兄该何为?刘慎言闻言,喝着茶水,随随便便的答道,“兄何为?理应是长兄为父?”
“那夫子是打算为父了?”秦符听刘慎言说长兄如父,眉毛皱了皱,为父,就是应当处处照看了?
“……”刘慎言见秦符脸上阴晴变幻,刹那想到,自个儿还有个弟弟叫刘笃行,前几天刚刚犯了事……
自个儿要是长兄如父了……
刘慎言扶扶额头,起身准备行个大礼自惩失言,“臣也只是……”
“好了!夫子不必多礼。”秦符见刘慎言要行礼,便宽抚一句,然后步步紧逼的问道,“如若夫子不打算长兄为父,夫子为何要说出来?”
“随口一言而已,圣上不要在意。”刘慎言觉得小孩子一较真真是不可爱。
不过,也许自己心里还真是这么想的。
哎,十六七的年龄养个十五六的儿子,感觉还真是奇妙……
……
秦符见刘慎言不欲多言,便又另开了个话头。
“那要是兄杀弟呢,夫子怎么看?”
“……”
兄杀弟……
这是个无比坑爹的话题,刘慎言觉得。
因为这个问题要讨论需要有一个很基本的概念构架,那就是什么才是兄弟:是事实上的拜了把子那种兄弟,还是血缘上的血浓于水的兄弟。
可是这不是重点:重点是天家无父子,连父子都没有,谈何兄弟?纵观古今,皇族的历史就是互相毁灭的历史。一个皇帝登基后,灭掉所有的兄弟,或许是最明智的一种决断。当然,这只是对于他个人。于国家,于历史,于生民,不可测。
“圣上认为的兄弟是?”刘慎言觉得还是问清楚一些比较好。
秦符认真的看着刘慎言,“如夫子与笃行尔,同父异母。”
“同父异母?”刘慎言皱皱眉,这到底是在试探自个儿,打算派自个儿去灭了刘笃行的节奏,还是只是随口谈谈
“是!”秦符见刘慎言有些警觉便补充一句,“此事与夫子无关,夫子畅所欲言。”
“杀了那便杀了,何必在乎是否是兄弟。”当一个人想去杀一个人的时候,其实是不需要理由的,理由这种东西是给别人看的,其实自己并不需要。就如同一件事你不愿意做了一般,不愿意就是不愿意,理由都是处心积虑找来给自己增添合理性,说服别人的。
作为一个君主,理由这种东西,需要的时候,自然会有大片大片的人争相提供。
“杀弟这种事不是该被非议么?”秦符起身从榻上走下来,走到刘慎言面前。刘慎言因为坐着比秦符矮了两个头。
“圣上怕人非议?”刘慎言抬头,只能看到秦符的下巴,一年而已,这小鬼长高了。
“自是不怕。”秦符勾着嘴唇笑了起来。
见秦符笑了,刘慎言跟着笑了笑,眼睛里有几分戏谑,“那圣上怕什么?”
“什么也不怕!”秦符心情好了几分。
“那……”
“夫子见兄杀弟是否会厌弃之?”
“何出此言?”杀弟这种事和自己能有什么关系?刘慎言觉得自个儿既没资格也没能力去评断别人杀了谁,局外的人,能看的只是因果,看不到关联。也正因为内部关联太复杂,所以当局者迷,局外者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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