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差了,拍了拍他的手背道一句:“并非是你父亲那里出了差子,鸣儿莫乱想。”
柳淮鸣这才把个眉头舒展开了追问一句:“那母亲为得何事烦心?”
二夫人又细细思量一番,觉得也未有甚不便同他说的,若是不同他说还能同谁商量上一回,自家二老爷一贯是个不问事儿的,自家次子淮礼又是个没谱的主儿。庶子淮义倒是懂事,只非自己亲生,何况同他母亲又是那般过节,也是不能说的。
便也只自家长子淮鸣是个性子沉稳的,自小更是懂得体贴她持家不易,每每她这里同他父亲那里有了争执,也总是护着她几分。
如是一想思量着便将自己方才忧虑一点不落的同他说个分明。
柳淮鸣听完只沉思片刻才开口问一句:“依母亲话里的意思,大夫人那里病况好转,似是同二哥处的通房沈鱼有几分关连?”
二夫人缓缓点了点头道:“张嬷嬷从东院里的洒扫婆子嘴里套出了几句话,说是每每大爷处的尤姨娘去探望一回,身边总带着个面生的婢子一道,她便仔细的留意了一番,不想正是老夫人做寿时在跟前儿伺候的那位,正是通房沈鱼。”
“母亲便是怀疑,大夫人如今用的药,便是那沈鱼从栖意园中带出来的?”二爷说完转念一想又觉得不对,毕竟柳淮扬什么样的秉性他还是知道一二的。
“栖意园里何等地界,况且二哥又是那般严谨的性子,且不提他那里同大夫人那桩旧事儿,单单只知晓尤姨娘同沈鱼之间的关系,便不会不防,若是这般说沈鱼能将个药带出来,孩儿是不信的。”
二夫人闻他此言倒觉得甚有道理,便点了点头又道:“话虽是这个理儿,我儿却是莫要忘了,能得二爷那般青睐的人儿想毕定是有过人之处的。”
二夫人这句话这倒是不虚,柳淮鸣无不赞同,他同这个二哥虽是接触未深,却能出他种种行事上察觉,定不是个同表面那般只一味躲在栖意中养病的闲散人。
他自幼习武,当能分辨出练家子同个常人区别。栖意中但凡他见过的下人,竟是个个身怀绝技。
不提德管事便是个深不可测的,单说柳二爷身旁的随从芣苢,若真有机会切磋一回,他也是不敢托大,拍着胸脯敢说有十成把握胜过他的。
若说一个身患重疾的人身旁养着这些个能人异士只为了护住自身安全,他必是不信的,这里可是当朝太尉的府邸,戒备守卫哪一点也不曾松懈过,哪里还需他养这一群高手在身前呢?
柳淮鸣暗自思量着,越发觉得百思不得其解。
前几年自己也是年少轻狂,曾趁着个月黑风高的夜晚,着一身夜行装原想着来一出夜探栖意园的,却是不想才将将摸上园子的外墙,便叫人从脑后一个手刀打晕过去,待醒过来,却是正躺在自个床上。若不是身上的夜行衣同后脑后的痛感,他当真只以为便是自己做得个梦罢了。
等想得明了又是惊出一身冷汗,这般高手,怕是他靠近栖决园十几米开外,便已经摸清的他的来路,才没下杀手,如若不然,怕他这里早就是个不会说话的死人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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