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结局(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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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六集

第一章父子相认

“……前路茫茫,到底选择怎样的道路全由自己,愿你好自为之,一切珍重!”

武安七公主唐娟脑海中回响着玄老临别之际告诫自己的话语,此刻就好似一声声警钟激荡着自己浑浊的灵魂。《+乡+村+小+说+网手机阅#读》

就在刚才,她还犹豫着,自己真的要跟叶天龙踏进这座行宫的大门吗?她知道自己一旦踏进这扇大门,她这么多年所有的努力就将画上句号,这如何能叫她心甘。

她如今尽管沦落至此,然而那颗十多年历就的勃勃雄心又岂是轻易能够泯灭的。在逃亡的路上,她虽然思考了很多,对人生也有了新的认知。可是当真要她在一瞬间重新决定人生道路的时侯,一切又都是那样混乱和矛盾。

要放弃以前的勾心斗角和政治野心,来面对新的生活,是何其难下决心啊!

然而,望着被男人抱在怀里毫无陌生感的龙儿,回想着玄老语重心长告诫自己的话,她又何尝不为其所动。

放眼大陆形势,她又如何看不出其中的玄机。鲁甸和英西帝国分别进攻帕里、武安及亚素,尽管如今看来形势大好,可是在拥有敏锐政治观察力的她看来,他们不过是叶天龙治下的法斯特利用的工具而已。若要说到最终问鼎大陆的人物,那还得算眼下这个男人的可能性最大!

她难道要跟眼前这个男人对决吗?是的,在她过去的心目当中,凡是阻挡她实现野心的一切势力,都将是她不共戴天的仇人。可是现在,看着俯在叶天龙怀里十分亲近的龙儿,她还怎么下定决心与他为敌!

罢了,再次想着玄老那番意味深长的话,她在一瞬间做出了选择。为了龙儿,为了心中对男人不断加深的犹豫和矛盾,此生安安稳稳平凡无奇地度过又有何妨呢?

一路跟着叶天龙进到行宫里面,唐娟的心情已平复了许多。她望着这座豪华的行宫布局,不禁又想起了普瓦沙皇宫。想起自己曾经在那里生活了二十多年,也许此生再也没有机会回到那里,不觉心中又生出一丝惆怅来。

行至厅堂,叶天龙看了一眼满脸忧郁的唐娟,将龙儿从怀里放了下来,说道:“先坐一下吧,我叫人帮你安排房间。”

唐娟正欲回话,突然一众美女从后堂出来。

走在最前面的龙灵儿嘴里正念叨着:“这家伙今天连着跑出去几趟,不知探在搞什么名堂……”结果率先看见堂上有一对母子模样的陌生人跟叶天龙在一起,不禁立刻勾起了她的好奇心,忙拽着身后的月如、玉珠等人窃窃私语,眼神分明是在猜测堂上两位母子的身份。

叶天龙见此情景,呵呵一笑道:“你们都出来了啊,我正要进去找你们呢!”

月如瞥了一眼唐娟,对叶天龙微微一躬身道:“敢问主上,堂上这位小妇人是?”

与此同时,其他诸女也向叶天龙靠近,一副同样深表怀疑的表情。

叶天龙仙笑一声,然后说道:“这个待会我再详细对你们说,先收拾一间屋子给他们吧!”

玉珠和龙灵儿疑惑地看看叶天龙,转而又仔细打量了一下唐娟。

突然,二人指着唐娟,异口同声道:“哦,我想起来了!她不就是嫁给文冶达太子殿下的武安秀公主吗?”

对她们而言,当初在无忧宫文冶达婚礼上上演的那一幕还犹在眼前,对武安秀公主的相貌记忆犹新,此刻自然将与秀公主长相十分相似的唐娟当作她了。

二人一句话,令其他诸女惊诧不已。秀公主怎么会出现在这个地方?自从文冶达逃离艾司尼亚几经辗转,法斯特乃至整个大陆几乎都不知道他们的下落!跟叶天龙乍见到唐娟时一样,诸女此刻心中充满了疑问。

“我不是秀公主,而是武安七公主唐娟。”突然,唐娟以一副尊贵威仪的口吻说道。

“武安七公主?这什么跟什么呀?”诸女均是一声惊呼,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啊,她们此时是越来越糊涂了,纷纷将目光投向了叶天龙,希望能从他那里得到详细的解释。

面对这等态势,叶天龙只好点点头道:“她说的没错,她的确是武安七公主。”

得到叶天龙这个答案,诸女显然不能满足。仅仅是确认了一下她的身份,那么她身旁那个小孩是谁,值此两国交恶之际她又为何出现在这里等等这些问题,他却一点也没有涉及,反而更加激发了她们的好奇心和疑惑。

可是,直到现在,他叶天龙也有许多的问题没有搞明白,怎么可能向她们解释这当中的缘由。

面对诸女咄咄逼人的目光,男人干脆来一招蒙混过关,嬉笑着说道:“我不是告诉你们了嘛,先收拾一间屋子出来,然后再仔细向你们解释这当中的缘由。”

“那我去收拾吧!”见到男人似有难言之隐,绾贞乖巧地说了一声,转身进了后堂。

“龙儿,跟娘亲走!”唐娟突然站起身来,一把拉着龙儿的手,恶狠狠地看了叶天龙一眼,转身便欲往厅外行去。

唐娟此举让诸女感到有些错愕,聪慧的她们看出了此中有些蹊跷。看着唐娟望向叶天龙的眼神,又看看那个乖巧可爱,神色与叶天龙有些相似的孩童,她们心中已明白风流的男人与这个自称武安七公主的女人之间,定然有着某些难以启齿的关系。

“陛下……”月如轻轻推了一下叶天龙,目光指向唐娟道。

“你站住!”叶天龙冷峻地喊了一声,眼神中是一副无比威严的君王气概。

好似被叶天龙这声沉喝镇住了,又抑或是此刻她的内心也充满矛盾,总之随着叶天龙的话音落下,唐娟竟然蓦地立在了原地,好似迈不动步伐,僵住了!

“你想干什么?还没受够罪吗?”叶天龙说着,上前将其拉回到椅子上坐下,那神情绝不容质疑。

“麻烦你们哪位妇人,准备一碗清水!”唐娟落坐之后,压下怒气,向诸女提了一个要求。

“要它做什么?”宁素女嘟囔一声,转身进入后堂。

“你要做什么?我告诉你别胡闹!”叶天龙望着唐娟一脸的气愤,心里明白她为何这样然而,当着其他诸女的面,他不想失了自己的威仪。

“我找你,不是因为我活不下去,要不是为了龙儿,你以为这一生我会那么想看见你吗?我只是希望龙儿将来有一个好的环境,能够健康成长,既然你无法确信他与你的关系,我只能采用原始的办法来证明了。你放心,只要你接受了龙儿,我不会出现在你面前的!”唐娟眼睛中冒着羞愤的火焰,咬牙切齿地对叶天龙说了这样一番话。

“你疯了,这种事情是随便来的吗?”叶天龙脸色变得十分难看,喝问唐娟道。

此时,一旁的诸女也都基本听明白此中缘由了。看来,不知她们这个风流的男人何时与武安七公主发生关系,此番,她是带着小孩来找叶天龙负责了。

尽管此事还有许多令人难以想像的地方,然而深知男人作风的众夫人们,已经十分确信这件事情的真实度了。

“你既然心有疑虑,为何又怕我说出来呢?”唐娟虽然话音犀利,然而却带着哭腔。

与此同时,宁素女已经端着一碗清水来到堂上,她将其放置在案几上之后,疑惑地望着唐娟,又看看一脸冷峻的叶天龙,一时间竟然有些不知所措。

“龙儿,将手给娘亲。”唐娟抓住龙儿的小手,从腰间拨出一柄匕首。

“当啷”一声,叶天龙一把打翻刚刚放置案几上的碗,蓦地捉住唐娟的手,吼道:“你太过分了,跟我进来!”说着,便拉着争不过男人的唐娟,往后堂行去。

经历过方才的一切,龙儿好似并没有被这些吓着,他怔怔地望着自己的娘亲被叶天龙带进后堂,复又一脸天真地看着堂上的诸女,显得一点也不惊慌。

诸女见此情景,纷纷向这个可爱的孩童迎了过来,单是这一小会儿的接触,她们已喜欢上了这个小家伙。

十分聪明的月如知道叶天龙拉唐娟进入后堂,一定是要单独解决某些问题,所以她们也乐得在堂上逗龙儿玩耍,她们相信她们心爱的男人在解决女人的问题上,几乎可以说是天下无敌的,说不定一会儿从后堂出来,他们已经尽展欢颜了。

被拉进后堂的唐娟一边挣扎,一边不解地质问男人道:“你要干什么?我恨死你了!”

男人丝毫不理会小鸟一样无法从手中挣扎的唐娟,通直将其拖进了一间屋子。“光当”一声将门关上之后,男人这才撒手。

看着唐娟戒备地望着自己,男人突然收起方才凶神恶煞一般的表情,降低声调,温柔地说了一句:“对不起,刚才我太过激动了,你消消气吧!”

女人见男人突然软化下来,心中怒气也不免消了几分,她缓缓地在凳子上坐下,好似竭力平复了一下情绪后说道:“我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龙儿,他不是一个普通的孩子。”

“我感觉到了,小家伙有几分像我。”说起龙儿,男人不免露出浓厚的爱意。

“你不怀疑了吗?”唐娟紧紧追问了一句,话中仍然带有一丝男人方才对于该问题表现的不满和怨恨。

“不是怀疑,这件事情来得太过突然,我只是一时间有些难以适应而已。其实要说起来,当你提到当日无忧宫花园一事,我已经想到这一切了。只是自那日之后,我们再也没有机会见面,这两年虽然我一直对那件事耿耿于怀,然而在心底里,我还是不时会想起你的样子,今日相遇,岂知当中竟是这等内情。”叶天龙好像突然情感泛滥了一般,沉吟一声,好似又将思绪拉回到那个春暖花开的时节,说起这番话来充满无尽的情憬。

面对男人迅速转变的情绪,唐娟方才决心对男人硬起的心肠就似置于阳光下的柔雪,顿时被男人火热的光焰消融瓦解。回想起当日的情景,她一颗许久没有悸动过的心灵不知为何,竟然“怦怦”乱跳起来,怒气未消的娇靥之上,也难以抑制地涌上一层潮红。

在男人面前突生状况,唐娟极力想将其压抑下去,然而心中越是这样思想,身体却偏偏不受控制,反而脸红心跳得更加厉害了。

想起这两三年来不由自主经常关注男人的状况,她一颗整整尘封了几年的心就像久旱突逢甘霖一般,尽管明知那或许是诱惑,或许是一种错觉,然而却好似鱼儿对水本能的情感一样,无法拒绝这样的诱惑。

虽然曾经在内心当中无数次诅咒这个可恶的男人,无数遍地加深对这个男人的痛恨,可是尽管全是对男人的负面情感,但是这些年来,可以说是能够在她心中活着的男人也就仅此一人而已。从决定踏上找寻这个男人的那一刻开始,她也曾无数次地设想见到男人后自己该如何对他宣泄,可是当此番独自跟他面对,一切都好似突然间烟消云散了一般,即使是想强迫自己对这个男人刻骨铭心地憎恨,此刻却连一点焕发这种憎恶情感的力量都没有。

望着唐娟变幻不停的脸色,叶天龙虽然与她并无过多了解,然而谙熟女人心理的他此刻已猜到女人的心思,接着说道:“要是我早知道这一切的话,我一定亲自到武安将你接回法斯特,不过现在好了,以后我们可以一同好好照顾龙儿了。”

唐娟突然叹息一声道:“只要龙儿有个好的归宿,我就心满意足了,他应该跟你好好成长!”

