华子建就怕再待下去最后不定她们会说出什么话来,就站起来对王老板说:“今天谢谢你的款待了。”他有指了指旁边的包对王老板说:“你把这收好,我还用不着。”
王老板就想要再坚持一下,硬塞给华子建,但见华子建脸色严厉,坚毅起来,他也只好作罢。走出饭店,华悦莲丢掉了一直以来的端庄稳重,一把抓住华子建的胳膊说:“你刚才说的全县开发什么时候可以实现,真的很让人热血澎湃。”
华子建带着醉意说:“我现在也不知道什么时候可以实现,但相信时间不会太久。”
今天的天气有些凉爽,小风轻轻的吹着,华子建放眼往四周望去,夜色中的洋河县,天地一片苍茫,远处那天地相接处,这个混沌世界犹如一个整体,不分彼此。
夜,又一次陷入无边的静寂中。黑暗中只有少许不知名的虫子还在浅吟低唱,时而低昂,时而高亢。映着这一弯残月勾画出夜的凄凉。
月,如刀,如勾,如一首未唱完的歌在空中飘荡,它惯看了大地上的沧桑。
看到华子建有点飘忽的步伐,华悦莲就说:“今天我送你回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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华子建踉跄着,也挥着手说:“不用,不用,我一点没醉。”
华悦莲看着华子建这个憨像,笑笑也不说什么话,挽着华子建的胳膊,陪他一起走了回去。
到了政府门口,看门老头一见华子建如此样子,也赶忙前来,想要搭个手,扶扶华子建,华悦莲就说:“没关系的,我送他可以了,你忙你的。”
华子建有些清醒了,就像争扎着甩开华悦莲的手,试了几次,力不从心,也只能听之任之,两人一起到了楼上。
进去以后,华子建就呆呆的坐在了沙发上,头有点疼,他迷迷糊糊的对华悦莲说:“你自己随便坐啊,有水,我就不给你到了,自己动手。”
华悦莲先打开了空调,调好了温度,又帮他倒掉了茶叶,重新帮他泡了杯水,送到了他的面前说:“领导,喝点水,今天你是真的高兴啊,喝这么多的酒。”
华子建就调侃的说:“今天见了你高兴呗。”
他是说者无意,华悦莲确实听者有心,华悦莲就用那如梦似幻的眸光深深的看了他一眼,心里也是甜甜的。
她见华子建脸上汗水很多,怕他一会空调一吹感冒了,就上卫生间打湿了毛巾,想要让华子建搽下,没想到这时候华子建让空调一吹,真的有点服不住了,站起来摇摇晃晃的就往卫生间跑,这一下就和华悦莲在卫生间撞了个满怀,他是口一张,就呼呼啦啦的出酒了,华悦莲赶忙扶住他,最后华子建一吐倒是很轻松了,酒也醒了大半,可是害苦了华悦莲,不但要帮他清洁地面和卫生间,连一条裤腿也让华子建吐了一大片。华子建很是尴尬,嗫嚅着说:“这,这太不好意思了,我来收拾,酒味大,你坐外面歇会。”
华悦莲苦笑着说:“你收拾什么,自己站都站不稳当的,你坐那喝点水,我收拾。”
华子建看看也搭不上手,只有道声谢说:“那就麻烦你了,只是把你身上也弄脏了,要不一会你在这冲洗一下再走。”
华悦莲一下就脸红了,她秀面比花娇,那红色的脸和她脖子上细白的肌肤,形成了极大反差,这雪白春色,微隆的丁香胸脯,让华子建又开始有了一点熏熏然的醉意,有句话叫未饮先醉,应该就是在这样的情况下吧。华悦莲点点头说:“你先出去,我收拾好了借你这地方冲个凉,不然这一身味道,真是酒鬼了。”
对华悦莲来说,自己这样帮华子建干点事情,仿佛有了一种很异样,很温馨的感觉,就像自己是这个地方的女主人,而华子建就是那一个调皮难管的丈夫,自己现在是扶侍着刚刚回到家门的丈夫一般。华子建也是不敢多看她了,怕自己看多了有的地方难受,他赶忙离开,到沙发上喝茶去了。
华子建喝了一会茶,酒劲也过去了许多,这时候,他的心静不下来,因为他分明已经听着里间西西索索的脱衣服声响,他开始想象里面的情景。他不记得已经有多久没有和女人亲热了,好像很漫长,他一直也在熬着,克制着自己,他婉言的谢绝过最近仲菲依的几次邀请,不是他不想,是他的理智和情感阻碍了他和仲菲依更进一步的渴望。
而秋紫云呢,又是那样的繁忙,纵然自己可以抽出时间去约会,但她能有时间吗?
