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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二十一度，室内温度二十二，他如果这样盖被子，肯定会感冒的。

她看着他，鬼使神差地伸出手摸他的额头，知道自己摸不到……摸到了，温热的温度……皮肤的触感！

她看着自己的手，还是可以透过手看到地上他的拖鞋，又试了试去扯他被子，居然也能碰到！顺势帮他盖好被子，她大喜，再去摸他的脸。

然而这次却碰不到了。

可不是错觉，他的被子被扯了上来，她也感受到了温度，不是错觉！

生前不信神鬼，直到自己变成了游荡的灵魂，以前还敢说相信科学，现在也不知道有没有所谓的投胎。她沉默了很久，一动不动，她已经死了，死的那天气象局发布了高温橙色预警，她的尸体上甚至还有白色微小的盐粒，身体已经被火化，再有什么不该有的想法都化作乌有。

“……好啦，看完了你，我要走了，再见——顾岩，再见。”

☆、鬼上身

从顾岩家里出来，方雨碰到了另外一只女鬼，那只女鬼身体微微泛光，她一开始还以为是天使，和她聊了会天，知道是这条路上车祸死的，她说刚死不久所以没有光，像她那样是快要往生的，还非常友好地让方雨多看开些，看开了，也就可以走了。

离开时颇觉受益匪浅。

但方雨觉得自己想开了啊？想得不能再开了！

难不成是因为隔壁老吴欠她三万块没还所以她死不瞑目导致灵魂游荡人世？看来还是得去看看老吴。

去老吴家里，他人也不在，这人，大晚上了还不着家，比鬼还能折腾。

她盯着他家这堵墙发呆，三秒后穿了过去，轻而易举地回了家。

师父……不在，就一个陌生男人躺在那木板床上，方雨四下看了看……师父好像搬走了。

她是真的成了孤魂野鬼。

方雨死的那事件还在热门上久居不下，白天地铁上都能看到有年轻人在讨论她的英勇事迹，赞叹像她这样的警察不多了。

“其实我这样的警察还是很多的。”她认真地说，也没人听。

地铁出口有个衣衫褴褛的中年人铺了一块硬纸板，已经做好睡觉的准备，他旁边有个年轻的男鬼，手上拿着鼠标，在对着他吹气，那中年人瑟缩了两下。

方雨过去把那个男鬼给揍跑了，地铁口长长的甬道，偶有人行，没有人知道这里刚刚响起了一声正宗的鬼吼鬼叫。

来来回回坐了一下午地铁，晚上倒是看见有个女人很奇怪。

衣着华丽，可是脸色苍白、双眼无神，和她身上那件鲜亮的红衣完全不搭，她的手背上有青色的淤血块，包……她没有包。

一身名牌的年轻女人，可是没有包，就拿了一个手机，可手机紧紧捏在手里，瘦弱的手背上还能看到用力而突起的青筋……让贴在她右侧的小偷无从下手。

这个小偷，方雨盯他一下午了——职业习惯。

女人在春明街这一站下，二号口出，她低着头，可脚步毫不迟疑，她是知道自己的目的地和路线的，二号口出来是春明公园，本市有名的公园，现在还是夏季，春天的时候这里的樱花会吸引非常多观赏的游客，那时候这里的车辆是禁止通行的，有几次她会被派到这里维持治安。

这个女人要自杀，她跟着一路，得出了结论，她要去春明公园的人工湖自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