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顼久久沉默,凝视许久跪在地上的他信任重用了多年的老臣,才无限感慨地说:“你请朕降罪,但事到如今,即便降了罪又能怎样?能消除朝中的党争么?能弥补你儿子与吕惠卿弄权倾轧造成的恶劣影响么?能堵住借此攻击新法新政的旧党大臣的嘴么?能抹杀朕这个皇帝曾被臣下欺骗、愚弄和摆布的事实么?朕全心信任你多年,到如今得到的却是如此结果。介甫先生,你太让朕失望了。唉,你回去罢,把这些书信一并带走。朕不会因此降罪于你,但朕希望这会是最后一次看到这样内容的文书。”
王安石无言以对,默默再次叩头以谢圣恩,然后接过太监递来的吕惠卿所呈私书,起身蹒跚着缓缓出宫。
反复想着皇上的话,知道这意味着皇上与他之间信任默契之感的彻底破裂,一直以来,因他们君臣同心,常有旧党官员羡慕地叹息说:“上与介甫如一人。”而以后这种情况必不会再延续下去了,可想而知,对他的提议与施政建议皇上会先以怀疑的目光审视一番,再按他的个人判断来决定是否执行,事实上最近这几月他已经开始感受到皇上对他态度的这一转变,再经儿子弄权构陷吕惠卿一事,情况已恶化得无从收拾,他的施政蓝图也必将毁灭在皇上对他的疑心之中。
怔怔忡忡地回到家中,首先来到厅中迎接他的竟是王雱。王雱并没看出父亲神色有异,仍大有兴致地追问他:“皇上请爹去议何事?是否同意采纳爹提出的边境战事方略?……”
王安石回过神来,看见这个为他闯了大祸的儿子居然站在面前问他与皇上的议事内容,顿时怒从心起,猛地挥手一耳光扇向他,怒斥道:“逆子!你知不知道你的一时意气害苦了爹,害苦了皇上,害苦了新法,害苦了天下苍生?!”
注:《宋史》与《续资治通鉴》中记载的吕惠卿讼奏措辞略有不同,最关键语句一为“罔上要君”,一为“罔上恶君”。我取《续资治通鉴》所载文字,但把“恶君”改为“要君”。
《宋史》:“安石尽弃所学,隆尚纵横之末数,方命矫令,罔上要君。此数恶力行于年岁之间,虽古之失志倒行而逆施者,殆不如此。”
《续资治通鉴》:“安石尽弃素学,而降尚纵横之末数以为奇术,以至谮愬胁持,蔽贤党奸,移怒行很,方命矫令,罔上恶君。凡此数恶,力行于年岁之间,莫不备具,虽古之失志倒行而逆施者,殆不如此。”
诗笺
王雱讶异地感觉着脸上突兀的疼痛,不知道父亲忽然发怒的原因,侧目凝视地面须臾后才慢慢转过来看着王安石,询问性地唤了声:“爹?”
王安石把赵顼给他的吕惠卿所呈私书抛在地上,对儿子道:“你看看!这就是你构陷吕惠卿的结果!”
王雱拾起其中一封,展开一看便已明白,淡然冷笑道:“原来他狗急跳墙了。”
王安石怒道:“他已被外放至陈州,我们本可与他相安无事,你却偏要咄咄逼人要除之而后快,不惜犯下欺君之罪弄权蒙混构陷他,致使他毫不留情地反噬一口,令皇上对为父多年信任毁于一旦,君臣隔阂,累及新政,你简直罪不可恕!”
“爹以为饶了他就可以高枕无忧了么?”王雱驳道:“吕惠卿先使安国叔叔蒙冤遭贬、郁郁而终,后阴谋进谗言欲阻止爹复相,又反目相噬想诬陷爹谋反,并结党营私培植自己的党羽来与爹对抗,贬逐了追随爹的许多良臣。若非我以彼之道还施彼身,借结党弄权将他扳倒,只怕爹现已遭他算计。他这样的小人不可轻饶,但凡尚有一口气在就必会伺机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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