“那你呢,难道不愿意和我一起抚养龙儿长大吗?”叶天龙听出了唐娟的言下之意,急忙追问了一句。嗯,“我……”唐娟迟疑道:“我跟你不属于同一类人,我的归宿不应该这么好的。”

“你胡说什么呀,难道你希望龙儿在没有母亲呵护下的环境当中成长吗?难道你不觉得我们之间应该将当日的缘分继续延续下去吗?或者你对我真的是那般刻骨铭心地憎恨,认为我就是一衣冠禽兽?为什么不给我和龙儿一个机会,也给自己一个机会呢?”叶天龙故意做出一副情绪激动的样子,一连以质问的口气提出好几个问题。

“可是……可是我过不了自己这一关。”唐娟好似泄气的皮球一样,说出这句话之后,她身上那种彰显了十几年的凌厉强悍气质消失殆尽,完全就是一个幽怨小妇人的模样。

深谙女人心理的男人适时地来到她身旁,试探性地将双手搭上她的香肩,见女人并未有拒绝的迹象,便得寸进尺地轻扳过她的身子,将其揽进怀里。

过了好一阵,女人才好像察觉到不妥,立刻推开男人,不安地搓扯着衣襟以作掩饰。

“过去让你跟龙儿受苦了,今后就让我来疼惜你们,好吗?”男人再次轻轻地将她揽进怀里,一边大胆地抚摸着她顺滑的发丝,一边温柔道。

那是一抹能够让人彻底融化的温柔,更是一股能够使人从灵魂深处彻底崩溃的力量。就像是干涸了千年的河床亟需水流的滋润,怒放的花朵需要蜂蝶的恋采一样,一个沉睡了三秋之久的尘封心灵,如何能够经受情爱的温存。

打开欲盖弥彰的心门,照进来的是一缕迟到了千年的阳光。把阴霾的情仇纠葛统统粉碎,让温暖的双手指向人生新的航向!

让一切萦绕在心头的苦闷都烟消云散吧,让幸福的花蕾从此刻绽放。娇柔的花朵需要阳光雨露,同样美丽的人儿需要爱情的滋养。抛却那所有束缚灵魂的枷锁吧,向爱你的人儿敞露心扉,把那临近冰点的感情重新点亮!

没有人能够拒绝这样的温情,唐娟也是一样。纵然她表现在外的是深刻的仇恨,可是没有浓烈的爱意,又岂能继续痛恨的力量。如若不是对男人有一种刻骨铭心的爱,那陪伴了她三秋的憎恨又岂能维持。承认吧,恨他的极致不过是爱的另一种表现方式!女人在内心深处这样地提醒自己。

“你不介意我找你是走投无路下做的选择吗?”好半天,唐娟才痴痴地问了一句,紧接着便是嚎淘大哭。

叶天龙一手轻抚着她因抽泣而耸动的肩背,一手温柔地替她拭去脸上的泪水,怜惜道:“我当然介意,我介意你为何这么久才来寻我,我介意你为何那么狠心,差点要我们一家不能团聚,我介意你的见外,介意你的犹豫,介意你倘若今后不听话跟我一同照顾龙儿,我就将你永远锁进我的心里……”

一边感受着男人无比温柔的爱抚,一边听着男人喃喃地在耳边爱语,唐娟早已是心墙崩溃,感动得一塌糊涂。她将头深深地埋进男人的怀里,使劲儿地恸哭着,就好似要将这许久以来的委屈、痛恨、压抑的爱恋,统统发泄出来一般。

男人怀抱着她,就似在安抚一只受伤的猫咪。

想当初多么凶悍的武安七公主,此刻在叶天龙的怀里,不过就是一个寻回真爱的女人,抑或一位母爱泛滥的母亲。

从这一刻开始,那个抱有一统天下抱负的武安七公主,彻底死去了。

第二章东成西就

法斯特历五四〇年八月二十八日,正在法斯特大湖地区名为亲征实为督战的叶天龙,接到出征各地由帝都艾司尼亚转来的当前战报。

首先,是出征云阳许久未得到详细消息的丽蝶所部奏报。据称,自从上月开始,一直被丽蝶大军钳制于云阳原镇南王老巢地区的神族军队,不知是何原因突然实力大减。当然主要是表现在神族军队的规模和数量上,就好似突然在短短的一月之间,神族军队将大部分力量转移走了一样。

要不是丽蝶出于对整个大陆大局的考量,硬是扯住部分神族军队的后腿不放,恐怕如今云阳就没有神族军队的踪影了。如若那样的话,以援助云阳王名义出兵的丽蝶军团,恐怕也就没有再在云阳待下去的必要了。

而面对毫无战斗力的神族军队余部,丽蝶现阶段采取的是围而不打、收而不放的战术。对于他们的攻击力已经不放在眼里,重要的是只要将他们限制在云阳这个特殊的地方,有神族军队这个幌子在,这在不久的将来配合法斯特的大陆整体战是未雨绸缪之举了。

尽管这些消息给叶天龙带来很不错的心情,然而当他想起丽蝶一直念念不忘对亚素的复仇愿望,心里就觉得老是让她在云阳执行这样一种单纯的任务有些勉强。

时值法斯特大军全面进攻亚素之际,叶天龙在心里想,如若不让丽蝶趁着这个机会一雪深仇大恨,恐怕再要不了多久就没这个机会了。按照眼下对亚素的进攻态势,攻下天狼关已指日可待。此关一克,广袤的亚素腹地便手到擒来,消灭这个邪恶的兽人国度就近在眼前。

想起这些,种种迹象都表明此番征伐亚素将是最后一次机会。对于一心想要找亚素人报仇的丽蝶来说,这番机会要是错过就不可能再来了。叶天龙是对女人的事情远比所谓国家大事看重得多的多情种子,不管丽蝶心里是否有所想法,他此刻已为她的事情深思熟虑起来了,或许这是他能够俘获众多女性芳心的又一魅力吧!

思忖再三,叶天龙决定,在云阳的情况还算稳定的情况之下,调丽蝶加入西北战区专门负责对亚素的战役。海鹰扬依然为西北战区最高统帅,只是具体负责的重点由亚素转向对武安的长久胶着战役当中。

调令由从西北战区选拨出来前往云阳接替丽蝶的将领随身携带,到达云阳之后立刻交接让丽蝶赶赴西北。

如此一来,大大缩短了由差役传递命令往来的时间,既可以让丽蝶及时赶来,以免错过了攻取亚素战役的大好时机,同时也满足了男人早些见到这位美女军事专家的难耐心情,可谓是一举两得。

而从法斯特南下作战的天龙军团新军传来的消息称,自从叶天龙在南疆林济城击杀了有着“费山之虎”称号的楚越第一大将武雄义,顺利收复法斯特南疆大片土地并攻入楚越境内之后,楚越国内可谓乱成了一锅粥。

楚越地处大陆南陲,当初在百族大战之时,不过是得益于最后混乱平息之际的各种机缘,才得以建立如今的楚越。

然而,经过这么多年的发展经营,偏安一隅的历任国王似乎十分安稳于大陆八分天下的形势,由于仗着自西向北的山脉屏障,许多年来倒也不曾经历别国战火的洗礼,尤其到了这一任国王,奢靡享受之风更是盛行全国。上至帝王将相,下至平民百姓,整日生活在祖先留下来的丰裕遗产之中,早就将军事国防忘了个一干二净。

一些从当年百族大战当中出来的将领世家虽然还算清醒,然而面对整个国家的此种风气,那些遗传了先祖尚武血脉的将领后人也无能为力。随着时间的流失,他们也渐渐被整个国民的奢靡风气所湮灭,只有极少数一部分还保留着那一分清醒,武雄义就是其中之一。

然而,随着武雄义及所部将士折戟法斯特,放眼整个楚越国内,哪里还有能够撑起一片天地的将领存在,整个一萎靡不振的待宰羔羊。

面对来势汹汹,以防守反击为名攻入楚越的法斯特大军,他们在舆论上既无反击的手段,军事实力上更是难以招架,不堪一击。慌乱之下的楚越国王,在一面将那些许多年也未曾上阵杀敌的老弱病残拉上前线对抗法斯特大军之际,一面又匆忙号召全国民众从戎,以抵抗大有覆灭整个楚越之意的法斯特军队。

然而,所谓平时不烧香临时抱佛脚,不但那些对于兵器军事早就生疏的现役军队犹如螳臂当车,根本无法阻挡法斯特军的凶猛之势,那些匆忙应征入伍,由广大民众组成的新军,更是犹如一盘散沙,面对法斯特大军干脆全部望风而逃,哪里有丝毫抵挡之意。

面对军队一触即溃的局面,楚越国王惊骇不已。他甚至都不敢相信所谓他文韬武略治下的太平盛世,竟然是如此不堪一击。

而那些所谓国之栋梁的大部分文臣、武将,则已经暗暗在为自己的将来打算了。他们虽然表面上做出一副誓与楚越共存亡的架势,实际上早就开始悄悄转移资产,更有甚者,暗中通过一定的关系向法斯特献媚,俨然已经做好了投诚的准备。

官员尚且如此,更别提广大民众了。所谓国之将倾世风萎顿,不时在民间传递的一些消息搅动得老百姓是人心惶惶。法斯特大军还未到,惶恐之风已经刮遍了全国。民心浮动至斯,国家岂有不倾之理?

尽管法斯特大军目前尚才拿下楚越东北部八个州郡,然而庞大的楚越国家机器已经摇摇欲坠。面对修罗有关楚越战局的奏报,此情此景,身为法斯特皇帝的叶天龙岂不心有戚戚焉!

虽然修罗在攻克的楚越州郡严格按照叶天龙制定的政策,但是面对楚越国内民众对于法斯特大军恐慌心理的情况,他还是立刻告诫修罗,宁可放缓攻取楚越城池的速度,也一定要让被占土地上的楚越民众感受到法斯特大军不同于楚越的行政风格。民心不可欺也不可弃,既是以天下民生为出发点,要是违背了这一根本立场,还谈什么问鼎天下的大业呢?

