鞑琮沾玉脸色一白,结结巴巴地道:“沾玉...也从未叛过大王。”
“哈哈哈哈哈......”巴勒孟甘仰天长笑,“鞑琮沾玉,别装了。我看你是人尽可夫,人尽可主。说你是狗,你都没有狗忠诚!”
“大王如何骂我都好,但求大王能够接受和谈,与古尔班划河而治。”鞑琮沾玉咬牙道,“达靼人......真的经受不起任何战火了。”
巴勒孟甘冷哼一声:“一个叛徒要与本王和谈,另一个叛徒要与我平起平坐。淳人究竟给了你们多少好处?一群背祖忘宗的东西!”
“大王...”
“滚!”
他们说的是达靼语,燕重锦听不懂。只是瞅着两人交流的样子有些不对,怎么也不像能和谈成功的。
正欲催鞑琮沾玉起身,突然看到巴勒孟甘从腰后掏出一支小巧精致的弩,朝自己瞄准过来!
燕重锦反应迅速地向后仰倒,堪堪避过一支擦面而过的弩箭。
紧接着,又是一声破空之响,第二支箭也射了过来。
却不是攻向他。
“沾玉!”
一见鞑琮沾玉栽倒在地,燕重锦惊怒地拔出枪,砰地一声将巴勒孟甘击下了马。
后方大军一见两边人都遭受到袭击,当即擂鼓摆阵,如巨潮狂浪般杀了上来。
燕重锦跳下马将人抱了起来。看着那枝插在胸口的利箭,和对方惨无人色的脸,他一时如鲠在喉,一个字也吐不出口。
鞑琮沾玉望着坠下马的巴勒孟甘,低声咳了咳,口中溢出一缕殷红的血。
“我这...二十年......到底算什么啊。”他惨笑起来,笑得泪流满面。
眼见这人活不成了,燕重锦却不知该说什么,唯有尽量抱紧对方。他知道人在濒死之际,哪怕身处烈火之中,也会感到彻骨的冰冷。
视线渐渐发黑,鞑琮沾玉强撑着最后一口气,断断续续地道:“燕重锦,我给你...最后一个忠告......”他用力抓住对方的衣襟,声音颤抖,“千万...千万不要......做男宠。”
以色侍人,色衰则爱弛。做一个侍奉君主的男宠,永远也得不到对方和世人的尊重。这世上最善变的是人心,最薄凉的是帝王。年老色衰之时,一旦行差踏错,就是遭人厌弃的下场......
燕重锦,不要重蹈我的覆辙,不要把自己关入情爱的牢笼。比起奉迎争宠,你更适合比草原还要广阔的人生;比起皇宫深院,我更愿你在战场上的天空,自由地飞翔。
脚下的地面微微震动起来,紧抓着自己的手,终于无力地滑落下去。
身后的骑兵如风潮一样从两侧奔过,扬起大片黄色的沙尘。
看到有尘土落在那张睡颜安详的脸上,燕重锦伸手帮他拂了拂,又用袖子擦去对方嘴角的血迹。
这人一向喜欢干净,没道理灰头土脸地离开。
“大帅,达靼王负伤逃跑,可要追击?”金眼雕问道。
燕重锦蓦然抬头,眼神锐利:“他没被枪打死?”
“似乎没有,卑职看他被亲卫扶上马,往后阵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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