妈的,这混账做错事还这么猖狂?!梁焓面冷如冰:“你是不是真以为朕不敢杀你?!”
“陛下怎会不敢?”燕重锦声音平静,“又不是没杀过。”
莫名之余,梁焓堵在心口的怒火再也压不住了。
“来人!赐药!”
狱卒将牢门打开,夏荣躬着身,捧着托盘走进来,将一枚红色的小瓶搁置在燕重锦身前。
“陈贵妃善妒成性,以下犯上,谋害皇子,死罪难逃。吾皇仁义,念在往日的情分上,赐你一个全尸。陈雁,谢恩吧。”
冰凉的瓷瓶捏在手里,借着月光,映出一双了无神采的眉目。
燕重锦忽然羡慕起前世。
同样是枉死,他更希望死在南荒的烈火里,死在马革裹尸的战场上,起码落个光明磊落、为国捐躯。而不是像现在这样,背负着一个被诬陷的罪名,以一届废妃的身份,自尽在阴暗的牢狱中。
可他没有重来一次的机会了。
自从抛弃属于燕重锦的一切,断了自己所有的退路,把一切托付到梁焓手里,他就该料到为人宰割的一日。
父亲、祖父、鞑琮沾玉......多少人预见到了这一天,所以才会劝阻自己,不要做男宠、不要入宫为妃、不要以色侍君......
可惜,那时的燕重锦太自负。他以前从没未爱过,所以这一世盲目地坚信爱情的力量。他以为梁焓和那些帝王不一样,对方无论到何时都会信任自己。
谁知,刚过两年,梦就醒了。
“谢主隆恩。”燕重锦磕了个头,权当还了以往所有的恩义。
见他拧开瓶盖也没有要留遗言的意思,梁焓忍不住咬牙:“你还有什么要交代的?或者未了的心愿,都可以说。”
“请陛下转告燕家,我是病死的,免得引起什么不必要的冲突。”燕重锦仰头喝下毒药,口中的苦涩瞬间蔓延到心口。两位父亲的生养之恩,他只能来世再报了。
“燕重锦!”梁焓攥紧冰冷的铁栏,满眼血丝,“你将死之际,和朕就没有一句可说的吗?!”到了这个份上,这人对皇后,对皇子,对自己都没有半分悔意吗?
“有啊。”对方眸光闪动地望过来,眼神似解脱,又像难过。
“梁焓,若还有来世,我不想再见到你。”
啪。红色的空瓶坠在地上,滚了两滚。残留的药液顺着颈口淌出来,一滴、两滴......像含在眼眶里未能流出的泪。
梁焓仿佛整个人都被抽干了力气,靠在铁栅前大口大口地喘气,身心俱疲。
夏荣观察了一阵,低声道:“万岁爷,药效起了,是不是......?”
“送走。”梁焓厌倦地摆了摆手,“他不想见朕,朕也不想再见他。”
对方硬杠到死都不肯低头,可见却有隐情。但又能怎样呢?必须有人为皇子的死负责,陈妃不抵命,他堵不住天下悠悠众口。
最后看了眼在月光下安睡的人,梁焓苍凉一笑,转身离开。
.......
从安国公府醒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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