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啊?我就问了一句凶手为什么要绕大圈子到寺庙栽赃。”妍冰也是一脸的莫名其妙。
恰逢此时暖香从厨下端了冰糖银耳汤来,不由梨涡浅笑,建议道:“郎君、娘子,可唤葛二婶来说说,葛管事与她才出门采买回来,方才还在后头绘声绘色的给人讲这事儿呢。奴婢走得匆忙就听了一耳朵,只知道姑爷是破了奇案却没弄清缘由。”
“那感情好,快快,清风你去叫葛二家的来。”兴益指了正坐窗边给自己纳鞋底的清瘦贴身婢女,让她去唤人。
不多久,葛管事的精明媳妇就风风火火进了内院,大嘴一张便眉飞色舞的为两位主子说起荣郎子的赫赫事迹。
“听说那夜荣县尉得神仙提点,匆匆赶回县衙点了七八名精壮外班衙役出门,披星戴月的去了城南磨盘坡。那地界都住的穷人,靠三岔路口处有一木屋属于打更的罗贵英夫妇,凌晨时罗更夫刚刚返家,两口子正腻歪呢,只听‘砰’的一声巨响,门被撞开了。郎君、娘子,你们猜怎么着了?”
“快说!还要打赏吗?”妍冰正听兴头上,葛二家的却还想卖个关子,她随即笑道,“暖香,赶紧拿两枚铜子儿给扔说书先生衣兜里去。”
葛二家的也不嫌少,笑着接过去又接着讲起来:“啧啧,小门小户的可没什么照壁、屏风,那屋里情形众人一览无余,可羞煞人了。他俩也一眼就见着了威风凛凛的荣县尉,以及他身后膀粗腰圆煞神似的衙役,顿时惊得不行。”
随后葛二家的继续绘声绘色讲书:只听荣县尉剑眉倒竖,眼如铜铃炯炯有神,大喝一声:“罗贵英,你可知罪?”
众衙役随即拔刀相向,齐刷刷将刀刃对准了榻上的两人,那寒光嗖嗖的直冲罗更夫眼睛上射去,吓得他面如白纸唇色发青,浑身直哆嗦。当即便跪下道:“青天老爷,饶命啊!我知罪、知罪!”
妍冰听到此处才恍然大悟道:“难怪要绕路,原来是更夫必须按时沿既定路线去敲更呀!可他跟赵翁能有什么关系?姐夫外翁家资颇丰和一更夫能有多大仇?”感觉八竿子打不着诶。
葛二家的讪讪道:“这老奴可就不知道了,想必正因为完全没联系他却依然被抓住了,所以大家才说荣县尉是如有神助吧。要不您等荣郎子来了再亲自讲讲?”
“……”故事听一半断更,衰!妍冰无精打采挥挥手让葛二家的下去了。
待两日后荣文渊休沐时至舒家拜访,两兄妹赶紧拉着他要听后续事宜,却见他支吾半晌不乐意直说。
妍冰一再追问后他才叹息着说:“都是典妾惹的祸。因赵金柱白丁无官身,年四十方能纳妾一人,所以常年以典妾方式多次纳良妾,无所出就放妾再纳。罗更夫之妻正是他十几年前的一任妾,黄花闺女因家贫典给赵金柱的。”
既然已经开了口,荣文渊索性把前因后果通通都讲述了一遍。
罗贵英一直对新婚夜时妻子没能落|红而耿耿于怀。赵金柱惧内,那日他悄悄外出喝花酒不敢带下人,独自回家时即和罗更夫狭路相逢。
因赵翁衣饰华丽满头白发还能有滋有味玩乐,罗贵英觉得自己又穷又衰,连娶个媳妇都只能是二手的,实在是妒忌难耐,新仇旧恨夹杂着齐上心头,就趁着四下无人犯了案。
罗更夫杀人后泄愤割了那物事,又匆匆忙忙赶去打更,本想带回家剁了喂狗,走到白云寺突然想起听人说赵金柱的外孙奔丧正住里面,就顺手扔进去以期嫁祸。
“就是这样了,命案源于典妾结束于喝花酒夜。”文渊说到此处,不禁想起舒家因妻妾过多闹出的一连串破事儿,暗暗感慨——还是一夫一妻更好!
妍冰却没能立刻领会他的言外之意,只替人担忧道:“这罗更夫差点成功呢,如果不是你相信姐夫人品而是把他压回去用刑,多半屈打成招做了替罪羔羊。”
文渊摆了摆手哭笑不得道:“我哪是相信毛坤铭人品?纯属觉得他欺软怕硬,骨子里胆小怕事的做不出血腥大案。”
妍冰听了噗嗤一笑,竟觉得他这话很有道理,不过既然说到典妾,她又不由盘算起了小心思,若是能借此打消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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