而更让叶天龙激动和兴奋的消息,是由石旭光和庆计分别率领的凤舞军团与红骑军团在帕里国内的战绩。

截至消息发出,帕里已经沦陷。尽管到目前为止,由凤舞军团与红骑军团组成的法斯特大军占据的地盘没有鲁甸占据的地盘大,但是无论从统辖地民众的拥护程度,还是统辖地被损坏程度及恢复情况,鲁甸大军所占领的地区都是无法跟法斯特相比的。

虽然经过了战乱,然而法斯特军队统辖地民众的生活并未发生太大的改变,甚至可以说比之帕里政权统治时期,某些方面还得到了巨大的改善。农业生产基本没有遭到破坏,老百姓在原有的土地上耕耘,工商业在内需方面的刺激之下也迅速恢复,放眼时下法斯特军队统辖下的州郡,一切又好似恢复到了战前的水平。不少鲁甸大军统辖下的民众都纷纷迁移至法斯特大军的统辖地,那些还未完全收服的帕里边边角角的地方民众,也不堪零散的帕里抵抗势力侵扰,纷纷向法斯特大军统辖地迁移。可以说,在当前局势之下,帕里由法斯特大军统辖下的州郡成了帕里民众唯一的乐土。

另一方面值得警惕的就是,正是因为目前的这种状况,帕里现今出现了三种现象。

第一个就是以法斯特统辖地为代表的繁荣安定区域,由于政策得当,这里成了帕里的一块世外桃源,民众安心、社会稳定,呈现出一派别样的安定景象。

第二个就是以极少数帕里残留势力形成的区域,这个区域由于帕里政权残留势力想依此为根据地,试图重整旗鼓东山再起,因而给民众造成了极大的负担。虽然面对本国政权,他们依然存在认同,然而巨大的负担终究不是他们这些边缘小地所能承受,一场危机也正在酝酿之中,毕竟大家活命是最重要的。

第三个也是最为值得关注的,就是鲁甸所统辖的超过帕里五分之三领土的这个区域。由于鲁甸大军采取完全的殖民政策,不仅导致当地民众民怨,而且也让驻守这些地区的鲁甸广大将士十分头疼,他们不时面临的零星袭击成了家常便饭,与当地民众的关系十分对立,整个社会也极其动荡。

特别需要说明的一点是,在鲁甸统辖下的这个动荡地区,据法斯特情报组织报告,神族在这一区域的活动异常活跃。看来,尽管帕里主体政权已告瓦解,但是类似于神族这样的踊跃活动,将是帕里未来一段时期以内十分危险的因素,法斯特应该密切关注这些。

想起神族过去的种种举动,叶天龙一眼就看出了神族在帕里所作所为的目的。帕里是神族及风之神殿长期经营的一个国家,帕里主体政权的倾覆对他们来说是最好的正面崛起机会,这一点从他们选择在鲁甸大军统辖区这个动荡之地活动就足以证明了。

俗话说,乱世出英雄,以他们神族的所为,虽称不上什么英雄,然而一来针对帕里民众对鲁甸大军的对立情绪,他们可以轻易利用民众来完成想要达成的目的,二来,他们也十分清楚以帕里目前的情势来看,想要利用民众对付法斯特大军是不现实的,更何况在他们的心中或许早就把法斯特或者说是叶天龙作为对付人类的最后对手了。在还没有解决掉诸如鲁甸这类不自量力的弱小势力之前,他们自然不会选择先同法斯特大军对抗,毕竟他们在好几个地方都吃过法斯特大军的大亏。

虽然在很早以前叶天龙就看出了在自己问鼎天下的过程当中,最终难免同神族军队一战,然而此番得知他们在帕里的举动,他却乐得他们采取此种举动。

既然他们也算明智,不打扰法斯特军统辖下的地区,那么法斯特大军除了将现有统辖地经营管理好之外,倒也没有必要立刻就同他们站到对立面上去。何况有他们先跟鲁甸军队交恶,这对法斯特只有大大的好处,最好是他们双方斗个两败俱伤,法斯特大军才有机会渔人得利。

因此,对于帕里的法斯特军,叶天龙给他们的指示只有八个字:经营大局,静观其变!

连续从三方传来的都是大好消息,叶天龙一一看着这些消息,也是热血。如果说从自己登上法斯特帝位之际,国内外局势都是被动的不利局面,那么从三路大军御敌反击直至攻入对方国内开始,他叶天龙就将整个大陆局势的主动权牢牢地掌握在手里了。

倘若决定开始反击各国乃至最初进入上述三国,他还是打着自卫反击旗号的话,那么此番他已在心中认定,他的目的就是问鼎天下,一统风月大陆。

这个目的,他再也没有必要瞒着、掖着,只要修罗率领的天龙军团将楚越的大局稳定下来的话,他几乎就敢于登高一呼,向全大陆宣布这个宏伟的计划。到那个时侯,完全可以名正言顺打着君临天下的旗号,开始东征西讨,统一全大陆了。

想到这些,男人怎能不激动、不兴奋。

如果说以前他一步步走到现在,多少带有误打误撞,以及为了那些心爱女人的因素在内的话,那么从这一刻开始,他已经是发自内心地喜欢上自己这个角色了。换句话说,就是从这一刻开始,他对于争霸天下这件事已经难以自拨地喜欢上了,他难以拒绝由此带来的各种诱惑,他的权力欲望极速而又明显地膨胀了起来。

如今,摆在他面前唯一进展不是太顺的就是西北问题了,这当中最为明显的就是同武安的胶着。毕竟同亚素在天狼关的对峙,目前已经看出胜利的希望,就这支武安的军队好似一团橡皮,既不能快速地将其打垮,又不能弃之不顾,委实有些令人头疼。

突然,叶天龙想起一个人来,既然都成为一家人了,为何不去向她了解一些情况呢?尽管他知道自己此举有些不妥,但是相比于刚刚强烈膨胀起来的统一天下的欲望来讲,却也顾不得这么多了。

急急忙忙来到唐娟屋前,叶天龙也没敲门便推门而入。

经过这些日子的相处,他们之间那层隔膜早已不复存在,更胜似新婚燕尔,二人如蜜一般地甜蜜幸福。加之一众夫人们的热情,唐娟也跟她们融洽起来。

唐娟正在教龙儿写字,看见男人慌慌张张地进屋,她赶忙携龙儿一同迎了上来。

“龙儿,快快见过父皇!”唐娟牵着龙儿的小手,温柔地教龙儿向叶天龙行礼。

龙儿恭恭敬敬地向叶天龙一作揖,嫩声嫩气地说道:“龙儿参见父皇,祝愿父皇龙体康健,万寿无疆!”

随即,唐娟也一欠身道:“臣妾见过陛下!”

叶天龙向唐娟示意不必拘礼,然后一把抱起龙儿,没有皇帝相地在他的小脸蛋上亲了一口,朗笑道:“哎哟,我的宝贝儿子,何时也学会了这些逢迎之语,是不是娘亲教你的呀?”

唐娟俏脸一红,低声道:“陛下,您这样会惯坏孩子的。”

叶天龙咧嘴一笑道:“哈,孩子是惯不坏的,只有不称职的父母,没有坏孩子。我们龙儿聪明过人,将来一定是栋梁之才。就像我,你觉得我是被父母惯坏的吗?”

唐娟低头一笑,不再吭声,她知道要想跟男人讲道理,简直是徒劳。随即,她想起男人方才如此急切地进来,一定是有什么重要的事情想要对自己说,便转换话题,轻声问道:“陛下,您是有什么事情吗?”

经唐娟一问,叶天龙才好似突然记起此来的目的,点点头道:“哦,是有件事情。”

“龙儿,娘亲跟父皇要商量事情,你出去玩一会儿,好吗?”唐娟转头对龙儿说道,见小家伙乖巧地点点头,她又朝外喊道:“来人啦,带皇子出去玩一会儿。”

待到下人将龙儿领出屋子,唐娟才又换上一副妩媚模样,问道:“陛下,到底什么事?”

叶天龙揽着唐娟的纤腰,至榻上坐下,稍稍犹豫了一下道:“当初你在掌管武安政务的时侯,不知对于在大湖地区同法斯特军的交战是怎样一种情况?我知道本不该向你问这些的,只是如今情势所迫,希望你不要介意才好。”

听叶天龙提起这些,唐娟深深地叹了口气,自从彻底放弃那一切之后,她是极不愿意再回想那些的。尤其是跟叶天龙及他众多后宫夫人推已置腹,关系融洽了之后,她更是十分珍惜这种得之不易的安定生活,对于过去的种种她极力忘却都来不及,此番听叶天龙再度提起,就好似心里的一块伤疤又被揭掉一般,止不住地难受。

看到唐娟这样,叶天龙也暗暗有些后悔,然而话都已经说出口了,就算此刻收回去也无济于事,他轻轻拍抚着唐娟的香肩,柔声道:“对不起,我知道让你难过了。”

好半天,唐娟才长舒一口气道:“没有关系,陛下。如今想来,武安政权恐怕早已落在神族手里,我就将我知道的一切都说与陛下听吧!”

