干我都比不上,我也舍不得辞他,可是,一来我有家有口的背不起这个黑锅,二来我得罪不起盛安的项目部,我们挂靠盛安,小韩继续在我手下的话,闲话只会越来越多……林经理也不会答应吧……我怕不只我这里,以后小韩在L市别的工地也不能太出挑了,毕竟他再能干也没人想沾上这样的麻烦……我知道别人都是瞎说,我知道你们都是清白的……我也难办……”
我气得笑起来,“清白?清白你妹啊!”
老子喜欢暮雨就不清白了吗?
不理愣在当场的金刚,我完全压不住自己的火气,攥着拳头几步走回我们单位那个巨大的包间。
姓王的是有心还是无意我不想去管,我只知道,谁也不能就这么轻易地毁掉暮雨在这个城市的坚持、理想和发展的机会。
我端着酒杯走到王某身边时,大家都以为我是去敬酒的,甚至我把整杯酒泼在他脸上时,他还带着得意的笑容,当我把杯子也扔到他脸上后,他才开始抱头下蹲,而周围人的说笑声也才刚刚停止,大伙儿还没反应过来,我已经抄起因李行长出去接电话而空下来的凳子照着他的头背猛砸了两下。
女士们尖叫声四起,离我最近得周行长一把抱住我胳膊,大声地骂:“安然,你干嘛,你疯了?”毕竟他是快五十的人了,哪里拦得住我,我挣脱了之后又照着王某人脑袋砸了几下儿,他抱着头瘫到桌子底下去……本来没这么容易得手,所幸当时喝酒已经喝到了后半场,桌子上没剩几个清醒的,等他们反应过来,再跑过来制住我,足可以让我砸到姓王的头破血流半昏迷了。我记得有人夺了我手里的凳子,有人反剪我的胳膊把我面朝下压倒在铺着大红色厚毯子的地上。眼前是混乱走动的腿、随着被扯掉的桌布扣到地上的盘子、杯、菜汤……有啤酒瓶倒掉,汩汩的白色泡沫和茶色酒浆沿着桌边流淌下来,近在咫尺的干锅茶树菇锅底的酒精燃料还着着火;各种声音不绝于耳,女人的喊声,瓷器相撞的脆响,服务员开门关门,打电话的叫救护车……很热闹很和谐。唯一不和谐的就是小李,她跪在地上,一会儿直起身去推推压制住我的人,怒吼着,“你轻点儿,你看不见他都不动了吗?”一会儿趴下来拍拍我的脸,像被人点了单句循环似地不停问我,“安然,你怎么啦?安然,怎么啦?……”
作者有话要说:纯粹是因为答应了某人今天早上她醒来就可以看到更新……
这算伪更吗?
☆、一零六
救护车来了接走了王行长,因为他被好几个人扶着,而我被死命地压在地上,所以我没看清他的伤势,虽然流了点儿血,却不是很解恨。李行长跟着去了医院,周行留下来收拾眼前的烂摊子。
我终于被放开。揉着几乎脱臼的胳膊,我觉得眼前一阵阵的发黑,根本站不起来。顺手从地上捡了根烟,跟服务员借了个火儿,我背倚着墙坐在一片杯盘狼藉中慢慢抽了几口。不停有人过来跟我说话,各种语气,询问的、关怀的、责备的,嗡嗡响成一片,所有的话我都听不清,所有的问题我都不回答,所有伸过来的手都被我打开。
我在想问题,我在做决定。如果要这份工作,那以后我就得一直跟暮雨这么小心翼翼、偷偷摸摸的,一年两年……现在还年轻,以后年纪大了,总不结婚又会是个麻烦事儿……要说我对这份工作有多爱,没有,我一点儿也不爱她,只是因为这份工作给我稳定的收入,我才想要多干些时间,多挣些钱。之前一直期望自己能发展的好一点,可以让暮雨不那么辛苦,在他需要的时候能帮他能让他依靠,现在看来,单位的干涉让我连好好爱他都成了妄想,所谓帮他只是害得他前功尽弃、诽谤缠身……
没这份工作又怎么样,俩大活人还把让自己给饿死?
一根烟燃尽,当我费劲儿地扶着墙试图自己站起来时,有只手扶了我一把,我下意识地甩开,那爪子又抓过来,我不耐烦地抬头,却对上小李红通通的眼睛,她扯着我的胳膊,表情倔强又脆弱。你说她这是图个什么?我不能这么老拖着人家,人有什么义务陪我演戏啊?演到什么时候啊?心里一软,我顺从地随着她坐在旁边沙发里,甚至喝了两口她倒给我的茶水。旁的人看着我这样也不再搭理我。好好的年终聚会,就这么被我给搅了个稀巴烂,不过,我一点儿都不后悔,我只后悔下手太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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