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连忙反驳:“你才醉了呢。”
凌绪煞有其事地摸摸下巴,“嗯,看来是醉了。”
我移开了视线。
行吧,他说醉就是醉吧,反正不会掉肉。
“站得起来吗?外面很冷,我带你进去吧,别又发烧了。”说着他抓着我的手臂想把我扶起来。
我琢磨了下,照理说喝醉的人应该是站不稳的。于是耍赖不肯起身,嘴里嘟囔:“不想进去,很无聊。”
接着向他张开双手,撒娇说:“抱抱。”
自我感觉声线和语调控制得非常少女,正常的单身男人总吃这套。不出所料,认为酒醉的我在发嗲的凌绪无奈至极,虽然没有抱我但脱下西装外套披在我身上,然后蹲下-身子说了句“上来”。
“抱着你没法走,还是背好了。”
我默默卧槽了一下,压下心头窃喜,乖巧地趴在他背上,还假装踉跄作出一个醉汉应有的自我修养。作为演员,没想到演技还有这用处。
常年坚持健身,凌绪的背部很结实。隔着薄薄的衬衫,都能感觉肌肉的线条。他两手稳稳地拖住我,安全感十足。
不过他现在这样百般顺从,小时候可傲气得很。从前也有出去玩走累了,撒娇不肯走路想让他背我的时候,但不管叫几声好哥哥他都不会让我顺心。
他大概也想到了从前的事情,侧过头坏笑着哄骗说:“陈幸,快叫声好哥哥,不然把你丢在花丛里。”
果然,历史总是惊人地相似。
我偷偷翻了个白眼,然后在他耳边用甜腻的嗓音轻声叫了句“凌绪好哥哥”。
“醉了就是好说话。看来下次叫你做事还得先把你灌醉。”他得逞地大笑。
白痴。我在背后又翻了个白眼。
他就这样背着我在庭院里随处散步,幸亏沈余安的院子又大又茂盛,不会一下子就走到头扫兴。
“还记不记得你十岁的时候,爸妈带我们去坐游轮。晚上你嫌大人的聚会太无聊,非要我带你偷偷去甲板玩。结果你犯困不肯走,我只好背着你。跟现在一模一样。”凌绪放慢脚步,说话的声音也染上了笑意。
他的背很暖和,我像婴儿需求母胎那般把头枕在他身上,“记得呀,还有烟花,很好看。”
那晚倒不是我撒娇,而是凌绪也无聊。于是我俩一拍即合,不顾大人叮嘱人多复杂,偷溜出船舱去玩。甲板上确实人潮拥挤,但凌绪比我年长还算负责,牢牢地牵着我的手防止走失。
我们并肩站在栏杆边上,头顶是一束束盛开又陨灭的烟火,点亮了整片星空。
太久远的事情,到现在已经记不清细节。我只记得海风很黏腻,凌绪的掌心很温热,漫天花火很艳丽。
孩子的记忆或多或少会添加一些天马行空的想象,以至于我一直觉得那晚的烟花是我25年来看得最盛大的一场。
我紧紧靠着他,两手搭在他的肩膀上,回忆着儿时的记忆,觉得生活很美好。
“你不会睡着了吧?”他恶作剧似的作势要把我甩出去,吓得我连忙勾紧他的脖子。
“我在想烟花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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