于是,唐娟将其所了解的大湖地区武安军队的情况,一丝不漏地向叶天龙和盘托出。

听着唐娟那仔细入微的讲述,叶天龙也不住地点头,怪不得合尤那亚和海鹰扬之力也未曾从武安大军身上讨得半点便宜,此番了解了武安军中的种种战略战术细节,才明白战局发展至此是有一定道理的。

同时,叶天龙也对眼前这位美娇娘刮目相看。平心而论,单纯从军事战略战术来讲,她能够使得处在困境中的武安大军坚持这么久,已经相当厉害了。倘使她未有此番变故和人生新的选择,那么由她掌控下的武安一定是十分难啃的一块骨头,好在如今一切都不同了。

从原武安最核心人物这里了解了全部细节之后,叶天龙心里俨然已经形成了对付武安军队的全盘计划。

而望着男人欣喜不已一副成竹在胸的模样,唐娟也将心中最大的包袱彻底放下了。她就势依偎在男人怀里,感受着男人宽厚温暖的怀抱,显得是那样轻松和安详。

第三章剑出双锋

在丽蝶赶赴西北之际,叶天龙着重对武安军队展开了反击。

有了唐娟提供武安大军的详细情报,又有海鹰扬将军重点负责同武安的战线,胸有成竹的叶天龙对于此番同武安的战役表现出相当大的自信。他相信在大湖地区两面作战的情况下,一定可以在攻克亚素天狼关的同时,也给予武安大军以沉重的打击。

两线作战的法斯特军队并未做调整,在海鹰扬将军一个战区统帅的前提之下,两线军团基本各自独立,互不干涉。

在海鹰扬赶赴武安战线之前,叶天龙同他进行了一次深入的商谈。可以想见,此次商谈一定是叶天龙将从唐娟那里得到的有关武安大军的情报,跟海鹰扬进行了分享。当然,已经胸有成竹的男人,也可以说是向海鹰扬面授机宜。

从叶天龙嘴里掌握了时下武安大军的情况,海鹰扬可谓意气风发,信心百倍。自己跟随尤那亚时,在这个地区没少跟武安大军交手,然而纵然经历了长达半年的浴血奋战,充其量也不过是将武安和亚素大军阻挡于大湖地区而已。单是如此,就已经令他跟尤那亚感受到无比沉重的压力,更逞论将两国军队赶出大湖地区抑或一举反击推进对方国内了。

自从归顺叶天龙及重返大湖地区以来,海鹰扬心中早就憋着一股劲要大干一番。在先前对亚素征讨取得主动性之后,他的另一块心病就是对武安战局的关注。

此番叶天龙将他调整至专门负责对武安的战局之中,又得到叶天龙有关武安军队的详细情报,这无疑给他打开目前同武安军队的对峙局面起到了十分重要的作用。就好似叶天龙这个年轻的帝王,赐予了他一把尚方宝剑,使他觉得浑身上下都充满了无尽的力量。

抱着必胜之心,海鹰扬离开库勒城,前往同武安拉开战线的另一边城--疏勒城。

武安方面一直同法斯特作战的将领,依然是海鹰扬当初的老对手,原武安盖纳城主约亚雷。在前些时日国内局势突变之后,他本以为像自己这类原七公主势力范围的将领,一定会落得个轻者丢官弃爵,重则性命不保的结局,然而一向置身深宫的武安王却极其大方地让所有将领原职留用。对于各派势力而言,总之都是为了武安王室卖命,值此国势动荡之际,他们倒也懒得理会到底是由谁来执掌政权,只要他们有事可做就可以了。

话虽如此,此番少去了当初协助约亚雷的黑术士之王杨希和毒门门主杜比奇,海鹰扬可谓少去了最大的威胁。

此二人本是唐娟最为忠诚的属下,否则也不会在神族袭击唐娟之时及时相助了。他们当初协助约亚雷率军抵抗海鹰扬率领的法斯特大军,完全是唐娟的安排,事实证明也的确起到了不可或缺的作用,让那次法斯特出兵武安无功而返。

然而,也正是他们对于唐娟的绝对忠诚,在出逃路上,唐娟遣散了他们。知道大势已去的唐娟在碰上玄老之后,出于多方面的考虑,她决定不再让二人继续留在自己身边。本来吩咐他们可以自行选择自己的前程,然而知道主上心意已决之后的二人当即决定,既然不能再为唐娟效力,他们当即表明了退隐江湖的心思,除非有生之年唐娟再次启用,否则他们便不再出山过问尘事了。

当时唐娟虽然觉得有些可惜和遗憾,然而如今看来,倒是替叶天龙或者更直接地说为海鹰扬办了一件大好的事情。少了此二人的武安军队,就是依然保持当初的战斗力,海鹰扬也自信此番能够将其一举击溃,取得胜利。

到达疏勒城次日,海鹰扬便点兵沙场,向约亚雷率领的武安大军发动了进攻。

双方长期对峙,对阵沙场几乎已经成为了双方这一年多来的家常便饭。听到对方鼓号齐鸣,武安大军自然也就列阵出迎,以为此番又是某位好战的将领手痒想上阵活动一番,于是武安大军还似往常那般以一般阵形迎战。

然而,武安一小将列阵军前发现对方阵前竟赫然出现了久违的法斯特海鹰扬将军,旋即折回中军,向主帅约亚雷汇报这一反常情况。

得闻此报的约亚雷很是吃惊,以他之前得到的情报,海鹰扬是此番所谓叶天龙御驾亲征亚素的三军主帅,主要负责法斯特军在库勒城一线攻打天狼关的战役。如今天狼关纹丝不动,他海鹰扬怎么会突然出现在同己方的战线之中,难道法斯特对于整个西北战局又有了重新考虑不成?

可是,两军已经展开阵形,厮杀一触即发,容不得他这个三军主帅考虑这些问题。眼下关键是怎样应付突然出现的海鹰扬,他知道论正面对抗,他不是海鹰扬的对手。

思忖至此,约亚雷立刻唤来亲兵,吩咐道:“传令左右二先锋,抽调三万精骑侧翼运动。记住,视具体情况选择迁回突袭抑或佯攻战术!”

“得令!”亲兵应答一声,迅疾出帐。

随即,约亚雷又吩咐中军后帐要保持绝对重兵部署,然后便换上战甲,赶向阵前。

面对老对手约亚雷出阵,海鹰扬并没有太多的反应。这几年间,同其屡次交手,对他自身的能力是再清楚不过了。要不是仗着武安后方包括人员、物资等全方位的支援,以及法斯特军本身面临国内不断变幻的局势,单凭他约亚雷的实力,绝无抵挡鹰扬军团的可能。

秋风劲扫,族旗飘摇,长野漫袤,军阵萧萧。

“老朋友,我们又见面了!”海鹰扬屹立坐骑之上,望向对方阵前的约亚雷道。

“哼哼,阁下可真是勇气可嘉,几次三番未曾从我处讨得便宜,竟然还有这等兴致再次与我对阵。是不是法斯特国内再无人可用,硬拿你这个朝秦暮楚的人来顶数啊,哈哈!”约亚雷纵马在阵前来回走动,极尽嘲讽之能事。

海鹰扬并不生气,他坦荡地哈哈一笑道:“将军心中果是如此想的吗?”

约亚雷一愣,随即脸色变得有些难看。

海鹰扬摆明了是洞察约亚雷内心的怯意、自卑,他们二人心里都明白,往常所谓的双方交战并未分出明显的谁胜谁负。确切地讲,前几次交战若非有黑术士之王杨希的骷髅兵及杜比奇的毒术,单凭约亚雷手上的那些兵力是根本无法跟鹰扬军团对抗的。

这些,双方都心知肚明,此番缺少了这两样决定性力量的约亚雷面对海鹰扬,自然没有多少信心可言。

“废话少说,我就不信你们法斯特能通天,居然做出四面出击的举动,今天在我武安大军面前,就叫你们尝尝什么叫做失败的滋味!”约亚雷远远看到刚刚抽调的左右先锋大军开始运动,面露一丝阴笑,猖狂的道。

“看来将军是准备好了,那好啊,我们就开始吧!”海鹰扬冷冷地望着约亚雷,说了一句令其十分出乎意料的话。

不过,约亚雷还未细细品味这句话的含义,却见海鹰扬高高举起那柄当初在同叶天龙对战之时碎裂,后又被修复的神兵利器方天画戟,做出了一个朝武安大军出击的手势。

约亚雷哪里敢怠慢,也一挥手,指挥大军迎向法斯特大军,展开冲锋。

瞬时之间,鼓号齐鸣,担任冲锋任务的轻骑兵部队如流水一般向双方阵前的空旷地带冲杀而去。呼喝之间,双方先头骑兵已经在距双方等距的中间地带交手,而海鹰扬和约亚雷则依旧端坐马上,不过由于整支战队前移,此刻他们的位置已经处在整支大军的中军位置了。

一个照面,由原鹰扬军团改编的铁甲骑兵已经将冲锋而至的武安骑兵冲散,人仰马翻的场面立刻将双方骑兵的实力明晰地展现出来。

不过尽管如此,双方都没有纠缠,冲锋在前的法斯特铁甲骑兵犹如一把尖刀,风驰电掣般继续向武安正在向前移动的武安大军冲杀而去。风动族旗之声,和着双方剑戟相触的激荡寒音,霎时响彻沙场,不同以往的肃杀之气豁然而升。

约亚雷望着冲杀而至的法斯特铁甲骑兵,预感到一丝不妙。他此刻只能寄希望于两侧运动的精锐大军,能够快速运动至指定地域,从而由侧翼向法斯特军发动袭击,进而扰乱法斯特军的进攻优势,为正面战场减轻压力。

思想之间,法斯特铁甲骑兵已经和武安前移的军阵相触。尽管武安军阵藉着前沿盾甲防护,减轻了法斯特铁甲骑兵的冲击,然而所谓一鼓作气,法斯特铁甲骑兵来势凶猛,又带着风驰电掣的速度,还是将铁板一块的武安盾甲兵阵冲击得一塌糊涂。重装骑兵无论武器还是贴身护甲,都是超出武安士兵的,加之骑兵本身所具有的突击优势,如今的武安大军根本无法抵挡其铁蹄陷阵。

一番突击,武安军阵已现凌乱。趁着武安大军阵脚混乱之际,法斯特铁甲骑兵犹如凶神恶煞,手持长戟,策动铁甲悍马左冲右闯,迅速向武安军阵中央袭杀而去。

见此情景,约亚雷向左右二将军盼咐一声分别迎敌之后,自己终于打马向前,迎向冲杀在最前面的法斯特铁甲骑兵。

手持乌金断魂枪,胯下枣红青溪驹,一身锁魂保魄甲,策马雷动的约亚雷穿梭在战阵之中,倒也显出许多英气。面对冲杀而至的法斯特铁甲骑兵,只见他金枪挑扫,铁甲骑兵已是应声落马,瞬间便被一众将士睬踏而过,不见了生息。也不知是被约亚雷一枪毙命呢,还是落马之后被大军踩踏而亡,估计也只有这一瞬间交手的二人知晓了。

连番挑落法斯特铁甲骑兵,约亚雷倒也好似一条水中游龙,迅疾穿过混乱之中的军阵,身后全是被他狙杀的斯特骑士跌落的身影。远远望去,就好似是他在人海之中腾起的一串串浪花。

海鹰扬在阵中一直关注着战局的变化,他自然也看到了约亚雷的举动。只见他微微一笑,也打马向阵中冲去,看来他是要亲自会会这位老对手了。

与此同时,武安两翼策动的三万精兵也已经会合到位,正待他们暗暗得意要向法斯特侧后方军阵发动突袭之际,突然周围传来一片呼喝之声,转盼之间,便见从四面八方涌出了一倍于己方的法斯特士兵,眼见己方已经处在对方的包围之中。

领兵将军哈不达见此情景,可谓倒抽一口凉气,本来自己都对主帅约亚雷这一招深为佩服,谁料自以为聪明的这一招早在法斯特军的算计之内,如今的情形凶险至极啊!

而曾为鹰扬军团最得力干将的沃克利,此刻心中所想的只是对自己的老上司海鹰扬的佩服。决定今日战役开始之前,海鹰扬就特地命他布置了这么一个葫芦形阵中阵,当时海鹰扬并未向他细说,如今看来真可谓料敌于先啊!

