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都是为你好,为了张家。”张不疑面色难看,话说到这份上,两人的心结已深,难解。张不疑颓然地招手吩咐将张辟强绑了。相国和军师问,如何处理?
张不疑说:“到底是张家的血脉,贬为汉王。”
谋害君主重则灭族轻则流放,张辟强都对张王下了毒,张王还一味偏袒,不肯重责,封于要塞。相国与军师虽然不赞同,却也不敢劝,只禀告说:“羊昭仪要见大王。”
张不疑脸色纹丝不变,点头同意说:“那就见上一面。”
羊芷早就怀疑张辟强要对海棠不利,又听闻张王遇刺,进屋见她满脸病容,内着白色中衣,披了外袍倚靠在床上,一时又是惊喜又是担忧,三步并两步跑到床边,张口结舌,半晌才半蹲下来,伸手抚上张不疑绣花的衣袖,说:“你怎么样?海棠。”
“不妨事。”张不疑的目光沉静如水。左右见两人亲昵,会意地退下。
羊芷眼珠不错地盯着张不疑的脸,明白这不是梦境,开口已带哭腔:“我以为我再也见不到你了。”
羊芷的目光太热切,张不疑露出一丝苦笑,难堪地别过脸去,抢在他之前说:“昭仪受苦了。寡人即刻送昭仪归家,好好地待在母父身边。昭仪年纪大了,也该有个归宿。前朝的事,便当做是过眼云烟。我朝的女郎,都是极出色的。”又偏过头温温柔柔地说,“看上哪个,尽管和寡人说,寡人给你做主。”
羊芷惊得魂飞魄散,看张不疑的神色极为温柔缱绻,言辞却冷寒如冰,抑不住浑身颤抖起来,后退几步,满目不可置信地喃喃自语:“你,你不要我了?”言辞中仍带有一丝天真。
张不疑看他受惊的模样心中十分不忍,手抬起又放下,沉默不语。
羊芷逐渐平静下来,他一生坎坷不断,自然心里清楚:他曾经爱过这个女人,也知道这个女人爱过他,现在他站在她面前,没道理不知道她的心意,如果此刻退却当初在冷宫苟延残喘又是为的什么?于是他调整呼吸,向前一步,左手倚在案几上,真切地说:“我长到如今二十四岁了,从来由不得自己做主,入宫是为了羊家,之后也是为了母父活着。如今你得了天下,我终于能自己做主了,是不是?”
张不疑脸上浮起一丝惨淡的笑,斩钉截铁地说:“是。”
“我只要你,海棠。”
羊芷希望从张不疑脸上看出端倪,可是没有。他的心意,张不疑恍若不闻。氛围一时胶着起来,这时左右来报:“项王入关求见大王。”
张不疑喜出望外,忙道:“快请。”见羊芷还在这里,微皱眉头,说,“昭仪回去再想一想。”说完,便将此人抛在脑后。
羊芷终于明白:见张王一面难,她再也不是那个什么时候都等着自己召见的海棠了。他原本以为两人相见不是抱头痛哭就是相互指责,可是没有,她竟然只是要做主将他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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