毕竟,亲眼看到了那最无耻的一幕,步英杰始终觉得眼前的这个亲戚很无耻,为了那魔力十足的钱,居然都卖肉了,这样的人怎么还可能获得他的好感呢?甚至觉得自己的爷爷找人去替他提亲都是一种耻辱,说话的语气也就难免阴阳怪气的,怎么听都觉得刺耳。
杨艳丽似乎不在乎步英杰的感受,只把头低着,似哭似笑地说道:“阿杰,别取笑我了,我不是什么天鹅,只是一个任人宰割的弱女人。”
任人宰割?步英杰微愣。
杨艳丽没有停顿,头猛地抬起来,把长发绞在手里,咬牙下个决定,决定说出她一直不敢说的话。
“你有什么话想跟我说的吗?”步英杰见她的神情里充满了犹豫,要说不说的,看来是一件非常重大的事,他不能装作没心没肺了,催问:“丽姐,你有什么苦处,抑或有什么委屈,统统地跟我说吧,我会帮助你的。”
他的表态是真诚的,虽然他内心里看不起这种卖肉的女人,但是不影响他的侠义心肠,如果她真有困难的话,他还是会义不容辞地帮忙,这是他们步家人的做事原则。
“有酒吗?给我一杯,白酒都行。”
“什么?你会喝酒了?”
在步英杰记忆里,杨艳丽是不会喝酒的,怎么回事?她需要喝酒壮胆吗?难道她说的事很恐怖?或者会危及到她的生命?他虽然疑惑,还是去拉开冰箱,见里面有两盘凉菜,端来放在茶几上,倒了两杯红酒,递一杯给杨艳丽说:“我陪你喝吧。”
杨艳丽抓过酒杯去,也不跟步英杰讲场面话,一仰脖,干了杯中酒,把杯子往茶几上一放,“给我满上!”
一杯酒下去,她有了底气,脸上的怯意悄然消退,眼里掠上一抹决然,说:“阿杰,请相信我,我是受害者。”
“姐,你说什么呢?”步英杰终于叫出了一声姐,想法开始多了,但还是最想听她讲述,从她的神情中他可以断定——此女有故事。
杨艳丽说:“表面上,我们每次回老家都穿得光鲜亮丽,在村里的眼里是非常风光的,其实,我在红城所从事的工作没有嘴上说得那么体面,这一年多以来,我在从事一件非常无耻的工作。”
“你做了什么事?”步英杰催问道。
杨艳丽又倒了一杯酒来喝掉,只扫了一眼步英杰夹到碗里的菜,似乎并没有食欲,眼里,再次闪上一抹悲情,说:“我本来是在深圳那边打工的,但是村里有人联系我,说是能在红城帮我安排更好的工作,我便过来了。”
停顿,她下意识地做了停顿,步英杰不想让她停顿,催道:“那后来呢?”
