这几天也是一直在思考这个问题,从任雨泽的内心里,他也是很想一举拿下这个企业,为开发区的整顿扫清障碍,不过现在看来开哦,这个想法是无法实现了。

任雨泽说:“你们商谈的差距很大吗?”

张老板叹口气说:“唉,现在看来就不是差距的问题,这个长价格已经涨了两次了,看看谈的差不多了,他们就反悔了,我看他们根本就是没有诚意。”

这和任雨泽心中还分析的几乎是一样的,看来这个厂是和新屏市耗上了。

作者题外话:推荐我的完本作品《混迹黑白两道:黑道大佬》这是一个讲诉官场,爱情,黑道的故事,其实在大千世界里,不管是黑道还是官场,它们又有多少区别呢,这些地方红颜,美女,何处能不存在?小说的主角为情所困,为爱感伤,但桀骜不驯的萧博翰依旧用坚韧,用睿智,用深不可测的心机搅动了临泉市,乃至于北江省黑白两道的狼烟滚滚,最终走向了傲立巅峰,笑傲风云的位置,他和官场新贵,临泉市市长任雨泽的爱恨情仇最终走向何方呢?请到哪去看看!!!谢谢你们的支持。蛋疼小说,最新最快更新热门小说,享受无弹窗阅读就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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