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峰敏锐的捕捉到了对方目光的变化,一丝不虞从他眼中闪过,少年想着,自己平日里,是不是太放纵这个姐姐了?
“聂师傅千万别这么说。”慕玉白眼睛微微眯起,眼底泛起一滩潋滟:“我虽明白自己该做什么,却不想做个冤死鬼,聂师傅若心善,是否可将十几年前那件事的始末告诉我,让我即使为此而死,也能死个明白?”
“慕姑娘可知,知道的越少,便能活的越长久?”
“聂师傅此言差矣,有些事知道的越少越好,但有些事,知道多些,才好想办法应对。”磕掉烧尽的烟灰,慕玉白又将烟斗塞满,同时拍了拍自己身边的凳子,示意聂云坐下慢慢说,十足一副准备听故事的架势。
这个女人还真是聂云不由得苦笑,这等家国辛密到了她嘴里,就变成了东家长李家短的八卦,且她还会摆出,我理所当然要知道的样子。
“其实这事,我所知也并不比慕姑娘多多少。”聂云从善如流的坐下,慕玉白也贴心的为他倒满一杯茶水。
幸好她在进府前就义正言辞的拒绝了段昂送她使唤丫头的安排,不然还真不能这么悠哉的聊天。
“柏守义是我师父,从我入铁卫第一天起,便一直带着我,我这一身功夫,都是他教的。”提到自己的师傅,铁骨铮铮的汉子眼底也泛起一丝红光:“出事时,正值东部沿海倭寇横行,东海道的守卫军迟迟未能将其镇压,圣上便派了羽林卫前往帮助剿灭,熟料倭寇凶猛异常,即使有羽林卫相助,亦几次三番未能将其一网打尽,战事进入僵局,前线的损耗却丝毫未减,东海道守备将军便向圣上请求装备支援。往常这该是羽林卫的事,但那次羽林卫几乎倾巢而出,于是护送军饷的事便落到了当时的铁卫总教头,我师傅身上。我们原都以为这只是一次再普通不过的差事,直到进入东海道,遇上劫匪,也未曾多想。然而就在师傅与我还有一干铁卫兄弟浴血拼杀,击退劫匪后,事情却朝着我们都想不到的方向。前来支援的东海道守军一纸诉状递到御前,状告师傅与我串通劫匪,意欲私吞这匹辎重,更令我们想不到的是,他们更拿出了以一封师傅与劫匪头目私通往来的书信。”说到这里,聂云眼底的悲伤,已全部被愤怒所取代。
“那你们就没想着为自己辩解?”慕玉白听完有些气闷,这显然又是一桩强行甩锅的贪污案,只是其中到底牵扯哪些人,她还不知道。
“如何辩解?”聂云低吼道:“一夜之间,铁证一一出现在御前,师傅与我连辩解的机会都没有,最后师傅为了自证清白,自缢在了刑部的监牢中。师父一死,东部战局便连连传来捷报,仿佛更落实了师傅的罪证”
“所以你就选择辞官归隐?”慕玉白望向这个曾被她赞许为行走的荷尔蒙的男人,目光微妙。
“只要我再朝一日,便会有人不安一日,师父死前刑部并未将其定罪,死后刑部对外的说法也是师父想不开,自寻了短见。我的退隐,是保全师父最后一点名节的最好办法。”
“那你现在又为何要回到这一潭浑水之中?”
“因为要变天了。”
慕玉白到国公府的时候还是上午,慕玉白吃完午饭,又睡醒午觉之后,上午为她领路的丫鬟便带着一大群人浩浩荡荡的来到了她歇脚的梨白院。
先是替慕玉白仔细沐浴一番。尽管慕玉白一百个不愿意,却还是强迫着被人从里到外洗了个干净。
接着又指挥一帮人替她梳妆打扮。
这种被人操控的木偶感,让慕玉白格外不爽,但毕竟是在别人地头上,她只能压下心中的怒火任人摆弄。
“我说,金子不要钱是不是,你们再往我头上插东西,我就要打人了喂。”当脑袋被满头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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