门过了很久才开,久得我差点失望而去。他还是胡子拉碴的模样,衣服也穿得随便,却无奈底子摆在那里,倒是平添几分颓废的美感。却不知是不是出来得太急,牛仔裤腰上的皮带倒是系着,裤扣却松脱,看得我有些不自在。我飞快说了一句“公司派我来慰问员工顺便赠送大礼包”,便低头径直入内。
这是一间典型的单身汉公寓,并不宽敞的室内被横七竖八的画架、摊了一地的颜料以及草草垒起的画纸弄得更显逼仄,我必须小心翼翼才能保证不踩到什么。茶几上甚至还堆了件沾满颜料的衣裤,而旁边——
他好像有点慌乱,长腿一迈便跨步到我跟前,遮住了我的视线:“怎么也不事先说一声?这里太乱了。”
“我就来送个东西。”我随口漫应,忽然觉得这间房间里的气息有些怪怪的——倒不是臭味,而是某种熟悉而暧昧的……我情不自禁地越过他看向他脚边的物事:两个纸巾团。
他似乎感应到了我的视线,赶紧弯腰拾了扔进废纸篓;我却恰好趁这个机会看见了他意欲遮挡的东西——那静静躺在茶几上的,分明是我的一张照片。
我一下子明白了,虽说早已过了纯情少女的年纪,却还是抑不住地红了脸,他估计也知道“事迹败露”,尴尬地顿了一会儿,低声说了一句对不起。
可他不该是这样的,我爱的是那个意气风发,不问缘由,甚至有几分霸道的他。我没料到他会变得如此胆怯而唯唯诺诺,甚至不敢和我有半点目光交接。
心底忽然漫过一阵悲凉,这一场机关算尽后的两败俱伤,我们,究竟谁赢了呢?
我走上前去,轻轻问他:“你还……爱我吗?”
他好像很震惊,看着我的眼神有些小心翼翼:“我……不敢。”
心酸得厉害,我听见自己极轻细的声音:“那你还想不想……和我做?”
他一下子紧张起来,露出不可置信的迷惘神色,末了才迟疑着问:“……什么?”
我抖着手自己解开了衣带,外套,衣裙,鞋袜……这里没有空调,腊月里冷得人直发颤,又或许,不仅是因为冷。我想,如果他推开我,我的犯|贱就到此为止。
然而他没有。
不只是不是因为事先纾解过的缘故,他浑身的力气都像是用不完一样,把我翻来覆去地折腾得精疲力竭,他的胡茬扎得我脖子和胸口一片片都发了红,又痛又痒。他疯了一样一下下撞击,双眼发红,像只饿极了的兽。我痉挛的十指深深掐进他的背肌,一次次被甩到崩溃的边缘,再也顾不得会不会被隔壁的住户听见,循着本能叫得声嘶力竭,末了终于再也叫不出声,只能大张着嘴,像条垂死的鱼般拼命喘气。然后他的唇又堵上来,热烘烘的舌头堵在我嗓子眼,没命地吻。
等他终于尽了兴,我已经瘫软得无法再思考。热汗冷却后的凉意袭来,他从背后牢牢抱住我,好让我别从这小小的单人床上滚落下来。他用被褥仔仔细细地把我圈起来,那上面有他的气息,让人安心。
我半睁着恹恹的睡眼,看着一切从模糊重新恢复清明。这里可真乱,也真简陋,我居然躺在如此脏乱拥挤的地方,和如此不应该的人,如此疯狂地做|爱。
这真是不应该。我这样想着,转过头去吻他的鼻尖。
我迷迷糊糊地在他的圈箍下睡了一会儿,可能睡了半夜,也有可能只是十数分钟,醒来的原因是忽然觉得下面有种异样的感觉,掀开眼皮一看,他整个人埋在我腿间,顶得被窝起了一个巨大的包。我被他吓得不轻,想并拢双腿却被他卡着并不拢,只好起身伸手推他:“你……你在干什么!”
他却不依不饶,一股钻心的麻痒自核心升起,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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