在这种和生理的抗争中,华子建每每在清早起来的时候,他都会为自己那膨胀的一柱擎天感叹一下,大有英雄无用武之地的感慨。
里面的水声传了出来,他眼前仿佛可以清楚的看到那水珠是怎么从华悦莲那肌若凝脂,滑腻似酥的身上流到她那纤美的脚趾,他闭上了眼开始慢慢的想象。
想象的时间不长,他就感觉自己有了强烈的反应,先是呼吸急促,再后来是下面膨胀,他真想现在就走进里间去,可是又一想,自己好歹还是个县长,从青春期他就经常自誉为自己是风流不下流的人,所以他就只好在外面死劲的想,还不得不腾出手来,压制住自己那蠢蠢欲动的兄弟。
一阵急促的电话铃声把他从绮丽的幻想里惊醒,他甩了甩头,清醒一下,接起了电话,电话是安子若打来的,那头传来她安详,恬静声音,让华子建暂时忘掉了刚才的欲望。
安子若说:“最近你很忙?好久没你电话了。”
华子建说:“是忙啊,总有做不完的工作,你一切都还好吧。”
安子若幽幽的说:“我不好,总是会想到你,在很多时候,我都会走神。”
华子建就无端的有了一种愧意,似乎自己带给了安子若很多的烦恼,这不是自己的本意,自己希望她快乐,幸福,无忧无虑的生活。
是自己错了吗?或许是的,如果安子若没有见到自己?如果自己可以放弃一切世俗的观念,忘掉安子若的过去,张开双臂重新的接受安子若的爱意,那她还会这样抑郁寡欢吗?应该不会吧。
后来华子建叹口气说:“都怪我,是我带给你了烦恼。”
安子若连忙在那面说:“这是我的宿命,和你无关,就算我并不真正的了解男人,但我还是可以理解你矛盾的心境,我无权怪你。”
华子建黯然神伤的说:“我也努力过,也不断的告诫我自己,但我还是无法跨越我这卑劣的观念,我不知道以后会怎么样,在你离开的每一个日子,我都在思念和会议,本以为不管发生了什么,我都会永远牵挂你。”
安子若打断了华子建的述说:“我理解,也许,那就是一种精神领域的意恋,当一切展现在你的面前,当你唾手可得的时候,你才发现,你的理想和现实原来还是有差异的,是这样吗?
华子建无言以对,他一直搞不懂自己为什么会这样,安子若的话为他揭示了这个谜底,自己何尝不是如此,他开始心痛起来,为自己,也为安子若。
两人一起沉默了,他们互相的听着彼此的喘息声,一时无话可说,很多时候,当一些话说的过于分明,就会破坏掉那一点点残存的幻想,现在的华子建也是如此,仿佛受到了当头棒喝,他怕自己永远的失去安子若,又不忍她对自己遥遥无期,耽误她美丽年华的长久等待。
后来还是安子若说:“不要有什么心里的负担,爱与不爱,谁又能控制的了,至少,当我们年华老去的时候,我们都有彼此那一段美丽的回忆。”
此话象刀尖一样直刺他俩的心脏,听来温情暖语,但却令他们两人心底冷气嗖嗖,其寒入五脏六腑,其苦入奇经八脉。
华子建也浑身散了架似的,凉悠悠的,心里涌起莫名的寒意,无比的苦楚。
安子若无可奈何地说着,而心里的血正在稀释成心灵泪水,沿着每一根血管,不断地向每一根毛细血管渗透,逐渐扩散到皮肤的每一个汗孔。
她是不再年轻,但却因为成熟而风情万钟,她这些年的经历,这些年的苦楚都让她学到了人生最宝贵的知识,炼就了其他女人所没有的,最锋利的武器——通透。
她知道,勉强是得不得爱情的,就算自己死缠烂打的获得华子建一时的情意,那又能怎么样呢?他心里的纠结没有化解,等待他们两人的就将会是人生长久的折磨,那样的折磨自己已经饱尝过了,何必如此,一切顺其自然吧,自己种下的苦果,也只能自己慢慢的咀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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nbsp;华子建还想要说点什么,可是说什么呢?让安子若把这大好的年华花费在等待自己身上吗?
假如自己一直跨越不过那道心头的沟壑呢?