“后来。”她停顿下来咬一咬牙,才接着说道:“第一天,就是我到这里的第一天,那人很热情地接待我,请我吃饭,给我买了很多东西,并安排到很高档的地方去住。其实,那顿饭期间,她已经暗暗地在我的酒里下了一种药,是一种控制别人的药,如果没有解药,就会求生不能,求死不得。”
“那后来呢?他们给你安排了什么工作?”步英杰太想知道答案了,甚至有点迫不及待,因为他隐约地想到了最后的答案。
“其实,他们是逼我做,刚开始时,我死都不同意,但是药性发作那滋味实在太难受了,只好从了。”杨艳丽的泪终于忍不住掉落,忽地从沙发上滑下来,半跪着,抓好住步英杰的手,声嘶力竭地求道:“阿杰,你救救我,救我们那些姐妹们吧,你一定能救我们的。”
救她?救她的姐妹们?她是?难道……步英杰睁大眼,震撼了,怕了,因为,他已经想到了是谁逼杨艳丽及她的那些姐妹们做的,半响,见杨艳丽的眼眶泛起泪花,才安慰道:“你别急,有事慢慢说,你是知道的,救助弱小是我们步家的家训,只要你真的是被逼的,我一定帮你脱离苦海。”
“谢谢,阿杰,我知道你肯定会管我们的,也知道只有你能管,因,因为……”
“丽姐,你有话就直说,不用瞻前顾后。”
杨艳丽咬牙忍住悲情,努力地调整好心态,说出一段令步英杰震撼到极至的情事。
原来,杨艳丽是在深圳那边打工,做的是营销工作,收入还算好,却累,有一天,她接到一位同村的姐妹的电话,说是跟她们同村的一个老板在红城开了山庄和商城,现在要大量地招人,说是招主管,要求有信任感,尽量招同县同镇同村的人。由于是老乡招人,信任度这一块她也就没有多想,便伙同几个姐妹一起来到了红城。
然,来到这边以后,才发现情况并不是她想象的那么美好,她的那位小姐妹接着她以后,直接带到了果林山庄,吃饭期间,居然被人在饮料中下了药。
她当时昏迷了几个小时才醒过来,全身奇痒难耐,就在那个关口,老板出现了,说是只要她接客就给解药,否则让她的脸烂到破相。
无法,她为了保住自己漂亮的脸蛋,只好答应接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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nbsp;好在,她们不是纯粹的卖淫,只是陪那些白金客户吃喝玩乐,也就是那些高官或者富商养在果林山庄的情人。特定期限内,一般只负责一位顾客,这位顾户玩腻了,要求换人,她才能换主子。当然,她也得帮着在果林山庄做服务员之类的工作。
她说:“我来这里一年不到的时间,已经换了六个男人。”
步英杰早已听得心惊,也料定杨艳丽口中的老板便是黄玉琴。他暗骂黄玉琴不是人,兔子还不吃窝边草呢,她怎么就敢打同村人的主意?气愤难消,但他强力忍住心中的怒火,因为,也不能单凭杨艳丽的一面之词就下断论。这种女人的话不能不信,又不能全信。信的理由是:毕竟是同乡,有那么几份信任度;不能全信是因为杨艳丽这种女人已经为了钱而不要脸了,那为了钱编造谎言的可能也很大。
他再三思考过后说道:“你们的老板是不是我雪姨?”
杨艳丽的泪终于滴落,把头发扯来遮住上半部脸,低垂着头说:“是她,她对我还算好的,好言相劝,不让人动手打我,不过,不让我们回家说起这事,谁说出去就整死谁,她在红城的势力很大,我们都不敢违抗她的命令。”
“那你今天为什么会来找我?”步英杰耐心地问道。
“因,因为,我今天在果林山庄看到你了,觉得你能帮到我,能救我出火坑,本来就想来见你,恰好,黄玉琴给我下了一个任务。”
“她给下了一个什么任务?”
“就是到你的身边装可怜,让你收留我,然后把你的情况随时向他汇报。”
“说白了就是让你来做卧底对吗?”
“对,就是这个意思,但是,阿杰,我想了很多,不能瞒你,得跟你说实话,因为,只有你才能制出解药来救我们。”
“我想知道你中的毒是谁制的?”
“这个我不知道。”
步英杰本来想问的是这药是不是他二叔步志龙制的,但是,他觉得就算是步志龙制的,杨艳丽也不可能知道,因为,步志龙是不会见杨艳丽的,虽然断定得很肯定,他还是问了一句:“你在山庄见过我二叔吗?他是不是果林山庄的幕后老板?”