此种想法一闪而过,大军瞬间已将哈不达部包围,沃克利即刻率部向被围困的哈不达部掩杀而去,一时间喊杀之声又从法斯特军阵后方响起。不过,事前早有腹案的法斯特大军并不感到奇怪,仍然各司其职地与武安大军展开激战。

哈不达此时已无任何退路,随即展开圆形防御阵法之后,面对冲杀而至的沃克利,也一带马缰,向其正面迎了过去。

两名双方阵中颇为得力的干将,就这样在混战阵中展开了近身较量。

哈不达身披紫金战甲,手持一口鬼头夺命斧,一副雄壮体魄颇显得威武。他胯下那匹黑色良驹也如同它的主人一般,四肢虽不高大,然而却异常精壮,看来都是功力深厚之材。

沃克利则属于精干型,面对壮硕的哈不达,他一声叱喝,挥动长剑,便向其击杀而去。

抖动的剑芒足有三尺有余,划过空气还带着“哧哧”的摩擦之音,好一派剑士凌厉之风。

哈不达没有丝毫的畏惧之意,他一举鬼斧,迎着沃克利便挡杀而来。三尺剑芒凌厉之极,鬼斧之势力沉无比,只听得“光光”两声,立时光芒大绽,火星四溅,向四周炸散开来之际,激荡得周遭空气一通乱颤,足可见二人这一交手的功力之浑厚。

一击已毕,只是眨眼间的功夫,哈不达便以出乎常人意料的速度双臂反转,挥动白花花的鬼头夺命斧斜劈向沃克利,其势其力均达到上乘,实难看出他这等体格能出此招数。

沃克利脸上闪过一丝兴奋,手腕一抖,长剑犹如一条灵动的银蛇,吐着三尺火焰信子在空中划过一道曲线,丝毫没有顾忌对方势大力沉的鬼斧斜劈,反而微微探身直取哈不达心窝。这一切只在瞬间完成,连贯看来,沃克利连人带马就好似一张拉满的弓箭,俊美之极。

眼看着一击必中,鬼斧凶猛之势已经罩向沃克利,呼喝之间便可劈中。然而就是这细微的一毫儿时间,眼见着沃克利后发之剑离自己心窝已经不过数寸,着实吓了哈不达一跳。他实在没有把握能够在沃克利击中自己之际,也能劈中对方,略一犹豫之间,形势更是千钧一发危急异常,最后时刻他终于下定决心停止劈斩之势,就势收斧后仰,硬是躲过了沃克利这夺心一刺!

然而,让哈不达后悔不已的是,就在他收势后仰,以为躲过了沃克利致命一剑之际,却见沃克利好似从天而降地面对着他邪邪地一笑,方才还直刺而来的剑芒突然向下,直取他门户大开的腹下。心叫大事不妙,然而此时他已经失去重心,根本无法做出下一步行动。

死亡的概念瞬间从心头闪过,想要举斧格挡已万万不能。就在念闪这一刻,他只觉得腹部掠过一丝冰凉,紧接着这种冰凉之感便由浅至深,随即传至后背,他只觉得好似充满了气息的躯体突然被放了气,顿时有些呼吸困难起来。与此同时,他听到坐骑一声嘶鸣,继而觉得整个身体好似在慢慢地下沉。

原来就在哈不达后仰以解沃克利那夺心一剑之际,沃克利竟然藉着前冲之势从马上跃起,剑芒就势下刺,硬生生将那五尺剑锋刺进了仰在马背的哈不达腹部。长剑整个贯穿了哈不达,也包括他身下的那匹枣红马,所以哈不达才觉得身子下沉,因为马儿正在倒下就在哈不达随着马儿下落,冰凉之感袭遍全身之际,他看见沃克利嘴角又是一丝笑意闪过,接着眼前一道剑光闪过,只觉得脖子又是一凉,接着视觉便渐趋模糊,直到一片黑暗。

至死,哈不达都没有发出一丝声音,死亡来的是如此之快,最后呈现在他眼帘中的景象仅仅是沃克利那抹笑容,以及天空无尽的蔚蓝……

就在沃克利斩杀哈不达之际,海鹰扬也早已经跟约亚雷交手了。

周遭搏杀的双方士兵虽然一片混乱,然而由于两位主帅的强力对战所形成的气场,无形中还是将混沌的厮杀战阵开辟出一个洞形空间。没有一名士兵敢于踏进二人的气场之中,他们知道那样等于白白送死。

十数回合下来,双方对彼此都有了新的认识。此二人先前纵然排兵布阵交手不少,然而一对一的这种较量倒还是头一遭。

约亚雷可谓真切验证了传说中海鹰扬的手段,对其暗暗称赞,果然是不同凡响。

海鹰扬也对这个看似有些松弛的约亚雷暗暗称道,单纯论武技,他倒并不像他领兵打仗这般不济,还是有些能耐的,这从几个回合交手下来便可窥一斑。

二人心中涌动着各自的想法,场面上却丝毫没有停歇,依旧斗的难解难分!

双方都是善使长兵的人物,海鹰扬的方天画戟虽然伤过,然而修复之后好似比之先前更加威猛灵动,白花花的戟刃在空中划过,就似连成一整片的阴冷冰雪,带着巨大的破空之声不断地袭向约亚雷,迅疾之势令人根本无法看清方天画戟的本来面目,酣畅之极。

约亚雷舞动乌金断魂枪,飘舞着似缕缕飘动的黑烟,在海鹰扬白花花的方天画戟之间穿梭流动,其灵巧之势好似丝带飘绕曼妙异常,偶尔沉击撼动,又恰似巫山压顶,绝然无比。

激斗之间,二人在强劲的气旋之内根本不可分辨,只见流影翩翩,劲芒四溅。

海鹰扬是个速战速决的主儿,在经过前番厮杀之后,他与高手交手的新鲜劲已经过去,此时想的更多的是如何快速将对手置之死地了。

一个格挡将约亚雷的断魂枪扫开之后,他借势后退两步,举戟便向约亚雷胯下青驹袭去。单是如此一招,约亚雷便洞悉了海鹰扬的心意,长枪一抖,借势斜扫,丝毫不差地用枪头抵住了方天画戟的尖刃。由于用力过猛,胯下良驹不禁微抬前蹄,差点立了起来,失去重心。

此时,令人惊讶的一幕出现了,海鹰扬双腿微微一夹马背,座下良驹竟然突然抬起前蹄,狠狠地朝约亚雷胯下之驹蹬踏而去。只听得连番几声马嘶,约亚雷胯下之驹竟然结结实实地挨了海鹰扬坐骑几蹄,不禁连连向后退却。

看到胯下马儿生了怯意,依然策马与海鹰扬对峙的约亚雷心劲也不免泄了几分。所谓意由心生,心下微乱立刻影响到外在动作,略一松懈间,便被海鹰扬逮着机会,一个横扫直扑颈项而来。

约亚雷当下大骇,匆忙拦迎之间举枪贴防,同时身体后缩,勉强算是躲过一击。然而毕竟释不及防,肩上保甲被戟刃划开了一道长口子,皮肉自然也未能幸免。

之前心生怯意,此番又受此击伤,约亚雷顿时心乱如麻。脑海中迅速转过几个思绪之后,他终于选择了退却。事实已经证明,他确实不是海鹰扬的对手,如果继续僵持下去,无疑会命丧于此。想起如今武安国内混乱不堪的形势,他在一瞬间觉得就此丢掉性命实在不值得,还不如退后一步再作打算。

思忖至此,约亚雷大喝一声,举枪以千钧之力向海鹰扬猛劈一记。其势大有泰山压顶之能,迅猛之极,令人惊骇不已。

海鹰扬举戟招架,硬是接下了这威猛一劈,然而终是其势凶狠,海鹰爆也觉得双臂微微发麻,整个身子往后倒退了尺许。然而,正是海鹰扬这尺许的后退,让约亚雷抓住机会得以调转马头,迅疾逃遁而去。

杀机已失,海鹰扬眼见约亚雷逃遁便不再追击,转而退至中军,指挥大军向主帅已遁的武安大军发动最后冲击。

话说另一边,沃克利击杀哈不达之后,早已将其所部三万人马包围全歼。此刻又得到武安主帅逃遁的消息,他下限提如狼似虎会同大军一同向武安人马发动冲击,整个战局立时发生扭转。法斯特大军一边高喊对方主帅逃遁的口号,一边或歼或俘军心动荡的武安大军。

而约亚雷逃出军阵之后,除却来得及通令中军将士火速撤离之外,其余胶着厮杀的大军完全处在法斯特大军的掩杀当中,至这一刻,战场形势完全成为一边倒的架势。

海鹰扬眼见当下战局已经尽在掌握,便命令其余所属将士乘胜追击,一鼓作气将约亚雷溃逃之师连根拨除。

此战从早上开始,至下午时分结束,除却歼灭此战五万余武安将士之外,至天黑时分,乘胜追击的法斯特大军已经将约亚雷溃逃之师赶出了大湖地区。

所谓兵败如山倒,溃败而退的武安大军根本无法组织起有效抵抗,甚至连带驻守武安边境的守军也是仓皇随遁。

总之,至这日结束,法斯特大军终于将武安大军赶出了法斯特地界,并且已经深入武安数十里!

