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吓得不敢出门,生怕又出了什么案子要来亲自抓人,躲在家中惶惶不可终日。她在东都接收消息,与下属密谈,又见了好几位江湖人士。东都气氛日渐诡异,京城的朝堂上依旧争执不休,曾静昭下令将曾云昭不得离开他的封国和府邸,等待朝廷旨意。她等不来段镝之的消息,便拖延决定。
想想她自己也觉得可怕,她最重要的决定参考竟然是段镝之。
在曾经的暴风骤雨里,校事府曾在东都大规模的抓捕和连坐,当时为了方便,借用了查抄的一位豪绅的府邸,改了牌子,叫做东都校事府。这东都校事府日渐也成为校事系统东方的重要据点。因为阴冷肃杀,平日无人敢近。前几日段镝之亲自到访更是吓得四邻街巷连只鸟都飞不过。段镝之这夜端坐府中,等待应当半夜归来的探报,心里盘算着她的主意,权衡不定。
曾云昭做的太好了,没有一丝一毫的罪证。名声太好了,太得民心了,她甚至不能找到诬陷或是做大的罪名。她甚至没办法从曾云昭养的那么多门客里找到一个愿意开口讲他的私隐的人,那些被豢养起来的江湖豪侠们竟然没有一个愿意为了任何代价背叛他。假如他们立场不是对立,她很想结交这样的仁义好汉。可是她不能,她必须击败他。
她已经开始听到有人议论说当今天子残暴酷烈,小太子登基之后能否处理得当还是未知,国赖长君,不如改立江陵王的说法。她没有下令杀了这些人,她只想一次性处理掉根源问题。她必须给曾云昭安一个罪名,只要他有罪,他便立刻失去所有合法性。她没法找到做大的罪名,就只能引诱他毁灭自己。此刻她坐在庭院里,天上月亮时不时被黑云遮盖,杀人好时节。
庭院里只她一人坐着,有一位镇抚使和三个尉官及校事数十随侍,都在左右站着,不敢上前。仿佛她身上带着无比的肃杀之气,近身便被吞噬。不多时从外面跑进来一个小校事,手里带着火漆封缄的密信。镇抚使接过信,转身给她递了过来。段镝之先看了,然后递给身边的镇抚使。
“大人意下如何?”“…既然他不能,我们就想办法教教他吧。这事你和安知瞬最擅长,立刻把他给我叫到东都来。”“是。”
镇抚使走到一边,正准备放信鸽去送信,段镝之忽然叫住他。她攥着手里的信纸,沉默思忖。四下无声,众人好像黑色的鬼魂般沉默。“…算了,清点一下,一个时辰后我们回京城。”她不敢贸然实施自己的计划,她需要皇帝的示意。可是假如皇帝不允许,她大概还是会做。也许只是需要皇帝知道而已。
第13章十三
“不行。”曾静昭背对段镝之,手扶栏杆站着。天气闷热,乌云正在聚集。“除了诱他谋逆,一点别的办法都没有吗?”
段镝之站在她身后两步之外,这阁子上除了她们俩别无他人。段镝之抱着手臂,语调平静地说道:“别无他法。若不是他自己有罪,我们如何处置得了他?”曾静昭叹一口气,“真有人那么说?”
段镝之皱了皱眉头,“假如没有,莫不是我诚心造一个出来害他?”
曾静昭发觉话没有说对,不能往前接着说了否则越发不可控。“也罢…再等等看吧…我先在朝廷上讨论如何修改。假如能够控制便罢了,不能控制再说。”段镝之的眼神锐利,仿佛想看见了猎物的鹰。曾静昭对此却毫无察觉。她面对这皇宫站着,仿佛看见了整个天下。回想着自己做这一切的初衷,不由得又捏紧了栏杆。
她叹口气,转身换了笑容,看见段镝之也笑着,“不要紧的。我们能处理。过来。”段镝之霎时变了一只听话的狗,摇着尾巴走过去。曾静昭搂着她的脖子,脑袋埋在她颈窝,“想你了。”“嗯?”“嗯。”“德昭知道这件事吗?”“他不知道。我没让人告诉他。”段镝之叹口气,“好吧。”“正说呢,他那些个教习师傅我都不太满意,你有空还是去看看。”“都是禁军校尉,怎么不满意了?”“说不上来,总觉得粗手粗脚的。总之跟你学最好,德昭也喜欢你啊。”两人对视一笑,一阵风起,雨点落了下来。
此番过后,曾静昭在朝廷上表达了对江陵王自作主张的修改的宽容,并且要求讨论、在修改最后推行。为了拖延时间,她还让文官们讨论出个逐步推行的详细计划来,免得一竿子捅到底又不合各个地方的情况。那些被她亲手提拔的官员们抱着极其热忱的报国之心,整日讨论不休。唯有梁烈心知肚明,无奈摇头。他清楚曾静昭无非是在以拖待变,观察形势再决定是否下手。他放弃对皇帝的劝诫,希望平稳过渡这几年,等到新天子登基,还有机会把他塑造成仁义之君。
在他心里曾静昭断然不是仁义的。她在做危险的事情。而段镝之更是最危险的那个人。非谓对他自身有危险,而是对于天下苍生有危险。
段镝之没有得到皇帝的授意,观察形势,觉得不可与其争锋,便加派人手去重新监视曾云昭。因为江陵王府上几乎没法收买什么人,段镝之只能想办法往里塞人。曾云昭喜欢收留落难的江湖人士,有时也为他们庇护官司,用钱财打点了仇家。将养起来,好酒好菜,治疗伤患,好了想走便走,不想走留在府上做个门客也可。日渐他仁义的名声也养起来了,手下的鸡鸣狗盗之徒也多起来了。段镝之不费力气就得到了府上门客的名单,她看了看,也佩服这个曾云昭:他养了真的侠士,也养了真的小人,但无论侠士还是小人都对他忠心耿耿。一个也手买不到。
越是如此,就越是可恨!
久经此道,不日校事府就派了两个婢女进去。又过一个月,探听得府上诸般人等的作息,这才渐渐派了人去做梁上君子,偷听偷看。又遣人去结交他府上门客,看看能不能挖走一两个到别处去。这样的事向来交给名叫安知瞬的镇抚使。这日安知瞬在府上汇报,段镝之问:“挖得如何?”“直到臣离开襄阳时,已走了两个。第三个此时想必也走了。”“三个就差不多了。再多了起疑。”“下官以为,再走两个也可。就是不知大人要活的死的?”“如果再走,便得是死的。你还能做?”“恰有些门路。”段镝之轻笑一声,“也罢。去吧。也只有你了。”“谢大人。”“需要什么就说,难得回来一次。”未及安知瞬开口,段镝之如灵光乍现一般,“对了,你可以找艳桃,找五毒教,再寻这个人。”说着便提笔修书。又将计划内容对安知瞬说了一遍,旋即叫人将书信快马送去。
安知瞬得令立刻走了。她一人坐在府上,闷热的夏日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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