华子建犹豫着,而安子若却酸楚的说了声:“拜拜。”
挂断了电话,她不能再等他说出什么了,不管华子建说什么,都会让自己要么为自己痛苦或者心里难安。人生有很多无奈,冥冥中自有苍天来决定,何必勉强自己,也勉强华子建。
放下了电话,华子建异常落寞,他回忆起当初他们之间的感情是那样的真诚和纯洁,他喜欢这样的感情,但自己为什么就不能在去延续那飘逝的旧梦?他自己也说不清,他又自问自己,难道男人的嫉恨是那样深刻吗?答案他也是不知道。
里间浴室的水声还在响着,现在他没有了任何的欲望,不管那里面绮丽风光有多么的诱惑,他还是完全把握住了自己,为发泄自己的郁闷,为满足自己的欲求,去寻找,甚至是伤害一个无辜的女孩,华子建做不出来。
他轻轻的带上门,走到院子里,抬头远望只见那深蓝色的夜空中悬挂了一轮月亮。月亮被一层雾气围着,朦朦胧胧。他再走了一会儿,那月亮却穿过轻纱似的薄雾,渐渐地明亮起来,周围有一圈光环,白茫茫的。那月光照在院子里的地面上,象给地面镀了一层银色。
这时,天空的颜色更深了,月儿也更明了,院子里法国梧桐树那掌大的叶片在晚风的吹拂下,瑟瑟的着响,他就想到了过去学过的那篇“河塘月色”来什么都可以想,什么都可以不想,这就是独处的妙处他就这样一个人转了很久。
华子建回办公室以后,房间已经没有人了,看来华悦莲洗完澡已经走了,但房间里还是飘散着那种处子特有的香味,华子建轻声吟到:美人在时花满堂,至今三载闻余香。
他又有点矛盾起来,因为他又想到了一首诗:有花堪折只需折,莫待无花空折枝。
他有点后悔自己刚才为什么要出来,要是等她洗完会是一个什么样的情况啊,也许会很温柔美丽。这样想想,心里的浪漫也就多了起来。
傻蛋,你想也是白想,还是洗洗睡觉吧,华子建关掉灯光一觉睡到了天亮。一个晴朗的清晨又来到了,华子建站在办公室的窗户面前,他一手叉腰,一手拉开棕色的窗帘,他那峻拔的身影就映在了宽大的玻璃窗上。
今天的华子建样子有些落寂,他的脸色有点晦暗,面对朝气十足的朝阳,他显得有几分沮丧。房间里散发出一阵淡淡的温馨与安宁,透过有些水汽的玻璃,似乎屋外游弋着的空气在尽情的与屋内沉闷的空气倾述着隔离之苦。
这样的祥和氛围,却依然不能减轻他的伤感,他回忆着昨晚安子若的电话,仰望着天空,清晨太阳的光辉刺得他的眼睛约有些生疼。时光破碎,随波逐流,清纯弥漫,但一眼洞穿的清澈不复存在,岁月沧桑,时光倒流,一汪溅落的静水流淌在这个世界,划勒出一道道忧伤的沟壑。
世间的很多事情就是如此,正如一个哲人说过的那样:人生在世,就是要饱受折磨。
在华子建抑郁寡欢的时候,柳林市政府却因为华子建的一纸报告,引起了很多重要人物的关注。
一大早,秋紫云就召开了一个小范围的政府工作会议,参加会议的有好几位副市长,还有财政局,国资局等相关几个部局的领导。
这个会议是昨天秋紫云临时通知的,会议的议题就是关于商讨“柳林市棚户区改造工程”议案。
会议一开始,秋紫云先做了简要的说明:“各位领导、同志们:棚户区改造是党和政府改善民生的一项重大决策,前段时间,市委华书记专程看望慰问居住在棚户区的职工,群众,充分体现了党和政府对棚户区改造工作的高度重视成为名副其实的民心工程、精品工程和廉洁工程,真正让职工住上优质、放心、满意的房子。”后来就是相关的副市长和几个局长的发言,他们也没说出什么新意来,都在喊着一些高调的口号,说着一些模棱两可,无懈可击的套话,秋紫云今天也是好有耐心,始终很认真的听着,还不时的在自己的笔记本上记上两笔,可谓是一丝不苟。
过去几个有点模糊的问题,在今天这个会议上都有了明确敲定,看看时间也差不多了,主持会议的副市长葛海浩就转过头来,小声的对秋紫云说:“秋市长,你还有什么需要强调和补充的吗?要没其他的事情,今天是不是就先开到这里?”
秋紫云转过头,想了想说:“对了,还有个事情我简单的提一下。”
葛海浩副市长就点头后,提高了一些声音说:“同志们,下面请秋市长就相关的一些问题做出指示和总结。”
大家也都知道,秋市长一总结,这也就是会议要结束了,一个个都打起精神注视这秋紫云,就见秋紫云微微一笑说:“刚才同志们的发言很不错,在这里我突然想到了一个和我们这工程相关的一个项目,马局长,你们国资局是不是收到一份洋河工业园招商出售的报告了,这个问题我想请大家也谈谈看法。”秋紫云这“洋河工业园”五个字一出口,别人到还没什么反应,那韦俊海副市长却是一愣,呼的就抬起了头,这个问题缠绕了他好几年了,听到这名字他就会头大。
要是没有这个问题烂项目沾在身上,只怕自己也不会是今天这幅光景了,这个项目就恰如自己身上的死穴一样,一点就会疼,就会要人命。
国资局的马局长略微的想了一下,他也是柳林市的老人了,对这个项目的根根稍稍是清楚的,这个项目一送到他手上,他就很快的嗅到了其中不大正常的一些味道,他犹豫再三,还是压住了这个报告,想以低调和拖延的方式埋掉这个报告。
可是现在市长突然的提了出来,这就让他不得不做出回应,他也似乎明白了一点秋紫云的意思了,看来,这个报告的出现是大有名堂,马局长有点为难了,他很谨慎的说:“嗯,我收到了,报告是洋河县规划局和城建局提出的一个设想,我还没来得及细看。”
秋紫云脸色平平的说:“我到是了解一点他们这报告的大意,现在的问题就是两个,一个他们按当初造价一半的价格出售合理性如何,在一个就是对他们全省招商出售的方式我们能不能批准?”
韦副市长脸色微微一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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