第四章天狼关破

大破武安的捷报传到叶天龙那里,很是让男人高兴了一番。

事实证明唐娟所提供的武安大军的所有情报均是真实有效的,此战大捷不但验证了这些,同时也验证了叶天龙针对这些情报为武安大军量身定做的作战方案收到了奇效。

接下来一连三天,海鹰扬亲率的法斯特大军一举攻入武安腹地。截至消息送出为止,法斯特大军已经抵达当初安德列三世征讨武安时,鹰扬军团所到过的盖纳城。此处既是溃逃之师主帅约亚雷的老巢,也曾是海鹰扬未曾攻克的地方。不过据海鹰扬奏报,他完全有信心在极短的时间内,拿下该城,同时挥军直指武安国都普瓦沙。

由海鹰扬负责该线作战,叶天龙对于同武安的战局很是乐观。与此同时,他也将注意力再次转移到了同亚素作战的天狼关战线。

恰在此时,日夜兼程从云阳调换而来的丽蝶,终于抵达了库勒城。

叶天龙对这个聚少离多的军事夫人的到来,表现得异常兴奋,自然是一番消解相思之苦后,双方便很快进入到了眼下的战事当中。

在库勒城仅仅相处了两天,丽蝶便匆忙赶赴天狼关前线,加入到攻取该关的指挥工作之中。叶天龙自然是不甘心就跟夫人如此短暂团聚的,因此,他便随同丽蝶一起待在前线,共同指挥攻取天狼关的工作。不过话虽如此,男人更多的还是在丽蝶忙完军务之后,跟其过着甜蜜的鸳鸯生活。

面对仇深似海的亚素军队,丽蝶心中是憋了一股劲儿的,连续几天她并没有叫属下将士进攻,而是和一干将领在帅帐之中制定周详的作战方案。

经过这段时间的消耗,双方将士虽说都十分疲惫,然而相对于后勤补给充足的法斯特将士而言,无论是从士气上还是身体条件上,均未产生下滑的迹象,反而由于所谓美女战神第二的丽蝶的到来,更加激发了广大将士的必胜信心。

亚素大军的情况则不甚乐观,先不说亚素本就是一个草原性畜牧业为主的国家,在后勤粮草方面本就不如法斯特帝国,而且随着狮子王的长年作战,国内民众生活水平日渐下降,自然对于在前方作战的军队没有太大的热情。总之,种种因素作祟,使得本来在身体条件上占优的亚素兽人军队,不但士气不振,同时由于后勤补给的影响,也出现了生理和心理上的双重危机,可谓形势大不如法斯特将士。

这些情况全部被法斯特军的指挥机构掌握在手里,这也难怪,法斯特军装备的飞行器整日在对方上空盘旋侦查情报,亚素军队的一举一动哪里还能逃过法斯特的眼睛。再者,广泛遍布各个角落的法斯特情报人员,自然不会放过亚素军中这块阵地。有他们的活动,亚素将士心中怎么想、军中有何动向,又怎么瞒得过他们。

然而,正是由于法斯特对于战局的有力控制,所以许多将领对于丽蝶将军连续几日按兵不动的策略议论纷纷,很显然,他们已经有些不耐烦了。

这不,这日中午范铜便来到帅帐请兵作战。

“丽蝶将军,目前我军士气正盛,为何还不下令作战?”很明显,范铜话中带有不满。

丽蝶并未答话,只是抬眼看了他一下,便继续埋头查看案上的作战地图。

范铜见丽蝶并未搭理,心中很是不快,踱着方步在帐中来回几度,突然,牛眼珠瞪得老大,斜身一抱拳道:“丽蝶大将军如若怕了,请授权末将率本部人马作战!”

好半天,丽蝶才将目光从地图上移开,微微一笑道:“看来范将军有十成的把握攻克天狼关喽?”

此话一出,范铜立刻觉得脸上有些热辣。

谁都知道,法斯特大军与亚素大军对峙天狼关已非一天两天,双方交战也不下数十役,虽然每次在场面上法斯特军都占优势,然而时至今日却依旧未能攻克天狼关。他范铜虽然勇猛有余,然而若问他是否有十成的把握攻克天狼关,那却是有些为难他了。

一时有些语结,顿了顿,范铜才道:“末将虽未有十成把握攻克天狼关,但总比这样按兵不动让人看笑话强些吧!”

“既无十成把握,又为何如此心急,难道仅仅是不想让人看笑话吗?”丽蝶问道。

“大将军,末将是说不过你,不过末将对大将军此举实不能理解。”范铜一副刚正不阿的姿态,说完背对着丽蝶,昂首面向帐外。

丽蝶莞尔一笑,兀自摇摇头,耐心道:“范将军,要论对亚素作战,我想整个法斯特没有人能够比我更急切。可是我们要知道,对亚素用兵不是我们个人的事情,对于天龙陛下的宏图战略,我想范将军不是不了解,难道我们仅仅为了个人痛快就该不顾大局吗?”

范铜见美女主帅口气缓和了下来,怒气也不似先前那么重,他瓮声瓮气地问了一句:“话虽如此,可是末将不知道大将军到底想要怎么做。”

丽蝶接着说道:“我们在此已经耽搁太长时间,不能再继续僵持下去了。此战,必须做到不战则已战则必胜,你问我为何按兵不动,我可以告诉你,我是在等一样东西,只要这样东西到位,我们攻取天狼关的战役则已经胜利一大半了。”

“哦?”丽蝶一番话立刻勾起了范铜的好奇心,忙问道:“敢问丽蝶大将军,要等的东西到底为何物,什么时侯能够到位?”

“范将军不必着急,到时侯你自然会知晓,不过我想也该快了。”丽蝶故意卖了个关子,神秘兮兮地说道。

范铜还想追问下去,突然听得从后帐传来一声娇柔的女子声音:“禀大将军,有最新消息!”

紧接着,两名一直跟随丽蝶的金凤卫从后帐出来。

丽蝶精神为之一振,随即丢下范铜,随同两位金凤卫径直向后帐行去。

范铜有些莫名其妙,本想出帐回到自己的岗位上去,然而丽蝶大将军定然有要事,不如等待片刻,待她出来之后,将前番心中的疑惑一并解开。于是乎,他干脆在帐侧椅子上坐了下来,命人沏上一壶茶,消磨起了时间。

也就一盏茶的功夫,丽蝶在几名金凤卫的陪同之下,复又从后帐出来。

这次,她换上了一身戎装,凤甲盔胃穿戴整齐,俨然一副美女战神的形象。

一看这架势,范铜便知道该有行动。

还不等他开口询问,丽蝶已经威严道:“传令众将,升帐议事!”

“得令!”帐外亲卫一声应喝,即刻传令而去。

趁着这个间隙,范铜才从丽蝶的口中算是提前得知,大军要开始攻取天狼关了。

众将到齐,大帐之中是一派威仪。

丽蝶傲立帅旗之下,环视众将一圈之后,开始下达作战命令:“范将军,本帅令你为中路先锋,率部正面攻取天狼关!”

第一个作战任务落在自己头上,范铜十分激动,上前一步,抱拳道:“末将遵命!”

“周氏二兄弟听命,令你二人分率各部兵马为左右二先锋,负责侧翼攻取天狼关!”丽蝶继续发号施令。

所谓周氏兄弟便是叶天龙从小的玩伴周明和周亮二人,他们在改编整个西北地区军团的时侯,从天龙军团抽调至此,如今已是负责对亚素作战军团当中的左右两路大军将领了听到主帅号令,二人也如范铜一样从两侧出列,抱拳道:“末将领命!”

丽蝶又将目光投向原鹰扬军团部将普拉塔道:“普拉塔将军,本帅命你率部垫后。当然了,魔导大炮的远端攻击任务就交给你了,按照预定方案配合攻关大军作战,听明白了吗?”

“末将遵命!”普拉塔也出列领命。

“其余各部按照作战方案,分头执行吧!你们记住,此刻在天狼关背侧,已经有我大军枕戈待旦,此役我军必胜!”丽蝶最后向众将透露出一个振奋人心的消息。

“必胜!必胜!必胜……”众将欢呼起来,没有什么比主帅最后这句话更能够令他们兴奋了。

在他们看来,怪不得这么长时间按兵不动,原来主帅早已派兵插入亚素腹背,这样的战役如果再不取胜,那是怎么也说不过去的。有亚素背后的大军,他们觉得攻克天狼关便是理所当然的了。

“好了,各位列阵出战吧!”丽蝶一挥手,打断众将的欢呼说道。

“遵命!”众将齐声应道,随即退出帅帐,各归其位去了。

午后时分,各部兵马列阵完毕,一场新一轮的攻取天狼关大战即将展开。与此同时,居高临下的亚素大军见法斯特大军异动,也做好了守关应战的准备,攻防大战可谓一触即发。

范铜作为攻关先锋,早已将攻取险关高墙的一应装备列装阵前。他端坐高头大马之上,望着一线险关,眼中充满着熊熊烈焰,似要将这道天堑险关点燃一般,其霸道之势远远就散播了开去,远远望去,他就犹如一座凶神恶煞的雕塑,威猛过人。

守卫天狼关的最高统帅为亚素兽人队伍中的熊族首领卜哥,大军由狮族、狼族和熊族组成,豹族大军此役除却一早由香苓等率领的部分在与叶天龙一役中覆灭之外,大部分都在亚素国内,连同亚素最后一批由四族兽人组成的军队,由狮子王列特亲自统率。

见到法斯特大军再度准备攻关,身为三军统帅的卜哥也丝毫不敢大意。双方对峙于此已经大有时日,互相交手也不下几十役,虽然至今依然将法斯特军抵挡于天狼关外,然而每役均非那么容易。今日之战,他深知又是一番殊死搏斗,因此调兵遣将无不竭尽全力。

鼓号声起,军阵雷动,法斯特军已发动了攻城之战。

不过,身为攻关先锋的范铜并未率部冲击险关高墙,而是垫后部队首先发动了一轮魔导大炮的远端轰击。道道光柱倾泻着向天狼关袭去,一时之间将整个天狼关堡垒轰击得千疮百孔,破乱不堪。

而在炮轰前一刻,早就谙熟此战法的亚素兽人军队及时收缩,在人员上倒并没有太大的伤亡。

几乎已经是程式化的进攻模式,这一番炮轰下来,亚素主帅卜哥虽然深知此战依旧艰难,但心中也略微放松了些许。在他看来,此役仍然是法斯特军常规战法,固然猛,然而跟以往没有太大区别,只要按照这些时日有针对性的训练布防,应该不会有太大的问题。

空中巡航的飞行器将亚素大军的举动一一看在眼里,并及时传至坐镇中军的丽蝶那里。

早就对亚素大军以往战法研究透彻的丽蝶,见对方又是采往的防守办法,不禁心生愉悦。

她坐镇中军,传令后卫普拉塔将军,继续全力炮轰天狼关堡垒。虽然此举极为消耗魔导材料,可谓耗资巨大,然而丽蝶好似一点也不心疼,只管一味地猛轰对方阵地。

天狼关上,狼烟四起,满目疮痛,可见的地面建筑全部被无以抵挡的魔导大炮摧毁。不过鉴于该关仗着天堑,加之筑城敦实,主体关隘倒也并未受损。可是,失去了地面建筑,广大的亚素将士无处避险,全部暴露在了法斯特军的炮火之下。虽然法斯特军因长时间使用魔导大炮增加了巨大的成本,然而此举也给亚素将士造成了极大的伤亡。

卜哥发觉不妙已经为时已晚,全部暴露在法斯特攻击之下的将士此刻是退也不是,坚守也不是,只能眼睁睁看着广大兽人将士消失在炮火之下。

值此紧急时刻,卜哥倒也显示出久经沙场的经验。他果断下令,放弃暴露在对方炮火之下的守垒战术,转而整军出关迎战法斯特大军。与其避无可避守关增加伤亡,还不如迅速接敌,与其近战一处,如此起码能够使得法斯特军的魔导大炮失去作用。只要双方大军交战在一起,法斯特军总不能不顾己方将士性命,依然采取远端炮轰战术吧!

