禀上一回:“三爷那里似有将五爷过继到三老爷膝下的打算。老奴知爷心思,这才赶着过来同爷知会一句,该如何应对也好了早作打算。”
柳淮扬闻言只冷淡一笑,将手中的茶碗放下:“他倒是聪明,只可惜他母亲那里动了不该动的心思…惹了不该惹的人…”
“依着爷的意思该当如何?不若吩咐一句,老奴也好着手去做。”
“不必,三叔那里爷已经透了话,二房安的什么心思旁人自是瞧得出的,三叔那里自是没有允了的道理,况且不过二三日的光景便要动身回漠北,二房那里自是翻不出个浪来,且由着他们,你眼下只叫人将常庆年那里盯死了,一举一动莫要错过,待时机一到,爷要的是一击即中。”
德叔应是待要退了出去时,像是想起什么似的又问上一句:“三老爷那里同姑娘的母亲……”
“这一桩旧事你只叫知情人闭了口便是,余下的不必操心,爷自有打算。”
德叔应了是,这才退了出去。
枯坐良久以后,柳淮扬才从书案后起身至窗前站定,出神瞧着窗外的景致,只思量如何将他十一月要动身前往漠北的消息同沈鱼那里说上一回,原也是不打紧的事儿他去漠北最多年后既可返程,只那常庆年孙女一事却是不能叫她知晓一点间星,难免落个心里不痛快。又想着现在不过八月中,离十一月尚有一段距离,只作一回详细思量再同她说了也好。
直至一抹体态轻盈的倩影从堂前一丛翠竹林边的小路上穿行了出来,才回算是回了神。
沈鱼进了书房同柳淮扬福一福身,带着一脸笑意道一句:“闻说三老爷今儿来栖意园走了一朝,早前知晓奴婢便不去寻静婉一道顽去的好,爷也是怎么不叫芣苢知会奴婢,也能至身前伺候一回。”
“园子里素来不缺伺候的人,况且你同你那姐妹许久未见,难免有些贴心话要说,便未叫人扰了你们。”话虽是如是说,柳二爷心里却是想着,本就是有意支开的,哪里又可能叫人过去寻了。
沈鱼自是不晓他内心所想,只当他是体贴,便开口道一回谢:“爷一惯体量奴婢,奴婢心里都记着呢,等得了机会便送爷一个大礼。”
柳淮扬听她如是一说更是觉得有两分不大自在,只轻咳一声转一转话头:“哦?大礼?小鱼要送的大礼,爷倒是期待的紧。”
“爷尽管期待,奴婢有十成的信心到时爷瞧见奴婢的大礼一定喜欢的。”
沈鱼一番话自信满满,一脸动人笑意,叫人瞧见也免不得心情好上几分。
前几月偶然在温大夫处得见一笸篮的大叶种青毛茶,温大夫只说是那药铺里的伙计送药不知怎么就送差了地方,送到他这里来了,这几日一直忙也未来得及叫人置换。
温大夫不识,沈鱼却是知晓得的,这物件便是作一味熟茶的原料。
寻常个茶性寒,柳二爷因着身子不好饮不得,若是熟茶却是不一样的,眼下他身上的毒也除的尽了,虽是仍旧需要仔细保养,早早晚晚喝上回也是使得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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