杨艳丽说:“我从来没有见过二叔在山庄出现过,也听说过还有一位幕后老板,雪姨也一直听命于此人,但是,我们不知道这人的身份,连打听都不敢。”
“嗯。”步英杰相信杨艳丽说得一切是真的,想了一想后表态道:“将计就计,你留下来吧,我的养生会馆既将开业,你留下来工作,暂时,你跟英子住一间屋,过两天我给你安排房子。关于制解药的事不能急,我得先慢慢观察你的身体变化,这些天你别再喝酒了,过两天我给你把把脉。”
“阿杰,谢谢你,我一定听你的话,不再喝酒。”杨艳丽感激得鼻子一酸,眼泪忍不住又掉了下来,哽咽着说:“阿杰,今,今天,你在果林山庄见到的那位跟周成发……是……”
“我看见是你的,别放在心上,只要你的心是干净的,你永远在我心里是最纯洁的那一个。”
“我,我……”
这次,步英杰是无比的认真,半点开玩笑的意思都没有,如果杨艳丽说的一切都是认真的,那她就是被逼的,但是,她所说的都是真的吗?她不是奉命来到他的身边做探子的吗?这些疑问,他无法准确定位,但无论如何,杨艳丽像一样地服侍周成发却是事实,关键的是她还亲口说了出来,这得需要多大的勇气。
杨艳丽是女人,害羞是天性,把头埋得很低,哭声响起。
“你别哭,我会想办法解掉你身上的毒的,也会照顾好你的生活,不会把你在这里做过的事告诉任何人。”
“谢谢你阿杰。”
步英杰的保证令杨艳丽安心了,接受了他的安排,先去洗澡。
恰好,张玉英卖菜回来了,步英杰便要求她好好地照顾杨艳丽。张玉英只有无条件地接受他的指令。
随后,步英杰决定到楼下找林亚绮(亚红)谈一谈。
据杨艳丽所说的那些事,他能断定那控制人的慢性毒药肯定是他的二叔步志龙所研制,黄玉琴没有这个本事。如果杨艳丽是奉命来做探子的,那张玉英也是被安排到他身边来的,那林亚绮呢?她是不是也是被安排来诱惑他步英杰的?
他决定将计就计,答应聘请林亚绮做会所的主管,然后在相处的过程中把这些疑团一一解开。
有了决定,他吩咐张琼英照顾好杨艳丽,便下楼到了杨妙青的家里。
今天,杨妙青和林亚绮似乎知道英杰会在此时此际到来,做了一桌菜等着。步英杰一进门就直接被请到桌边坐下。
酒早已倒好,满杯酒,敬人的意思。
座位早已经安排好,他坐在两个女人的中间。
坐好后,他左瞧一眼,右瞟一眼,两个女人穿得都比较正规,统一的女式西服,扎着领结,搞得像是在酒店招待贵宾一样地隆重。
他笑了,左一扭,冲杨妙青笑问:“你怎么穿得这么正规呀?”再转向右边,冲林亚绮笑说:“你这身打扮不错哟,看起来比你做主持人清纯多了,只是你这头长发是假的,可惜了。”
“放心,她的头发生长速度非常快,保证不出两个月,她就会以一头自己的青丝呈现在你的面前。”杨妙青适时地调笑道。
林亚绮却长叹:“真真假假并不重要,只要我自己觉得舒服,假的也当作真的啦。”
步英杰也笑了,“话说,绮姐,你发感叹的表情很搞笑,反正吧,不管是假长发,还是真的青丝,我都觉得你的气质非常地好,这就足够了。”
杨妙青难得地挤出搞怪的表情,冲步英杰眨巴一下眼,“哟,你都叫绮姐啦,听起来好亲切,是不是那事成了?”