关卡大门迅疾打开,卜哥亲率众将,呼喝着朝法斯特军阵冲杀而来。

身为作战先锋的范铜早就在等候这一刻了,按照作战计划,他们早已料到亚素将士这一招,或者说他们清楚此役一定能够逼迫他们出此一招,因此可谓等候多时了。

“杀!”一声呼喝,范铜高举狼牙棒,率先迎着亚素大军冲了过去。

卜哥也绝非等闲之辈,虽为兽人却也勇猛有加,他和范铜一样都是冲在军阵最前面,自然也互相盯上了对方。

一个照面,双方便已经交手,互相一个对冲,电闪之间已完成一轮攻击,嘈杂之间也只听得两兵相接激荡出来的几声铮鸣。

范铜的狼牙大棒与卜哥手中舞动的月牙大铲均属重器,一较之下自然犹如天崩,其势足以劈山碎石,凶骇不已。

范铜本就功力见长,卜哥也是威猛凶悍,这二位大汉斗在一处,自然是撼天动地,凶猛异常。

范铜瞪着他那双铜铃般的眼睛,调转马头,大喝一声,再次向卜哥举棒击杀过去。

卜哥虽然身着铠甲,然而遍布全身的熊毛还是从缝隙中露了出来。他一双毛茸茸的大手握着月牙大铲,嘴里呼着粗气,向范铜迎击而来。

“铮铮铮!”

棒铲相接,数道电光迅疾闪过,紧接着连番发出金属爆绽之音。

周遭空气随之颤抖,空间为之扭曲,波散而出的劲力气场形成了一个方圆数十步的圆圈,其内飞沙走石无物而存,好一派大陆力士对决颠峦之势。

“呵呵呵,你这大汉倒也有几分力气,我喜欢!”卜哥边激斗,还边说话。

“废话少说,难道你以为有一身熊力就能呼风唤雨啊,不过是一头笨熊而已!”范铜懒得理会,出言讽刺卜哥道。

“你敢骂我,呀……”卜哥有些恼羞成怒,长铲一抖,挥击而来。

“骂你,老子还要教训你这头笨熊呢!”范铜怒目圆睁,举棒便向卜哥迎击而去。

“啾啾”两声,双方又是一番恶斗,只打得可谓天昏地暗,日月无光。二人你来我往,闪转腾挪,斗得好不激烈。伴着双方抑扬顿挫的铿锵之声,气场之内真是一派劲芒。

与此同时,双方大军早已酣战有时。亚素大军纵然由狮、豹、狼、熊四族兽人组成,可谓快慢得当、猛狠各异,然而由于法斯特大军准备充分,面对仓皇出城迎战的他们可谓料敌于先,一番交手下来,丝毫不落下风。

然而,四族兽人各取所长,互补长短,虽是仓皇迎战,倒也颇有章法,不显颓势。狮豹二族以速度见长,他们担负的冲击任务却也相当凌厉。熊族战士速度不快,然而单兵实力异常厉害,往往以一抵挡三四名法斯特普通步兵也是非同寻常。而狼族则极尽他们协同作战的优势,往往能够在战阵局部形成以多打少的局面,可谓狡猾得很。

双方从午后一直激战至傍晚,均未分出明显胜负,法斯特大军广大将士心中都还惦记着丽蝶主帅透露的所谓友军会从敌人后方出击的事情,所以虽然身体疲劳,依然士气旺盛,斗志不减。

夜色渐浓,双方依旧胶着在一起,眼看着双方大有沉舟破釜之意,突然所有将士看见在天狼关亚素一侧火光冲天,映照得半边天都红了。

深知其中缘由的法斯特大军立刻欢呼雀跃,此刻出现此种情景,自然是丽蝶所说的友军从亚素后方发动进攻了。激战正酣的亚素大军,突然发觉后方异变,先是惊愕,接着便万分惊恐和混乱不堪起来。

军心骤乱,败局立现,广大亚素士兵开始溃败。正与范铜酣战一处的卜哥见此情景,自知凭着一己之力实在难挽颓势,遂无心恋战,一记猛攻之后,打马便向关内逃遁而去。

范铜战的正欢,哪肯就此罢手。战局又是如此有利,他不禁心想,联合对面合围而来的友军一举拿下天狼关,继而活捉抑或击毙卜哥,那岂不是大功一件!于是,他长啸一声,率部浩浩荡荡向天狼关内追杀而去。

所谓兵败如山倒,亚素大军龟缩入关,刚好碰到从后方杀来的法斯特军。两面夹击之下,亚素大军夺路而逃,哪里还管什么天狼关的得失。

不错,从亚素后方攻来的,的确是法斯特军,主将是原凤舞军团部将云飞。他本和丽蝶一起在云阳,在丽蝶接到叶天龙调令之后,反覆思虑之下的丽蝶出于战局长远的考虑,随即命令云飞将军率领一万精兵长途跋涉,从进入法斯特境内伊始就奔向亚素天狼关后方运动。丽蝶这些天按兵不动,等的就是他们长途奔袭产生的时间差。

至午夜时分,天狼关顺利拿下,歼灭亚素兽人将士四万余。范铜作为先锋,早已率部乘胜追击,向亚素腹地掩杀过去了。

战场打扫完毕,丽蝶亲自登上天狼关城头,和云飞将军会合。经过清点,云飞将军所率的一万精兵,经过千里突袭,如今只剩下五千多人。正面交战的法斯特大军,此番也付出了巨大的代价,有两万士兵阵亡,轻重伤员更是多达三万余众,也可谓损失惨重。

尽管如此,总算攻克了征伐亚素征途上的第一障碍,余下的道路虽然艰辛,却可以说是一马平川,直捣黄龙了。

至此,法斯特西北战局可谓豁然开朗。武安战线,法斯特大军已深入武安腹地。而亚素战线,自天狼关到手,接下来攻克亚素全国更是如履平地,唾手可得!

第五章龙卧激雪

法斯特历五四〇年九月十日,西北战局趋于平稳。略有闲暇的男人与一众后宫刚过了几天销魂日子,一个女人的出现,加快了叶天龙返回帝都的行程安排。

这日下午,库勒城皇帝行宫之外,一名衣着怪异的女子在周围徘徊一段时间之后,便又匆匆离去。

她的行踪并未引起侍卫们的注意,因为在这样的边城,各式各样怪异打扮的人很多,更何况她并未在行宫周围停留很久,混在人群之中根本看不出有任何异常情况。

然而,从她忧郁急切的眼神中也不难看出,她对居住在这座行宫内的人必然有着某种期待抑或憧憬。在行宫旁边一家客栈之内,她不停地看天,似是等待某个时刻的来临。

天色渐暗,客房之内的女子始终坐立不安。

她一会儿探头看看外面的天色,一会儿望着身旁那个黑色的包袱,一副心神不宁的模样终于熬到夜色深沉,女子才迫不及待地换上一身黑色劲装,背起包袱离开了客栈。

行宫之内,虽然不比无忧宫,然而却也灯火辉煌,彰显一派皇家气息。寝室之内,男人正在更衣香熏,因为一会儿他就将与除却丽蝶之外的众夫人共赴巫云,这可是几日以来的例行议程了,男人自是乐此不疲的。

“什么人?

叶天龙正在暗自思忖待会以何种方式折腾几位夫人,突然屋外传来一声厉喝。

一听声音就知道是屋外值班的几名女神战士,男人倒也不太在意。在他想来,值此法斯特与武安、亚素交战之际,也许是对方派人袭扰而已。因此,他还继续做着他令人脸红的春秋大梦,全然不理睬外面的一切。

然而,直到他听到外面一个颇觉熟悉的声音说道:“我要见天龙陛下。”他才将注意力转移了过去,进而起身出门,想查看个究竟。

“住手!”叶天龙来到屋外,喊停了女神战士对一黑衣女子的围攻。

几名女神战士立刻住手,黑衣女子也退开一边,并迅速将兵器收了起来。

昏暗的灯光之下,叶天龙并未看清黑衣女子的面容,他向女神战士问道:“到底出了什么事?”

“禀陛下,此人鬼鬼崇崇潜入行宫,我们怀疑她是刺客,会对陛下不利。”一名女神战士上前回道。

“不是啊!我就是想见陛下而已,不是刺客啊!”黑衣女子立刻跪了下来,插嘴道。

“哦,这样啊!带她进来吧!”叶天龙沉吟一声,吩咐女神战士将黑衣女子带进屋里,自己随即转身先进入屋内。

在几名女神战士严密的看守之下,黑衣女子被半包围在中间,站在屋子中央。

叶天龙高高坐在堂上,这才看清黑衣女子的面容好似在哪里见过,然而到底具体熟悉在何处,却怎么也想不起来,不知不觉间细看女子的眼神就有些过分,令黑衣女子好生难受。

“陛下……”一名女神战士轻声提醒叶天龙。

叶天龙这才将目光从女子脸上移开,随手端起一盏茶,稍稍掩饰方才的失态。

片刻之后,他稳下心神,这才开口问女子:“姑娘是什么人?你说要见我,不知所为何事?”

“陛下,难道您真的认不出我了吗?”黑衣女子上前两步,扑闪着一双大眼睛问道。

“你是……”叶天龙定定地望着黑衣女子,看她也确实是一个美女,自问对美女过目不忘的他,此刻却丝毫想不起来她到底是谁,不觉感到极没面子。

“陛下,我是小雪啊!”女子突然道出身份,并且哽咽起来。

“小雪?你,你怎么……”叶天龙当下十分惊骇,神无月雪姬他自然印象深刻,然而以往自己所见的小雪并非今日之容,虽然神态举止此刻想来十分熟悉,然而整个面容却发生了极大的变化--虽然同样月貌花容,却已非昔日小雪之容貌了。

“陛下,此中缘由一言难尽,不过小女的确是小雪啊!”神无月雪姬哑咽更甚。

叶天龙看她的确不似说谎,便不再怀疑。而神无月雪姬在经过片刻的冷静之后,也将这些时日的遭遇一一向叶天龙道了出来。

原来,当日在青峰山和叶天龙分手之后,神无月雪姬一行以最快速度赶赴东倭解救她的亲人。然而,纵然费尽了心思,可是他们终究不是时下当权者的对手。

不但致使其父遭遇杀害,甚至她自己也中了东倭鬼忍的邪术,致使容貌发生了改变。不过,好在她的姨丈倾尽毕生所学,使得她虽然易容,但不至于变得丑陋,也算是保住了一张俏丽的脸蛋。

时值叶天龙檄告天下之际,拚死逃离东倭的她只身来到法斯特,将复国报仇的希望全部寄托在叶天龙身上。她此番千里迢迢来到库勒城,就是为了这个目的。

听完神无月雪姬的陈述,叶天龙很是同情,起身上前将她扶了起来,安慰道:“小雪,原来你经过了这等的磨难,别伤心了,我先安排你住下来吧!”

