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导师都不知道我来这里。这个教授非常好,专业技术也很强,如果继续留在德国,我不知道他会怎么样,我想帮帮他。”
“安颜,你要知道,德国人对犹太人,不是那么简单的。而我们中国现在和德国的关系,领袖还是很看重德国这个盟友的。这些政治你不懂。”
“贺伯伯,我知道。太深的我不懂,但是只此一次,让他和家人离开德国,德国现在还没有对犹太人赶尽杀绝,趁早让他们走,我希望您能帮帮他们,帮帮我。”
“安颜,你先回去。这个事情,我考虑考虑。”
“好,多谢,贺伯伯。不管这个事成与不成,都谢谢您。”
我离开了贺淮的办公室,心情却一点都没有轻松。他没有直接答应。爸爸说过,他是个很磊落的人,可见这个事情的确棘手。我是难为人家了。这也是我为什么要放上两条金条。不是为了给贺淮,给他对他这样的人来说是亵渎了他,钱是为了让他能去疏通。
我找了家旅店住了下来。时间空闲,却没有心情四处闲逛。生命,多么可贵,多么脆弱。人权的被蔑视,就是枪杆子里的政权的道理,可以随意践踏别人的生命。
第二天上午,贺淮让我去他的办公室,他退给我那两条金条。
“贺伯伯……”
“茶叶我收下,这个拿回去。”他很坚决。
“这不是给您的。这是麻烦您去疏通的。我知道,中国和德国目前还属于友好关系,我们莫名给犹太人签发护照很麻烦。”我也很坚决。若是他这里走不通,那等待汉斯教授一家的真的就只剩死亡了。
“你父亲知道吗?”
“不知道。正是因为不知道,我才觉得,可能因为我的不懂事,给您带来了很多麻烦。您把这个给德国人,也许他们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了,毕竟现在还没有全面控制犹太人。而且我们本身也是在让犹太人离开德国,他们也好找说辞。”
“那也不用你的钱。”
“贺伯伯,我总不能,让您奔波还让您破费。请收下,这是我对我导师的一片心意。如果两根金条可以让他们安全的离开,那太划算了,不是吗?”
最终,贺淮收下了金条。我离开了维也纳,回去继续上课,留了学校的电话,请贺淮有消息联系我。学校给我重新安排了导师,总算还有一件如人意的事情,新导师约克教授也是我熟悉的老师。
我课下去了汉斯教授的家,他们已经不能安稳的居住了,玻璃是破的,家里已经打包收拾了。我问教授他们准备怎么办,他居然坦然的告诉我:“安,我们要学会随遇而安。既然改变不了什么,那就活好每一天。”中国有一句老话,叫“百无一用是书生”。可是,正是这书生意气的汉斯教授,却平复了我多日来的急躁情绪,给予我一种无形中的力量。这也许是汉斯教授教给我的最后一点东西:乐观,坦然,无所畏惧。
我想起一句话:“只有真正的无产主义者才是无所畏惧的。”那对于汉斯教授来说,连生命也置之度外,所以才能如此坦然。向死而生,面对死亡无所畏惧的生活,更好的生活。
贺淮终于来电话了,通知我去拿签证。我随即去了汉斯教授住处,和他们说明我可以帮他们办理去中国的签证,如果他们愿意,收拾行李,直接就从维也纳离开。
“安,当时我选择你作为我的学生,从来没想过,有一天,你会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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