“什么那事成了?”步英杰笑问。
“就是那事嘛。”杨妙青依然开玩笑的口吻。
反倒是林亚绮神情严峻,笑容倏敛,说:“阿杰兄弟,妙青说的是做会所主管那事,虽然我有这个意愿,但是你得想清楚了,我毕竟以前是龙生娱乐城的节目主持人,认识的人虽然多,会给你带来一些顾客,但我所认识的人却杂,三流九教的人都有,容易闹出事来;再者,你对我的过去也不是很了解,本着从对你负责的角度出发,希望你三思。”
好假,林亚绮的话听在耳里,步英杰觉得好假,她明明是想方设法地要做会所的主管,现在却要他三思,这个女人的话太官场化了吧,难道是她跟官场中人打交道多了的缘故?不管是不是,反正,他现在没有有时间细细思考,先应付了再说,反正是横下心来要跟这个女人斗智的,那就将计就计到底。
他满脸认真地说道:“我已经五思六思过啦,就这么定了吧,我会去请律师拟一份工作合同,让你们俩都签字画押,咱们的合作就可以正式开始了。”
他说得很认真,认真得没有半丝笑意,眉宇间,漾起意蕴成熟的淡定,显然,他是经过深思熟虑的。
两个女人虽然坐在他的左右两边,却对视一眼,心领神会地同时笑一笑,她们的眼神中都传达出:“这小子办事还有点谱。”
“呵呵,你还真够认真和专业的,居然想到请律师来拟工作合同。”林亚绮那淡红的唇角荡起一丝玩味的笑,使个眼神让杨妙青接话。
杨妙青完全能领会林亚绮的意思,把三只杯子里倒满酒,笑说:“事已说定,我们喝一杯庆祝庆祝吧。”
步英杰接过递到面前的酒杯,一本正经地说道:“我现在还是三个女孩子的保镖,这几天,由于我受了伤,由其中一位的老爸替我负责她们的安全,但是,我毕竟还跟她们住在一起,这酒不能喝多了,就这么一杯表示个意思就行了。明天,我会让律师来找你们签工作合同的。”
“行,你这么认真,我们也不能嬉皮笑脸,来,为了我们能合作愉快干杯。”
“干!”
林亚绮提议一声,把杯子举在桌子上方的正中央,杨妙青没有说话,微笑着先把杯子凑上来,……
碰了杯,喝了酒,步英杰连菜都没吃就离开了。
门关上,林亚绮摸出手机,先拨下一个号,通后说道:“老大,我已经按照你的吩咐,跟妙青合谋取得了步英杰的信任,她任讲师,我任主管,共同到步英杰的养生会所工作,接下来怎么做请指示。”
半响,才传来一个男浊音说道:“你办得不错,为了奖赏你,未来的半个月之风,我让你见见我的真面目。”
闻言,林亚绮表现出非常兴奋的状态,惊喜地叫道:“太好啦,终于可以和老大你见面啦,这可是对我的最大奖赏。”
“就这样吧,不会让你失望!”
对方说完便挂了电话,却留下了欢快的气氛。
兴奋在这间诺大的客厅里无限地扩散,林亚绮满脸得意,说:“太不容易了,志步龙这个挨千刀的终于肯跟我见面了。”
杨妙青倏地敛起笑容,郑重地说道:“跟这种恶狼一般的男人打交道,你得小心在意,千万别让他看出你见过他。”
“这个我懂,来,为了我们的工作有了重大的突破干杯。”
“干!”`
两只杯子“砰”地碰在一起,两张漂亮的脸蛋上漾开最灿烂的微笑。
酒,同时干掉,她们对视着会心一笑。
……
步英杰回到家后,不敢去招惹周芳芳和张琼英,连门铃都不敢按,用钥匙打开门以后,像做贼一样溜回自己的房间,头有点昏,也有点累,倒在床上,想得一会心事,便沉沉入睡。
醒来时,李曼青她们已经回来了,冉光雄也来了。
步英杰睁开眼就看见冉光雄坐在床前看报纸,他高兴地笑说:“师叔耶,我正想着怎么约你出来说说话呢,你就来啦。”
“我送曼青和涵涵她们过来,顺便上来看看你的伤势,好点了么?”
“好多了,师叔你不信呀,我动给你瞧瞧。”
步英杰说着便下了床,踢腿打拳,运转自如,逗得冉光雄开心地笑了。
步英杰又腾地跳到床上,打个盘腿坐好,直面着冉光雄说道:“师叔呀,你穿着警服非常威风的,哪天我要是能弄上一套穿穿就好了。”
冉光雄今天是下了班直接过来的,没来得及换衣服,此际,那威严的脸上荡开一丝欣慰的笑,趋一趋身子,拍一拍步英杰的手说道:“如果你真想当警察,那我送你去警校培训怎么样?”
“别,别送我去,我不能当警察。”
“为什么?”