神无月雪姬拭干脸上的泪水,依旧恳求道:“陛下,以前我经常唤您叶大哥,您就看在小女的份上,助我完成复国报仇的心愿吧!求求您了,叶大哥!”

“小雪啊,你先不要着急,我们不几日就将回朝,你随我们入京,届时再详加打算,如何?”

叶天龙深知此事关系重大,他觉得有必要待回京之后同于凤舞她们商议一番再作决定。

况且,如若真要帮助小雪复国,必然要出兵东倭,而要出兵东倭势必借道云阳,这可是一个十分敏感的问题,不得不慎重待之啊!

尽管叶天龙是出于大局考虑,出言慎重,可是在神无月雪姬听来,感觉却无疑是叶天龙有所推诱。按照事先的计划,她还是决定使出最后一招。

于是,她顿了顿,平静道:“大哥,我还有一些事情,能单独跟您说吗?”

叶天龙对她并不设防,朝左右看一眼,道:“你们先出去吧!”

待到几位女神战士都退了出去,叶天龙复又对神无月雪姬说道:“小雪,她们都出去了,你还有什么事情,现在说来听听吧!”

“噗通”一声,无月雪姬再度跪倒在地,将背上的包袱取下,呈献礼姿势道:“叶大哥,这是我东倭的玉玺及执政金册,只要叶大哥助我推翻暴君,我东倭愿作为法斯特的属国甚至自治州郡,奉天龙陛下为尊,小雪恳请陛下应允!”

叶天龙连忙起身相搀,说道:“小雪,叶大哥不是这个意思,此事实要从长计议。”

神无月雪姬依旧不肯起身,继续说道:“叶大哥,这并非什么交换,小雪以及东倭民众都愿臣服在您的脚下,只求您能够帮小雪推翻暴君,报得杀父之仇!”

叶天龙自问将来问鼎天下,一个小小的东倭自然不在话下,但是由于形势所限,他此刻却无法直接答应神无月雪姬的请求,看着她这副模样,也只能徒做安慰道:“小雪,不管是什么事情,你先起来,起来说,好吗?”

神无月雪姬似乎有些着急,她一把拽住叶天龙的袍摆,激动道:“叶大哥,只要您肯答应小雪,小雪愿意终身服侍叶大哥,哪怕在叶大哥身边做一奴仆也是心甘,求求您了,叶大哥!”

“小雪,你要是这么说,叶大哥真的帮不了你。”叶天龙在一盼间又想起了当初绾贞求他放过她哥哥时的情景,他不想再以这种方式帮人。

“叶大哥,对不起,是我不好,求您答应小雪吧!”神无月雪姬闻听此言,情绪异常激动,干脆一把抱住叶天龙的双腿,近似哀号地央求道。

看到神无月雪姬这般情绪,叶天龙何尝不为之动容。

以身相许,又是以身相许来让自己办事,他总觉得这样有些趁人之危的意思。倘使没有这样一层意恩,以他的性格来说,是断没有对着一位美女不动心的。

当然,话说回来,他本身确实对这个东倭美女也心有所系,想将来一统天下之后,他肯定是会将其收于后宫之列的。可是如今她这样一来,可就让自己为难了。

“小雪啊,你这是陷我于不义啊!你让我如何是好呢?”叶天龙摇头,沉吟道。

“叶大哥,求您帮我是不假,可是小雪这颗心早晚都是大哥您的,我只是一时情急说出来了而已,断然没有要以此交换的目的。叶大哥能够帮我,那是再好不过,要是不能,小雪依然对叶大哥保留此心,只是今后面对东倭国民,小雪可能无法侍奉在大哥身边,所以小雪才出此下策,叶大哥您千万别生气呀!”神无月雪姬仰头望着叶天龙沉重的表情,一股脑将小心窝里的想法全部道了出来,其模样真令人疼惜。

“唉,小雪,起来说吧!”叶天龙长叹一声,将神无月雪姬扶了起来。

“叶大哥,我听您话,跟您回帝都后再做打算,您别再生小雪的气了,好吗?”神无月雪姬好似变了个人一般,情绪变化实在太快。

“如此甚好,我叫她们先安排你去休息吧!”叶天龙虽然心生疑惑,然而眼下难题总算暂歇,于是换了副口气,柔声对神无月雪姬说道。

“不,叶大哥,就让小雪从此刻开始侍奉您吧!”神无月雪姬兀自将包袱往案上一放道。

“小雪,这怎么可以,你还是……”叶天龙连忙制止。

“叶大哥,我都向您妥协了,如果这件事情您再阻拦的话,那就太令小雪失望了。除非您讨厌小雪,否则小雪从此刻开始不再离您半步!”神无月雪姬打断叶天龙的话,来了一招以退为进的战术,顿时让叶天龙哑口无言。

“夜已经深了,你还是去休息一下吧!”叶天龙想起还要去陪几位夫人,不禁急道。

“叶大哥,您还是嫌弃小雪嘛!您要是累了的话,就让小雪来伺侯您歇息。”神无月雪姬也全然不顾少女的羞涩,竟然主动行至叶天龙榻前,拾掇起床铺来。

“这……”叶天龙被神无月雪姬此举噎得说不出一个字来,只得默许下来。

片刻之后,神无月雪姬以倭人独有的礼数碎步行至叶天龙跟前,恭敬道:“叶大哥,龙榻已整理好,请叶大哥更衣,小雪服侍您歇息!”

叶天龙简直傻眼了,鬼使神差般地往龙榻行去。

走了两步,复又想起什么似的,他快步来到门后,对一女神战士说道:“告诉月如她们,就说我迟些时候过去。”

此话,神无月雪姬也听得真切,然而她却故作不知,眼睛里一道异样的神采稍纵即逝。

迎着复又转身的叶天龙,她竟然十分大胆地挽着男人的胳膊,笑吟吟地搀着男人往榻上行去。

面对这明目张胆的挑逗,男人怎能没有反应。斜眼望着花容月貌的神无月雪姬,叶天龙即使心有疑虑,却也经不起情欲的折磨。他就好似一只呆头鹅般,乖乖地上榻,不过面上却还装作一副坐怀不乱巍然不动的模样,实在是滑稽之极。

“叶大哥,来,脱衣服吧!”神无月雪姬一双纤嫩的小手伸向叶天龙腰际,欲为他宽衣解带。

“小雪,我,我自己来吧!”叶天龙这个花丛老手竟然有些紧张,一挪身子避开了神无月雪姬那双纤纤玉手,其模样甚是可笑。

“叶大哥,想什么呢?”神无月雪姬娇嗔一声,追着叶天龙继续解带的动作。

叶天龙一愣,是啊,自己想什么呢?他明明知道神无月雪姬的心思,可是自己这样一番举动却恰恰显得他有些图谋不轨。

好聪明的小雪啊,难道东倭女子都是这般胆大却又善于心计,还叫你无话可说吗?

这可真要了他叶天龙的老命了,但看神无月雪姬嘴上是那般正义凛然、心无旁鹜,动起手来却好似一只乖巧的猫咪,小手宽解叶天龙衣带之时,不住地轻轻厮磨薄衣之下男人的腰肌。

隔着丝帛簌簌滑滑,弄得男人似痒似麻好不难受,可是,男人表面上还得装作没事人一样,可难为死他了。

一条衣带在神无月雪姬的手里竟然足足用去了五分之一炷香的时间才算解开,而在此期间,她手上极尽厮磨的功夫,早已弄得男人身体起了反应。

同时,她故作浑然不觉地靠近男人的身体,将其体香尽数散发在男人鼻息的范围之内,偶尔还不知所谓地叹息出声,把个男人好不撩拨。虽然鉴于之前双方有言在先,可是此种撩拨之法,就是神仙也快挡不住了。

“叶大哥,您累了一天,小雪为您按摩一下,可好?”

男人正难耐之际,神无月雪女姬突然又发出如同黄莺出谷般的声音问了一句,让男人骨头都酥了。

男人此刻真是矛盾啊,可是他却拒绝不了这等诱惑,一时间真的很难做决定。可是神无月雪姬见他半天不答,就当作其已经默许,当然她可能对于男人这种反应早就心知肚明了,于是也不再追问,直接开始替男人松骨按摩起来。

可是,说是松骨按摩,然而在男人看来,这简直就是对他的煎熬。平躺在榻上,衣服已经尽解,就只剩下下身内裤还在。神无月雪姬已经跪卧榻上,一双柔荑在男人身上或按或揉或捻或抚地四处游弋,手法倒的确是正宗的东倭按摩方法。由于月如手下就有东倭人替她训练女奴,他也曾经享受过,可是他知道这种按摩到了最后,无不都是鱼水之欢,可是他现在却不能表露心迹,在他看来,人世间最痛苦的折磨便莫过于此了。

而神无月雪姬却一副专心致志的模样,一双滑嫩的小手在男人健硕的肌肤之上游弋,她自己时不时还好似累了一般发出几声嘤咛。在男人听来,简直就是轻微的娇吟,脑海中尽是同女人之间的床第情景,急煞死人。

妈的,管不了那么多了!男人心里暗暗叫道,小雪摆明了是在挑逗自己,想他叶天龙何曾在女人的问题上犹豫徘徊过,这小妖精如此折腾自己,上了她又如何?心里这样想着,男人身体的反应更加强烈了。

这一切均未逃过神无月雪姬的眼睛,或许是她认为时机已经成熟,抑或不想引起叶天龙真的反感,她突然一改含而不发的状态,猛的扑附在男人宽阔的胸膛之上,紧紧地抱住男人,同时好似憋了许久的气息猛然间释放了一般,呼吸更是如同风箱一样剧烈地喘吼起来。

男人被神无月雪姬这突兀的举动弄得更加兴奋,正欲翻身进行他雄性的爆发之时,神无月雪姬却轻轻地将他压了下去。

只见她一张小嘴开始在男人身上轻吻,双手不断地在男人胸肋之间摩挲。双唇触及男人的肌肉,或蜻蜓点水,或猛禽取食,或轻或重,或急或缓,直弄得男人美不胜收。这在他以往的风月经验当中,可是从未有过的体验,怎不叫他心动。

不过,一切却都由不得他主动。神无月雪姬如同一条小银蛇,自上而下在男人身上游动。一张小嘴和她那条小香舌几乎游遍了男人身体的每一寸肌肤,精赤条条的男人早已经酥瘫了。

神无月雪姬经过一番折腾,也早已衣衫不整,但她仍没有停下对男人的侍弄。抚摸着男人湿滑的身躯,她将蟒首埋在男人胯间,一张小嘴终于侍弄起男人那条怒发冲冠的虬龙来。怒龙入洞,更似一柱钢铁,塞得少女檀口满满当当。然而,尽管深达喉咙,男人长龙不过没入五分之二。神无月雪姬喘息尽堵,连同靡靡娇吟也全从鼻息发出,含吐吞顺更是别有一番风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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