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影寒不知道。
但此时他需要疼痛,他需要让自己从玄冽的双眼中清醒过来。
“嗯!”刀刃抽离,季影寒闷哼一声。
玄冽慌乱的将季影寒揽入了怀里,季影寒的脑袋无力的靠在他肩头。
“你……是谁?”他问,如果他不是玄冽,那他总该知道他到底是谁。
“影寒……”玄冽的手颤抖着为季影寒点穴止血,但几次下来都无济于事。
“事到如今,还有必要……再隐瞒身份吗?”血从季影寒的肩膀顺着袖子流淌下来,浸透了他手腕上的那根月老红线。
“宇呈冽。”玄冽的手掌按着季影寒的伤口,温热粘腻的鲜血染了满手,“我叫宇呈冽。”
“宇……呈……冽。”季影寒一字一字的念出来,抬起未受伤的左手环上了玄冽的脖颈,他低笑一声,“呵……我记住了。”
季影寒突然明白了,为何玄冽几次三番的阻止他报仇。他原以为,他一次次劝他放下只是因为怕他滥杀无辜罪孽深重,他以为他真的是在为他考虑,真的是在为天下苍生考虑。却原来,一切一切的原因也不过这样简单,他叫宇呈冽,他是崇德帝宇崇修的儿子,是北宁的太子,仅此而已。
“你可以一直叫我玄……”玄冽的话音停顿住了,他的后颈被抵上了一片冰冷的刀刃。
季影寒慢慢从玄冽怀中站直,他将两人之间的距离分开了一点,搭在玄冽脖颈后的手移到了前面,露出了那把他从不离身的匕首。
冥的短刀转瞬间架在了季影寒的脖子上。
玄冽身后的黑衣人看清了状况,却都不敢轻易上前。
季影寒将手中的匕首微微用力,一道血痕出现在了玄冽的勃颈上,而他脖子右侧微微的刺痛也在提醒着他,身后的冥随时可以轻易取走他的性命。
玄冽看着冥架在季影寒脖子上的短刀,微微皱眉。
“杀了我,你也会死。”
季影寒十分冷静,他丝毫没有在意脖子上的短刀,而是注视着玄冽,他的眼中有某种疯狂的偏执。
“一命换一命,很公平。”
三个人僵持了良久,季影寒白衣上的血迹慢慢扩散开来,像一朵盛开的花,妖艳却致命。
“冥,放下刀。”玄冽命令道。
他太清楚,季影寒不会妥协,但再这样下去,恐怕不用冥动手他自己就会因失血过多而死。
冥没有动。
“不要让我再说一遍。”玄冽的语气十分冰冷,他甚至都不肯分心去看一眼冥,只全心全意的看着季影寒。
此时的季影寒伤势颇重,右手只是勉强的提着剑,但他却站得笔直,一丝一毫都不愿意依靠着玄冽。
脖子上的短刀被慢慢拿了下去。
季影寒笑了下,匕首依旧抵在玄冽脖子上他歪了歪头示意玄冽往外走。
甲板上的风很大,浪声铺天盖地的响在耳边,那轮下玄月已经斜斜的挂在西面天空,不时被飘过的几缕浮云遮挡住。他们住的房间靠近船尾,本来是为了清静,却不想正方便了此时。船客船工虽听到了打斗声,但却无人敢出来,偶尔一两个胆大的往外探一下头,也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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