“因为我要挣大钱回家盖房子讨老婆。”
“哈哈——”
冉光雄彻底被步英杰逗乐了,难得地开怀大笑起来。
步英杰也跟着笑上几声,畅笑中,觉得该说正事了,忽地把笑容敛起,一本正经地说道:“师叔,今天,我去了果林山庄,跟师姑黄玉琴动上了手。”
原以为,冉光雄会吃惊,然,步英杰失望了,他的这位师叔淡定得连眼都不眨一下,暗叹:“他果然厉害!”
冉光雄没有笑,平静地说道:“她输给你了?你是以内力取胜的?”
“你怎么知道的?”
“因为,你还受着伤,不会笨到跟她以招对招吧,最好的办法就是以内力一招取胜。”
“师叔,你果然厉害,就像亲临现场一样。”
步英杰的神情里多了一层敬意,严格来说是对这位师叔多了一层敬服,也可以说是不得不服。
冉光雄说:“阿杰,以后,不要轻易跟黄玉琴动手,她毕竟是你师姑,说话也不要冷潮热讽,她也需要尊严。说实话,我也瞧不起她的作风,但是,她是长辈,你是晚辈,对她,起码的尊重得有。”
一番话,说得步英杰面皮发热,是呀,无论是今天,还是以前,他都没有真正地尊重过黄玉琴,可以说他从来就不承认黄玉琴是自己的师姑。现在,经冉光雄一番开导,觉得黄玉琴所做的那些事虽然不地道,但毕竟长着他一辈,该有的尊重还得有。
想通后,步英杰表态道:“师叔说得对,以后,我会尊重她的。”
冉光雄又说:“你在果林山庄看到了什么?又联想到了什么?”
步英杰说:“我看到了一些不正常的现象,但是无法说得清楚,总之,感觉他们所经营的不是正当生意。”
“你错了,在大家的眼里,他们经营的就是正当生意,是合法经营实体。”冉光雄坐得笔直,眼角轮起来,瞟一眼步英杰那英俊的脸庞,继续说道:“以前,也有人举报果林山庄收容妇女卖淫;也有人举报他们有很多不法之事,但是,什么都查不出来,原因出在哪里,连我们都无法得知。”
“那就拿他们没法了吗?”步英杰不解地问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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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冉光雄难得地叹口气,说:“阿杰,如果我告诉你果林山庄真正的老板有可能是你二叔,你相信么?”
“不是相不相信的问题,而是我直接有这样的怀疑。”步英杰坦白地承认自己有这样的怀疑,不再隐瞒,把张琼英怎么住到这里,以及杨艳丽的到来的前后事宜都说了一遍,最后郑重地说道:“我怀疑她们都是我二叔安排来的,但是,我却无法想得明白我二叔为什么会这么对待我?他想干什么?”
“原因很简单,他想掌握你的一切,并左右你的未来,如果你不上他的贼船,就以对付你父亲的手段对付你。”
“嘿嘿——”
步英杰的眼底掠上一抹悲情,手伸向冉光雄,“师叔,给我一根烟。”
平时,他不抽烟,这会儿,皱起的眉头传达出来的是心烦气燥,想抽根烟来缓解一下情绪。
冉光雄理解地笑一笑,摸出一根烟来递过去,说:“阿杰,在你来到这里以后,我去过你家,见过你爷爷,跟他谈了很多,主要是谈你二叔的事。”
“谈我二叔的什么事?”
