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你冷静一下。”
“怎么冷静?”他懊恼道:“憋太久了,要是昨天干了就好了。”我感觉头“嗡”一下大了好多,连忙制止他:“别胡说,周围都是小孩。”
他怨念地看着我,皱着眉头不说话,胸口一起一伏,好像故意勾引我似的。我没忍住,抱住他的脸,亲了一口,小声问:“那个……现在回去吗?”
☆、干活
连续吃药一周后,亢奋、早醒、没有食欲的副作用都消失了。一个月后,第一周掉的五斤肉也都长回来了。我变得越来越像一个正常人,正常吃饭、睡觉、说话、跟陈家声谈恋爱,甚至还回了大学室友的问候微信。偶尔还是会有想哭的冲动,但也仅止于冲动而已。我身体里那个恶魔兽像陷入了持久深沉的睡眠一样,不再出来调皮捣蛋了。可是面对这样正常的自己,除了陌生意外,我有时候还会觉得——害怕。但我并不知道这种恐惧到底源自哪里。
我在电脑上敲完这一段话时,走廊里响起一个女人的声音:“师兄,小心别撞着!你钥匙在到底在哪个兜里啊?怎么找不着?”
是陈家声的小师妹——高蓉的声音。我对人声很敏感,总能记得特别清楚。
上午陪陈家声去医院回来之后,他说他有事情便又开着车出去了。我看了一眼电脑右下角,晚上九点半。他有时候找李修身玩,更晚回来也不是没有过。但是他从来没有带女人回来,而且还是以前的炮—友。
我打开门,看见高蓉正在陈家声的裤兜里乱摸,而事主陈家声脸上青一块紫一块,左颧骨上还有血。我注意到他右手的关节处肿得发紫,正搭在高蓉的肩上,醉得睁不开眼睛。
“左后。”
我提醒高蓉,她果然在陈家声屁股后面的兜里找到门卡,刷开了房门。
“谢谢。”
她向我道谢,眼睛里却无丝毫谢意,扶着陈家声进了707,并将他一路扶到沙发上躺倒。我没想到,她腿这么细,竟然能承住陈家声的重量,真是了不起。
“陈师兄,你要不要喝水?家里有没有止血消肿的药?”她瞥了门口的我一眼,嘴角闪过一丝冷笑,“照顾他我有经验,请不要围观。”
我本来打算告诉她药在哪,见状转身回屋拿出个纸袋递给她,说:“李修身买的,你们可能用得着。”
她接过纸袋,往里看了一眼,嘴角立刻下撇,皱着眉头说:“神经病!”当下也不再管陈家声,拎着小包就出去了。
我从冰箱里拿了冰袋包上毛巾替陈家声冷敷。他受了刺激,睁开眼睛,问我:“高蓉走了?”我抓着他的手摁住毛巾,退了两步坐在茶几上,道:“还知道谁送你回来的,看来醉得也不是很厉害嘛!”
他不说话,从沙发上坐起来,两腿摊开,脚搁在茶几上,把我夹在中间,直勾勾看着我,一脸的兴师问罪。
我上身往后撤一点,抱着胳膊问他:“干嘛?我得罪你了?”
“李春深,我问你。”他脸肿着,看起来有些滑稽。“你别笑!你跟我说清楚什么叫‘算是吧’?”
我在脑袋里搜索他这句话的出处,应该是出自室友问我是不是还单身时,我回的那句算是吧。我只是懒得跟室友解释,毕竟我没打算活很久,说那么多生前事,也只是徒增谈资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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