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轻巧地掩门离去。
醇王福晋转身捧过药碗,坐到醇亲王床前,一勺一勺地慢慢喂其喝药。
“王爷,今天感觉怎样?”喂完药,醇王福晋取出绣花绢纱手帕为丈夫擦干净嘴,凝神看了看他的气息问道。
醇亲王颔首:“好些了。”
醇王福晋有些踌躇,少顷仍开口道:“王爷,你这一病就是几个月,要不要我进宫向姐姐请求让皇上前来探视?”
醇亲王一听大惊失色,连连摆手:“可别,皇上一来探视就等于向外界宣布我不行了。”
“怎么能够呢?你和其他王公大臣不一样啊,你是皇帝的亲生父亲,都病成这个样子了,还不许皇上来瞧你一眼啊?”
醇亲王明白妻子心里的渴盼,他何尝不想见儿子,只是这并非想想就可以达成的事情,自从载湉成了皇帝,那个刚强狠辣的皇嫂就想方设法要断掉孩子和生身父母的一切联系,时时还语出讽刺让他警惕自己的身份立场,又怎会让皇帝与醇王府相从过密,只是他的嫡福晋——太后的亲妹总不愿意承认这个事实。
即使侧福晋刘佳氏一连给他生了三个儿子,但在他心里最最要紧的孩子始终是三岁半那年离开了他,出继给了四皇兄文宗显皇帝作为次子的嫡子载湉,比起三个幼子,他更不放心在皇嫂身边的皇帝儿子,他实在太了解这个嫂子兼妻姐了。
大权独揽,顺我者昌逆我者亡。
阿鲁特皇后殉节、慈安皇太后暴卒、恭亲王失势……桩桩件件透露着可怖的气息,怎不叫他触目惊心。
“你真不懂还是假不懂?皇上年幼时你多次提出要进宫探望,皇太后都没有点头,这次又怎会例外呢?她真要同意,肯定是我临终之时了。”是无奈也是苦涩,不知从何时开始,在爱新觉罗皇家说一不二的人已然是那位叶赫那拉氏的铁腕女子了。
心知王爷说的不假,只是一直没点破,她也就一直不愿意承认,此刻听丈夫这样说,醇王福晋秀美的眸子登时涌上了水气,却强忍着不让它们滴落。
闭目忍过,再次睁开眼睛时,醇王福晋恨声道:“把我唯一的儿子夺了去不说,这么多年了连恩准个见面的机会都不给我,这是一个姐姐对妹妹能做出来的事?”
“你……你还是少说两句吧。”醇亲王奕譞原本就不见血色的瘦脸更见惨白。
“你就只会说这一句,皇上大婚选秀,我这亲额娘没份出席不说,连个参考意见也没问问我这个当娘的,要选内侄女当皇后我也没意见,可怎么放着年龄合适,容貌气质上佳的静芳不选,偏偏给皇上配了静芬?不提她今年都已经二十一了,比皇上大了三岁不止,就静芬那个样子有哪点配得上我的载湉?谁见了谁不摇头?”
“这么多年了你还没搞清楚,自打出继,他便已经不是你我的儿子了,他是你皇太后姐姐和咸丰爷的儿子,是咱大清国的皇上,皇上的事情自有皇太后说了算,轮不上我们瞎操心。”
醇王福晋一听这话,泪终于禁不住流出眼眶,咬牙道:“他是皇上没错,但也确确实实是我肠子里爬出来的亲儿子,这个事实任谁也改不了啊。”
“事关社稷,不容私情,纵然事实如此,我们也只能莫可奈何啊。”
醇王福晋任由泪水在脸上肆虐,惨然道:“王爷自是想得开,可是我呢?载瀚没了,载洸也没了,我就只剩载湉这么一个亲骨肉,也如此咫尺天涯,想见他一面难于登天……”
醇亲王见她苍白的脸上满是泪水,面目悲戚,想他这个嫡福晋向来争强好胜,不轻易将心中脆弱流露,如今却像是风吹即倒的朽木枯枝,心下也是痛不可挡,长叹道:“你这是说什么话呢?载沣他们也是你的儿子啊。”
醇王福晋没再搭话,只双手捧着绢纱帕子遮住脸,能够擦去泪水却无法止住那一两声悲凄的呜咽。
慈禧皇太后自皇帝亲政后虽然搬到了颐和园颐养天年,但皇帝仍需定时前往颐和园禀报要政,如遇二品以上官员的任职或罢免都须经皇太后同意才能施行,同时,皇后也必须在每月上旬中旬下旬的头天前往颐和园向太后问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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