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那通亮的灯光足以照清楚整条小道,也足以让他瞧清楚门外站着的那人不是老爸,是徐裕云。
他见徐裕云也在强光下眯了眼,抬起手挡了挡,好看的眉纠结成一团。蒋添有些慌乱,还没待他拿出正确的反应,小电动就已带着光和声远去。周围一切复又沉入黑暗,安静得让他感觉自己的喘气声都会惹怒小路那一头的徐裕云。
徐裕云在这儿站了有一会儿了。自认出那个在小道上呼哧呼哧跑着的身影是蒋添开始,就觉得心头骤然烧起了一股无名火。此刻也只不过稍稍压着火气,以一种特凉特讽刺的口吻,沉声问道,“今天是又去哪儿野了?”
蒋添僵在原地,那些被胡姓大狂风吹跑的烦躁压抑焦虑,所有乱七八糟的情绪一下子全部回归,硬闯进身体里。顺便还被迎面泼了一大盆冷水,把他浇醒,也把他给浇灭了。
他顿时没了继续向前跑的兴趣。
两人诡异的僵持着,隔着不远不近的距离。
一分钟。
两分钟。
五分钟。
蒋添突然觉得好笑。现在是要干什么,难道自己还真想一动不动,等着徐裕云走过来?
这条走了无数遍的小路,从未像现在这样,让他觉得逼仄压抑。
狭窄,似连一丝风也挤不进来。他还记得方才在海边的凉爽,此间的空气却似胶凝了起来一般,死死裹着人,闷出一层层热汗。
他烦极了,总要有人来打破这不知所谓的冷战,反正是他习惯了低头。直了直腰,浑身肌肉不自主的绷紧,终于还是提起脚步,一点一点僵硬的向前挪动。那样子活像个久未维修保养的机器,每动一下都能感受到螺丝的松动,发出嘎吱嘎吱的腐朽的声音。
而徐裕云见他别别扭扭,磨磨蹭蹭的样子,也不知又想到了什么,重重的叹了口气。
就是这声叹气。
最不该有这声叹气。
胡伽昨天在朋友圈分享了一首歌。蒋添反复听着反复听着,就记住了里面一段歌词:
你是一棵树
伫立我的窗前
搅乱所有光线
让人目眩神迷。
那时就想到了徐裕云。只不过自己随着年岁渐长,面对他已不再敢有太多期待,慢慢也没了那种目眩神迷。
别的可以都没有,徐裕云永远都把他看作小孩子也没关系。只要徐裕云不会对他产生失望的情绪,用那种失望的眼神将他望着,对他无可奈何的叹那一口气。
“你......”他听见徐裕云缓缓开口,又顿住,大概是在组织语言,“我以前觉得你什么都懂。但是现在又觉得你大概还是没有长大。你知道自己在干什么吗?”
啊,确实是不知道的。蒋添丧气的想道。
“考研虽然不是什么顶顶难的事。但既然是你自己的选择,你就要晓得负起责任,端正你的态度。你一天天在外面乱晃的时候,到底在想些什么呢?为什么你永远都这样,没有任何长进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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