“你二叔可能是某集走私、贩毒、……等等犯罪活动为一体的大集团的首犯嫌疑人。”冉光雄语锋一转,说:“本来,作为警察,在没有真凭实据的情况下,这些话是不能随便乱说的,但是,师叔需要你的帮助才能破掉这个案子,才能彻底打掉这个犯罪团伙。”
“师叔,关于这个案子,需要我做什么事尽管说,别说他是我叔,就算是我亲爹,如果他真做了这么多伤天害理的事,我也绝对不会跟他讲任何情面。”步英杰浓眉一挑,眼神中流露出一抹决然,更饱含中极度的恨意,脸上布满杀气,拳头捏得格格响,说:“我爷爷怀疑是我二叔谋害掉我爸的性命的,所以,让我来红城查访我二叔的下落。当时,我自己也不太相信我二叔能做的出杀亲兄这种畜生般的事。但是,到了这里以后,看到的种种情境,以及跟黄玉琴打交道的过种中的所见所闻,完全可以肯定这个怀疑是事实。只是,像师叔所说,没有证据,一切都是枉然,还希望师叔帮助我找出证据来,为我爸,也为那些许许多多的受害者讨个公道。”
冉光雄依然淡定,说:“其实,怀疑你二叔是凶手的首先是我,所以,我给你爷爷写了一封信,在这信中把我们所掌握的信息详加分析。原本,是希望你爷爷亲自来红城帮助我们破案的。”
“爷爷年纪大了,行动不便,三年前,便让我爸来了。今年,又让我来了。”谈起正事来,步英杰是满脸的认真,想起自己的爸爸死得不明不白,心里难受,恨意更浓,浓眉拧成结,说:“如果真是我二叔谋害了我爸的性命,我不会轻易放过他的,明天我就约他出来问个清楚,大不了跟他来个鱼死网破,一决生死。”
“孩子,别冲动,冷静,这事必须冷静地处理才能得到一个满意的结局。”冉光雄不亏是警察,那张铁板一般的脸上很平静,挥手止住冲动的步英杰,转身从圆桌上拿来一杯水递到步英杰的面前,说:“来,喝口水,然后咱们从长计议。”
步英杰也术到自己的确过于冲动了,接过茶杯来喝口水,指一指外面,说:“叔,隔墙有耳,咱们还是出去谈吧,这屋里住着杨艳丽和张琼英这两个行迹可疑的人。”
冉光雄说道:“没事,我让涵涵盯着她们俩,不让她们靠近。”
步英杰放心,冉梦涵这丫虽然喜欢胡玩爱闹,但在大事面前从来不含糊,有她守在门口,可以说是万无一失。他把茶杯放到床头柜上,说:“叔,那你跟我说说接下来我该怎么做?”
冉光雄沉思片刻,让步英杰的情绪平复下来后才说道:“如果你二叔真是我们锁定的犯罪团伙的领头人的话,那他的势力是无比地庞大,背景也肯定很硬,要动他必须有充分的证据,才有十足的把握一举破案。如果你冒然行动,只会打草惊蛇,只会让他提高警惕性,进而对你做出应有的行为那就糟糕了。”
“那我该怎么做?”
“明里什么都不做,也装做什么都不知道,并且在事业上向他求助,表面上做到依赖他,听从他的安排,跟他走得越进越好,据我所知,步志龙三年前想从你爸身上得到什么东西,你爸坚绝不给,他们俩兄弟这才闹翻的。现在,你先把他想要从你爸身上得到什么东西搞明白,那其他的事就迎刃而解了。”冉光雄见步英杰频频点头,露出满意的微笑,说:“杰儿,你知道我的用意吗?”
“我明白了,师叔放心,装憨和卖弄无知是我所擅长的,装聪明难,装笨很容易的,我一定会把步志龙想要从我爸身上得到的东西套出来。”
“呵呵,你真的很聪明。”
“谢谢师叔的夸奖,但是我很难联系到你,如果有紧急情况时,我又联系不上你怎么办?”
步英杰也的确够聪明的,他这是变相地向冉光雄要合作的条件,他的意思很简单,就是:我配合你们警察可以,但是有条件。也说明这只是他的第一个条件,后面还会陆续提出来的。
冉光雄也觉得自己经常到县份上去办安案,发生紧急情况时不一定能及时赶回来,慎重地想了又想,浓眉一挑,神情里洋溢着认真与凝重,压低声音说道:“杰,叔相信你,相信你是一个守信用的人,叔给你一个我的同事的联系方式,但是,这人的身份非常隐秘,不到万不得已,你不能轻易联系她,懂吗?”
