屏幕上清晰地显示着那串熟悉的号码和一行小字:
我进来了,有药吧?
进来,进到哪里?!
回答她的,是落地窗边门锁被轻轻撬动的声音,一下、两下、三下……几分钟后,门被从外面拉开,方轶楷把什么东西塞进了裤兜里,一手在额头上轻擦了一下,就这么干错利落地进来了。
孟存汝呆了好几秒,才说出话来:“你……怎么进来的?”
方轶楷看了下手指:“你不是看到了?”
孟存汝不知该喊小季报警还是赶人出去,“你来这里干吗,我不是让你走吗?”
方轶楷指指脸上的伤,靠着门坐下来:“没地方去。”
孟存汝揉了揉太阳x,拿起电话开始拨号。
方轶楷丝毫不为所动,跟只巨型蘑菇似的蹲着,额头上的血迹已经结痂了,眼角下一片明显的y影。
孟存汝把拨到一半的手机放了下来,叹气:“药箱在那只柜子里。”
方轶楷这才爬起身,打开柜子,拎出药箱,靠着落地窗开始给自己处理伤口。孟存汝低头继续翻着画册,画中满树都是跳跃的粉色心脏,她不由自主又把那句话念了一遍:“大家的心脏合在夜色中,在清晨来临之前,大家都是夜晚的一份子……”
“什么?”方轶楷有些愕然地停下手里的动作,“都是什么的一份子?”
孟存汝这才发觉自己不知不觉念出了声。
方轶楷把纱布飞快地在胳膊上缠了一圈,靠着牙齿帮忙打好结,带着满身的药酒味道爬起身,走到她身边微微弯□。
孟存汝犹豫着把画册递了出去。
方轶楷随手翻了翻,“喂,多莲知佳。我的心不知道跑到哪儿去了!”他看了孟存汝一眼,继续往下看:“我总是习惯听着挂钟的滴答滴答声和心脏强而有力的咚咚和声入睡。可是最近我只听到挂钟的声音,听不到我心脏的跳动声……”
歌手出道的艺人,少有声音难听的。方轶楷的声音介于男孩和男人之间,既不低沉得叫人心底发慌,也不清脆得让人产生罪恶感。
他看得很慢,看着看着,就抱着画册在床边的椅子上坐了下来。台灯在他身侧亮着,照得衣服上的血迹和泥污都像是氧化的铁锈。
画册里的“阿尔夫”在为自己失去的心脏落泪,朋友“多莲佳知”却低头去尝他眼泪的味道。
孟存汝看着灯下的美丽青年,眉毛弯着,眼睛垂着,额头青肿,手指关节间还有没拭去的血迹。
阿尔夫看着认真品尝自己眼泪的朋友,满腔愤懑。
方轶楷又翻了一页,眉头舒展了一点,很快又纠结在了一起。
阿尔夫丢失了心脏,再没有脉搏,却仍旧记得自己的朋友,仍旧热切地寻找着自己的一切。
孟存汝不由自主低头去看自己手腕上青色的血管,大量的静脉注s留下了不少细碎的针孔,斑斑点点,像是拔掉钉子的白色墙壁。
阿尔夫质问多莲知佳的无动于衷,他近乎歇斯底里地大喊:“现在可是我生死存亡的关头!”
方轶楷看得笑出了声,向孟存汝道:“这这个阿尔夫简直是个白痴,谁说没有心就不能活了呢?”
孟存汝不可置否,多莲知佳会在朋友愤怒时拿:“要看什么部位先落地,头骨会碎,内脏会震坏……再坏的人,那么摔一下之后,看起来都乖巧得要命。”
他进来时没把门完全关死,夜风吹得门微微颤动。
方轶楷又说:“他死了其实也挺好的,他就像条蚂蝗,除了吸血什么都不会——你应该有在生物书上看到过吧——那天我和狱友在院子里搬砖头,一堆又一堆,好像一辈子都搬不完一样,突然就有人来告诉我,他死了,整张脸都摔烂了。”
“你要是遇到蚂蝗叮着你不放,可以往它身上撒盐,它咬得再紧都会松口,然后被盐分逼得脱水,扭来扭去的翻滚,吃下去多少血就吐出多少血,滚在身上的盐也变成了红色,就像皮肤大出血一样。”
“邻居说他死前喝得烂醉,也像蚂蝗一样在小巷子里边走边扭,摔下来之后,就变成了一堆烂r——是不是很恶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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