郝甜心有余悸,又是心疼又是难受,想也没想扑过去。
许陆接住她,将她紧紧抱住。
打完了他就很后悔,他们是出来旅游的,他怎么能那么冲动和人打架。他让郝甜一个人在外面怎么办,异国他乡,她一个小姑娘,连自保都做不到。她要是出什么事,他就算赔上这条命都不能除清心里的痛恨懊悔之情。
郝甜在度假山庄有多辗转反侧,他在警局里就有多煎熬。
老板把人送到之后就骂骂咧咧地走了。
郝甜好一会抬起头,冲许陆露出一个劫后重生的笑。
伞已经什么都挡不住了,许陆要背郝甜上山,被郝甜拒绝。俩人搀扶着一步步往山上走,身体湿透,脚上打滑,手却握得很紧很紧。
没有担惊受怕,郝甜有了心思抬眼看这山林。
细密的雨落下来,从天空到大地,一片迷蒙水色,像一幅意境悠远的山水泼墨图。
这是她在清醒状态下,看这山里的最后一眼。
回到度假山庄的当天下午,郝甜开始发烧。面色惨白,抱起来轻飘飘的,好像一瞬间瘦了二十斤。
当地医院收费高昂,医疗水平又不高,更兼之可能不了解东方人体质,郝甜一烧两天两夜,一直不见好,整个人昏昏沉沉,清醒的时间不到一两个小时,常常被喂点流食的功夫就又昏睡过去。
在度假山庄的最后一天,郝甜勉强能起身。许陆不敢再在国外待下去,带着郝甜提前结束蜜月旅游回国。
回到雁城的医院后,郝甜病情总算得到控制,但是没两天,竟又开始反复。
某个早上,郝甜自昏昏沉沉中醒来,开始说胡话:“许陆,我大概要死了。”
说完就开始掉眼泪。
“大陆,我舍不得你,我不想死。”
照顾郝甜多天,许陆整个人比躺在病床上的人还要憔悴,瘦得颧骨突出,面色惨白,手指本就肉少的地方,更是只有薄薄一层皮肤裹着骨头。看到郝甜睁眼,他本来还觉得高兴,听到她说的话,眼泪竟也跟着掉下来。他多天不眠不休地陪着郝甜,眼里满是血丝,这一哭,比郝甜哭得还恐怖,眼睛里仿佛要滴出血泪来。
郝甜虽然整日浑浑噩噩,却也有些意识,看到他这模样心如刀绞,想要说话,嗓子嘶哑得连声音都发不出来。她其实想说,通知他们吧,通知我爸我妈,通知公公婆婆,我不想连他们最后一面都看不到。
她说不出来,许陆便不让她再说,将她轻飘飘的像一张薄纸一般的身体抱进怀里。
郝甜后来又陷入昏睡。
那天后再醒来,是被许陆一声声唤醒的。
“郝甜,郝甜……”
“没有大碍,低血糖,再加上担惊受怕的,又去爬山淋了点雨,感染风寒了。她现在身体素质不错,吃两副中药就行,就是孩子有点麻烦,最近一定要卧床……”
有些微光从她的眼皮缝隙里钻进来,她迷糊中好像听到一个苍老的声音说话,又好像听到一个熟悉的声音一声声唤她。
她想努力睁开眼,看一看唤她的人是不是她家大陆。
她觉得自己好像睡了一觉,却又觉得似乎是去天堂里走了一遭。她一时间想起很多事情,一些细枝末节也记得清清楚楚。比如度假山庄有只小羊羔脑袋上有一块黑点,就在耳朵附近;还有半块没吃完的西瓜,还在冰箱里镇着;门口那条路上的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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