冉光雄忽地停顿下来,眼角轮起来四处扫上几眼,随后才从包里拿出纸和笔来,写划一番,递到步英杰的面前,说:“上面是她的代号和联系方式,非常紧急时再联系,你把她的所有身份信息记在心里,然后把这张纸条烧掉。”
郑重、谨慎、严肃、顾忌……步英杰在冉光雄的神情里读出这些词,他的心一紧,很小心地接过那张纸条来,拿到手里感觉沉甸甸的,因为,这张纸上写着的是潜伏在犯罪团伙里的一个卧底警察的身份信息。
步英杰用心地把这张纸上面写着的信息记在心里,目光触及到一个代词——她。他的心再次一紧,“是女警!”
这太难能可贵了,那些犯罪份子都是虎狼般的狠角色,一个女人在狼群虎窝里执行任务,那是多么难的一件事。这位女警是要多大的勇气才敢接下这桩任务?他油然起敬,朝着纸条点一点头,算是表达了敬意。
随后,步英杰跟冉光雄要了打火机,当面把这张写着一位女卧底警察身份信息的纸烧掉。
他记下了这位警察的代号——009号巾帼。这个名头好响,这是一位令人敬服的女性,配得起巾帼二字的。
“你都记下了?”
“都记下了。”
“她曾经是你爸爸的朋友。”
“我爸爸的朋友?”
步英杰微微一愣,这位女警居然是他爸爸的朋友,这太意外了。
“其实,你爸是为了掩盖她的身份,跟那些犯罪份子恶斗过数场后,并扬言要帮警察跟那些犯罪份子斗争到底,才招来的杀身之祸。”冉光雄说到这里,眼眶湿润了,然,他还是冷静的,知道现在有些事还不能跟步英杰说,语锋一转,“记住,你爸是一位很了不起的英雄,现在,很多事师叔还不能跟你说得太明白,因为这些事还说不明白,但是有一点,只要找到谋害你爸爸的真正凶手,就能把这
伙穷凶极恶的犯罪嫌疑人绳之以法。”
“叔,我,我一定会……像……我爸一样做个了不起的英雄的。”蓦然间,步英杰觉得好骄傲,因为他的老爸是一位英雄。
冉光雄站起身来,小声说道:“我该走了,记住,如果没有什么大事,咱爷俩最好少见面,有事我会找你,紧急事记得按我的方式联系我那位同事。”
步英杰虽然有很的话想问,也有很多的事想知道,但,冉光雄明显不愿意再说了,他也就强制性地抑止住心头腾跃着的好奇心。
送走冉光雄以后,步英杰认认真真地思考一番,全面地把这些天来碰上的事,接触到的人,以及存在的疑点都综起起来做了系统的分析。
这是他思考问题花时间最长的一次,因为事关重大,因为这次思考的问题涉及到的事比较重大,他不得不多加思考。
这次,是他思考得最认真的一次,方方面面都考虑到了。
这次,他下了几个决定,是他第一次独立地下这么重大的决定。
经过认真地思考过后,他觉得要想把这些事办好的话,他本人必须成熟起来,之前,他觉得自己太幼稚,太爱胡闹了,是该成熟的时候了。
正在他想得入迷时,李曼青轻轻地推开门走了进来,见他盘腿坐在床上皱眉头,便笑趣道:“哟,你又开始思考人生啦!”
哇,她的脸又红了,步英杰睁开眼,瞟她一眼,心里暗暗发笑,却笑而不语,她更娇羞了,幸好,她手里端着果盘,借搁放果盘的机会做了掩饰。
自从上次在医院里强吻了过他以后,她见到他时脸都会红。
每次,他都非常享受她的羞涩,并有他自己的形容:她的羞涩像那含苞欲放的花朵般令人着迷,更令人遐想它怒放时的艳丽。这样的形容也许文理上不通顺,他却觉得很贴切。一直想跟她说,却没有机会,此际,他想说了,并且还想跟她亲热亲热,就算是为增进感情做铺垫吧。反正,他和她已经吻过,再来一次也就是顺理成章的事了。
然,她会让他吻吗?她会跟他亲热吗?
想归想,但步英杰也生怕强吻惹恼了李曼青,便想先跟她闲聊一番,就算是预热吧,然后见机行事,总之,他心里是巴不得马上就跟她同床共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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