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意。

天阉(第30章)

厨娘见老李牵了羊到后院,以为四喜起了便来送洗面水,结果透过半开的格子窗正看见启人压在四喜身上翻腾,吓得厨娘“妈呀~~”一声扔了铜盆就跑,气得四喜又是鼓腮又是瞪眼的,是气家里人不长脸,像没见过世面的村妇一样扎扎呼呼,也气启人不管不顾的大清早就宣淫,更气自己怎么就经不住挑逗摆弄,配合的扭动起来,气得他都不知道自己是在生谁的气了。

启人用手捅捅他鼓起的腮帮,尴尬的笑笑也有些不好意思起来,本来起得晚了被人瞧见没什么大不了,可他是来偷的,虽然明目张胆了点儿,但是被厨娘大着嗓门尖声一叫,也确实吓了一跳。干笑两下,爬了起来,四喜还没见启人这么羞涩过,便顽皮的调侃了两句,启人吸吸鼻子但笑不语,四喜便凑上去在启人嘴上啄了一啄,启人斜眼看他,四喜哈哈大乐。

启人挑了挑眼角,一片腿装做要下床,四喜贴在他身后跟了过来,冷不防启人一翻身又把他按倒炕上,笑着说“让你笑爷”便密密匝匝的亲了开来,一边把手探到四喜胸口揉弄“是你自己摸舒服还是我来舒服?”四喜轻咬下唇鼻息加重,强忍着躁动对启人说“还闹,一会儿起的人多了,看不瞧见你?”启人呵呵直笑,替四喜整整衣裳,片腿下床穿鞋。

四喜隔着窗户见启人一跃便轻巧的翻墙而出,只觉那背影真是风流倜傥,极其潇洒,故意撇撇嘴“就知道耍花枪”眉梢眼角带着笑蜷起腿,把下巴垫在膝盖上就着打开的窗儿看景儿。

京城的早晨透着夏季特有的清爽,薄雾渐渐消散,早起的人门前刚刚洒扫泼水,就见一队人马快速整齐的“的的”而来,还在赞叹那精湛的骑术,感慨急而不乱整齐划一的马蹄声,又有一队人马从眼前飞过,头马上骑坐着风尘仆仆的祥王爷启兆。当三队人马骑过街道飞奔紫禁城,卖豆浆油条的小商贩们刚刚架起油锅。人们不知道,这样一个平静的早晨,这样一拨人马,已经悄悄拉开一场持久争斗的序幕,向暗潮汹涌的轩辕王朝投入一颗巨石。

启兆出使路上接到何远吉死在山西的噩耗,哭得心力憔悴眼皮红肿,但事已至此,只好强打精神与鞑靼周旋。后来收到启人密信亦觉得事有蹊跷,何远吉不像办了那般糊涂事儿的人,必是栽脏陷害,好不容易与鞑靼谈定条件,不辱使命的完成出使任务便兼程往回赶路,一心急着给何远吉平冤昭雪恢复名声,结果途中竟然听闻何远吉全家被屠处以耏刑的消息,犹如晴空一道霹雳,惊得启兆身子一歪,差点儿从马上栽了下去,武英殿大学士策马在旁,立刻从马上伸出一只手扶稳祥王爷,启兆不看人恨恨的瞅着马首的位置,嘿嘿笑了两下,然后抬头拱手向大学士道谢。

大学士皱眉,眼见王爷接了属下递上的信笺就变脸,现在这笑容虚伪得丝毫不掩示恨意,似乎咬着牙根一般硬憋出来,看着都碜人,仔细想想,自己并没有什么错处抓在他手上啊!可能是要当炮灰被当成撒气筒了吧?略微放心,一边继续赶路一边等着王爷发飚,结果一路无事。大学士想错了,他当然有错处,他最大的错处就是有了一个当首辅的爹。

祥王爷回京的当天早朝就发生了件惊天动地的大事儿,自陈皇后过世,宣德帝的狂躁脾气变本厉而嗜虐的本性也暴露无疑,忠臣直臣像野草一样绞杀不尽,放眼朝堂上下,爱讲道理的愚腐愚忠之人不少。

宣德又好气又好笑,譬如刚才就斥退了一个强柬的直臣,力陈拨款岭南的好处,各地都有匪患,蛮夷之地犹甚,安抚之道似乎总是好办法,可是各地都知道伸手往国库里要银子,皇上的那几个钱还有自己打算呢。宣德驳了又驳真恨不得直接大辟了他,长长出口气,干脆批了个再议挂起来再说。

满禄上本,山西匪患已平,兵部听闻两广私盐现象复苏,派李哲由山西出兵,日前已掘了两个较大团伙的老巢,奏启班师回朝。宣德对李哲表现极其满意,又予嘉奖。

启人启兆两兄弟交换了一下眼色,他们一直在核查李哲政绩,李哲是很有本事儿,短短时日便在山东组建了个铁骑营,气势雄壮观声势浩大,平山东时纵兵横扫,定山西时先炮轰后再用兵,铁骑营所到之处片甲不留无往不胜。

但是李哲政绩水份也太多。他不仅和白莲教私下有协议就连查处私盐时都有放水现象,上奏朝廷的本章与真实情况相符的只有一二,在两广收了私盐商不少好处,在山东的铁骑,国库只拨了少量银子,庞大开销从何而来?自他缉办开始到赶赴山东平定白莲教,私盐一直未禁,不过是雷声大雨点儿小的满街贴告示而已,然后抓了两个名不见经传的越货强盗顶包,不知道为什么现在忽然下力度灭了两个大帮派的主使。宣德令秉笔太监拟旨后又说“近来岭南匪患也蠢蠢欲动,让李哲顺便剿了。”顺便?满禄无动于衷的退了回去,岭南和两广差个十万八千里,皇上说是顺便那就是顺便了。

诸大臣多数皆有本奏,启兆述职后提出武英殿大学士与鞑靼使者私相授予,大学士面红耳赤的与启兆争论绝无此事。两人唇枪舌剑,大学士说启兆议和时拖沓沉冗,对方已拟好优厚条件,而祥王爷却未签约,反而诸多刁难。启兆横眉直斥武英殿大学士居心不良,安知蛮夷是否窝藏祸心,人马一到人家就已拟好约定,事情未免解决得太顺利,何以让番邦感策天威?议和是大事,本应小心谨慎,吾皇福泽万里岂是小小鞑靼能够觊觎的,倒是大学士你为何主张速战速决?难道有不可告人之事?

大学士额头青筋直暴,说启兆是诬陷。启兆收集的文书信件他也一概否认,启兆下眼皮一紧,心道,我诬陷你又如何?那何远吉何尝不是诬陷,谁替他伸冤了?其实启兆呈上的信函一部分是伪造一部分是真件,大学士此次出使只是与对方传过几次话并未通信,倒是靼鞑最初进兵时从京城发出过密函,启兆手上就有这样一封原件。瞄到真件大学士急了,挺着胸脯伸着头冲启兆嘶喊,启兆也怒气冲冲的跟他对质。

宣德无语静静看着下面的动静,今日早朝的事儿是他清晨就在乾清宫授意启兆的,现在他只注意一人,首辅。只见首辅沉吟不语眼观鼻鼻观心如入定老僧般,心道这才老狐狸还真沉得住气。

一个王爷一个大臣,在大殿中争辩不休,加上时不时进来帮派的众人,朝堂上俱然形成两伙水火不容的势力,大学士一气之下口不择言“王爷说信件可以做实,那么王爷私下授予何远吉的信函如何解释?”启兆怒极,信函不是在皇上手中么?怎么到了他手上,“我与何远吉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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